路金鳳舉步要上去，卻被錢進揪住包裹著巨囤的裙子：“還是讓小葉自己上去吧！”
路金鳳轉過身，錢進頻頻遞眼色，眼裏有火燃燒，就轉頭衝葉興盛笑笑：“額，那小葉，你就自己上去吧，反正你又不是沒來過我家，對我家很熟悉的！”
錢進的猴急樣，葉興盛暗自發笑，這老頭工作中倒是蠻沉穩的，感情上卻是如此急躁，他該是有多喜歡路金鳳？
葉興盛敲響路小玲房門時，路小玲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媽，公司今天沒事，你讓我多睡一會！”
葉興盛說：“小玲，我不是你媽，是市委辦的葉興盛！”
路小玲眼睛就亮了，掀開棉被，翻身下床直奔房門，渾然不知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有多透明！
葉興盛沒想到，路小玲的開門速度這麼快，更沒想到，路小玲的睡衣那麼薄，比蚊帳還薄。隔著蚊帳能看到蚊子，隔著路小玲的睡衣卻是能看到粉紅存縷。
“進來啊，你發什麼愣呢？”路小玲打了個哈欠。
“額，小玲，你剛起床吧？要不，你先洗漱一下，我在樓下等你？”路小玲的閨房有一股別樣的芬芳，葉興盛怕自己聞著這股芬芳會迷失方向，就遲疑著沒有進去。
“我的臥室裏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你會害怕？”路小玲PP頂著門板，雙手抱胸，將胸口壓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她那雙眨巴的大眼睛，讓葉興盛不敢直視，說不上為什麼。
“我不是害怕，而是......”
“而是什麼？”
“額，隻是覺得不大好，畢竟，臥室是睡覺的地方，不是談事的地方！”
“和你不一樣，我倒是無所謂，隻要不是隱秘的事兒，在哪裏談都一樣！錢叔叔跟我說過了，春節快到，你們單位可能會給員工給老幹部準備春節禮物。這事算是隱秘的事兒了，在臥室談更合適呢，是不？嘻嘻！”路小玲嬉笑道，雙手抓著葉興盛的手用力一拽，就將他給拽進去了。
“你坐一會兒，自己倒水喝，我洗漱一下！”路小玲扭著水蛇腰就進入洗手間。
葉興盛拉了把椅子坐下，一眼就看到枕頭旁邊有本雜誌，名字叫《小資男女》。他拿過雜誌翻了翻，一下就翻到折頁的地方，那是一篇文章，名字叫做女人的第一次是什麼感覺。
還沒把文章看完，葉興盛就想起當初，他醉酒之下要了章子梅最寶貴的東西，第二天，章子梅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心裏暗道：“路小玲怎麼看這些文章？”
“葉處長，你吃過早餐了沒？”洗手間的門打開，路小玲探出腦袋，邊刷牙邊問。刷牙的動作不大，卻因她微微彎著腰，領口就好像有個美麗的精靈在跳躍。
葉興盛雙頰一發熱，趕忙移開目光：“額，吃過了！”
“你要是還沒吃的話，桌子左邊的抽屜裏有麵包，你盡管吃！這麵包是我昨天才買的，可好吃了!”腦袋縮了回去。
葉興盛又翻了翻，翻到一篇文章《你最希望男友以什麼樣的方式要走你的第一次？》
這是一篇調查問卷式的文章，答案隻有兩個，溫柔和粗暴！
粗暴這個答案，打了個紅勾，不知道是不是路小玲打的！
葉興盛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放下雜誌倒了杯水，喝了幾口。
桌子上有個鬧鍾，秒鍾針一格一格地移動，那噠噠聲，在安靜而溫馨的房間裏，顯得格外響亮。房間裏，那股混著女孩子特有體香的芳香，似乎更加濃鬱。
“葉處長，到底是你們市委要送禮，還是迎春招待會送禮？”洗手間的門很快打開，路小玲大大咧咧地出來，全然不顧睡衣很透明。
葉興盛放下杯子：“是市委市政府將舉辦老幹部迎春招待會要送禮！總不能讓老幹部們吃頓飯就空手回去，要知道，這些人退休之前都是手握大權的！”
“那倒是！”路小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葉興盛對麵。接著，旁若無人地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根熱狗塞進嘴裏咬了一口。
“你喜歡吃熱狗？”葉興盛問道。
“是啊，我不但喜歡吃，還喜歡用呢！嘻嘻！”
“......”葉興盛無語，眨了眨眼睛。
“跟你開個玩笑啦，瞧你緊張的！”路小玲大嚼著：“談不上喜歡！昨天買麵包的時候，聞著挺香就買了一根！”
“可是都涼了......”
“沒事，能吃就行！我這人在吃方麵，有時候不是很講究，尤其在時間不夠用的時候！”
“是這麼回事！”葉興盛繼續進入正題：“往年的老幹部迎春招待會，都給老幹部們準備禮物。今年當然也不例外，所以......”
“你想準備什麼禮物？你跟我說下，我給你報價，你覺得合適就成交！”路小玲很幹脆的樣子。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我跟錢處長交換了意見，他說，今年就幹脆送購物卡得了。這麼多老幹部，我們準備的禮物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給他們購物卡，他們愛買什麼買什麼，而且攜帶也方便。”
“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公司跟一家全國知名連鎖超市有合作，要不，給老幹部送那家超市的購物卡？”
“沒問題！”
“那你打算要多少麵值的購物卡？有五百八百一千兩千五千一萬！”路小玲似乎噎著了，拿過杯子倒了杯水喝下。
關於購物卡的麵值，葉興盛之前跟市政府廳務處的一個副處長交換過意見，那副處長任職多年。往年，市委市政府舉辦迎春招待會，市委市政府送的禮物都不是很好，沒少被老幹部們抱怨。
今年是兩個書記履新的第一年，而且財政充裕，紅包可以發少點，如果送購物卡的話，麵值可不能少，否則的話，到了超市沒買多少東西錢就刷完了，那是很尷尬的。
市委市政府在職的幹部今年也都發了購物卡，普遍在一萬到兩萬之間，老幹部已經退休，顯然不能跟在職幹部一樣。
那副處長的意見是五千，跟葉興盛想到一塊兒去了！
“五千吧！”
“成！”路小玲放下還沒吃完的半截熱狗，從桌麵上拿過計算器，劈裏啪啦地敲了一會兒：“這購物卡我是批量從超市拿貨，走的是團購渠道，超市給的價格比較優惠，我給你一個點的回扣！”
“我不需要回扣！”
“......”路小玲拿著計算器，愣愣地看著葉興盛：“你什麼意思？”
葉興盛笑笑：“也沒多少錢是不？而且，我們單位今年發放的福利還可以，回扣我就不要了！”
“你是怕人議論？”路小玲放下計算器，很認真地說：“葉處長，我知道，現在反腐抓得很嚴，但是，采購這種事兒，誰都知道會有貓膩的，你不拿回扣，別人也照樣懷疑你。你拿了，人家也照樣會懷疑你。與其如此，幹脆就拿得了，好歹，你負責采購，也是付出了勞動的，權當是勞務費得了！”
路小玲所說的，葉興盛都知道，他不想從路小玲這裏拿回扣，其實是感謝錢進對他的幫助。當初，錢進退休之前，可是大力向市委書記胡佑福推薦他的。
撇開這些不說，錢進在位時對他的指點和提攜，讓他學到了不少東西。既然錢進和路金鳳關係這麼好，他哪裏還好意思從路小玲這裏拿回扣？
“小玲，你所說的都知道，我和錢處長關係很好，錢處長和你們家關係又這麼好，大家都是朋友，你就別提什麼回扣了。”
“葉處長，我們做生意的人有句話，叫做，在商言商，生意都是這麼做的，我不能破壞潛規則。用通俗的話說，我發你發大家發，大家都好才是好。除去回扣，這筆生意，我還有得賺的。你要是不收回扣，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葉興盛還是不肯收，卻做了個小讓步：“小玲，我剛上任沒多久，你呢，也剛接替你母親的職位，剛步入商場。這次，咱就不提回扣的事兒，以後再說，好嗎？”
“那好吧！你不拿回扣，你總得要點什麼吧？說吧，你想要什麼？”路小玲目光迷離，似笑非笑。
“什麼意思？你非得要我從你這裏要點什麼嗎？”
“難道你不想？”路小玲咧嘴微笑：“錢處長跟我媽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意，結果怎麼樣，你都看到了。”
“額......”葉興盛兀自暗笑。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路小玲冷不丁地抓過葉興盛的手，按在她領口，聲音軟乎下來：“是不是想要這個？”
葉興盛的手仿佛被火給燙到似的，倏地收回，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喉嚨很幹！
路小玲吃吃地笑：“葉處長，你很瓜！”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路小玲撇撇嘴，眼裏有了不屑：“我接替我媽做生意也有好些時間了，但凡我接觸過的男人，哪個不如狼似虎似的，主動得不得了。你倒好，畏畏縮縮，好像我是惡獸，你是獵物似的。真逗！”
路小玲又吃吃地笑。
一個大男人，被美女這麼取笑，擱誰頭上都受不了！葉興盛咬咬牙，一把將路小玲摟進懷裏，狠狠地揉搓了一番：“別把一個男人的善良當做是軟弱，不然你會後悔的，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