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興國不大相信,說:“葉秘書,我是個爽快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你也就不必扭扭捏捏了,你盡管開價吧,隻要不太過分,我都會滿足你的!”
葉興盛苦笑了一下,說:“鄧處長,我也是爽快之人,並且,該說的話,我已經跟你說了,你隻要老老實實把資金批給我們就什麼事都沒有!你別再要我開什麼價了,我不感興趣!”
一再被葉興盛拒絕,鄧興國這才信了葉興盛剛才說的話,心裏卻是有點納悶,這個葉興盛沒借機敲詐他一筆,這個人可不是個貪財的人,現如今,這樣的人都快成國寶了。
鄧興國咬咬牙,說:“成,這可是你說的!資金我批給你,你要是敢不講信用,我也會讓你的日子不好過的!”
葉興盛掛了電話,心裏暗暗發笑,鄧興國今晚要是不打許小嬌的主意,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都是那禍根害的呀!由鄧興國想到自己,葉興盛覺得,他可不能像鄧興國一樣,一點自製力都沒有。不然的話,對許小嬌犯下錯誤,可就麻煩了。
葉興盛轉身要離開許小嬌的房間,這個時候,酒的後勁上來了,熱血一股接一股往腦門衝,腦袋好像灌了鉛似的,沉甸甸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當初在市教育局當人事科副科長的經曆。章子梅出現在他眼前,拿手指指著他,極其鄙視地說:“葉興盛,你個畏手畏腳的窩囊廢,活該被欺負!”
忽地,章子梅的臉蛋變成了前女友鍾雪芳,鍾雪芳嗤笑地說:“葉興盛,你個膽小如鼠的慫蛋!連女人都不敢碰,誰嫁給你這樣的慫蛋,一輩子都不會有幸福的!”
過去的那段經曆實在太屈辱!都說物極必反,一個人在窩囊到了極點之後,往往醒悟過來,性情大變。葉興盛在酒精的刺激下,突然就把剛才那畏首畏尾的想法一掃而光。
一個大老爺們,眼前有一個醉酒的大美女,卻不為所動,那不是慫蛋是什麼?以前當了那麼窩囊的慫蛋,他再也不要當慫蛋了,他受夠了那種憋屈的日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葉興盛咬咬牙,轉身回到床前。
許小嬌嘴裏已經不再呢喃地說著什麼,她蜷縮地躺著,長長的秀發淩亂地披散在床墊上,裙擺下,光滑的小腳泛著迷人的光芒,雪白的頸胸弧線十分美麗。
“許市長......”葉興盛輕輕地喊了幾聲。
喊到第三聲,許小嬌喉嚨裏發出嗝的一聲響,呢喃地說:“我、我好渴,水,水,我要喝水......”
“許市長,您等會兒,我這就給您倒!”葉興盛忙不迭地從茶幾上拿起杯子和水壺,給許小嬌倒了杯開水。水有點燙,葉興盛就對著杯子吹了一會兒。
等水涼了,葉興盛才遞到許小嬌嘴邊,他將她的頭抬起來,墊在自己的腿上,那張紅潤的小嘴便滋滋地喝了幾口開水。美女就是美女,連微閉著眼睛喝水的姿態都這麼美麗!
放下杯子,葉興盛發現,在暖色燈光照耀下的許小嬌看上去更加嫵媚動人了。他心裏的兩個魔鬼又在打架,心情很矛盾,仿佛得了焦慮症似的,在客房地踱來踱去。
忽地,許小嬌身子動了一下,輕聲呼喚道:“興盛,興盛......”這聲音聽上去竟然很甜美和親密!
葉興盛那叫一個納悶,這美女幹嗎這麼親昵地呼喚她?帶著疑問走到床前,半隻屁股墊著床墊坐下,回應道:“許市長,我在這兒呢!”
許小嬌費力地抬眼看了看葉興盛,旋即又閉上,呢喃道:“葉秘書,你不要離開我!”
自從調到市委辦公廳後,葉興盛有過很多應酬,每次應酬都離不開酒。人的情緒,在喝酒之後,往往被放大許多,這點葉興盛深有體會。許小嬌一大美女,獨自一人在官場打拚,還沒有個男人照顧她,她醉酒後心裏的淒苦可想而知。
葉興盛深深同情許小嬌,就把她的手給抓在自己手裏......
在被酒精刺激失去理智後,葉興盛正要有所作為的時候,突然,許小嬌翻身坐起,手裏多了一把水果刀,這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指著葉興盛的喉嚨:“葉興盛,不許動,不然,我劃破你的喉嚨!”
葉興盛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清醒了許多,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原來這美女竟然像他一樣裝醉!不,應該說,她裝得更像,不但騙過了鄧興國,還騙過他!
“許市長,您沒醉啊?!”
“當然沒醉!”許小嬌咧嘴笑了笑:“我要是醉,不就便宜你和鄧興國了嗎?”
被許小嬌拿來跟鄧興國相提並論,葉興盛既不滿,又委屈:“許市長,您可別冤枉我,我和鄧興國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許小嬌訕笑了一下:“都是兩個大色狼,還好意思為自己狡辯!”
“哪裏一樣了?”葉興盛低頭看了一眼頜下那把銳利的尖刀,不敢動彈一下:“鄧興國沒醉酒,我可是喝得有點高的!”
葉興盛並非撒謊,到現在,他都還感到腦袋有點沉重。如果不是這樣,許小嬌剛才也沒那麼容易就把尖刀抵在他喉嚨!這美女也真夠可以,他把鄧興國打跑之後,她還繼續裝醉,這是有意試探他呢?
“五十步笑百步,反正都是色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許小嬌冷冷地看著葉興盛:“今兒,你落在我手上,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
“把你自己的雙手給綁上!”許小嬌扔過來一條毛巾,見葉興盛遲疑著沒有綁他雙手,厲聲喝道:“快點綁上,聽見沒有?不然,我真劃破你喉嚨!”
葉興盛當然不相信,許小嬌會殺他,但是,劃破他喉嚨放點血,這並非不可能。他可不想在脖子上留下傷疤。最主要的是,這美女官比他大,來頭又不小,他可不想激怒她。
一番權衡之後,葉興盛極不情願地將自己的雙手給綁上,許小嬌伸手拽了拽毛巾,確定真綁緊了,才把刀子丟掉。她從床上下來,雙手將葉興盛推了個趔趄,自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我許小嬌要是傻子,能當到常務副市長?白癡!”
“許市長,您這是釣魚執法,我不服氣!”葉興盛心裏又委屈又生氣,他這一路辛辛苦苦把許小嬌扛回酒店,這美女不感謝他倒也罷了,竟然裝醉引他上當!都什麼人這是!
“什麼釣魚執法?”許小嬌投過來冷冷的一瞥,抖了抖腿,那露出來的半截小腳,晃來晃去。
“難道不是嗎?您根本就沒醉,卻偏偏裝醉,還把領口的紐扣給扯開,裙子也撩開,露出雪白的大腿,這不是故意引誘我上當嗎?你就是釣魚執法!”葉興盛脖子一梗,心裏十分不服氣。
“喲嗬,葉興盛,你還敢嘴硬啊?”許小嬌站起身子,裹夾著一股酒氣和淡淡的香水味,來到葉興盛跟前,纖長的手指頭捏著葉興盛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都落到我手裏了,還敢狡辯?真有種啊你!”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你的領口!”葉興盛朝許小嬌已經大部分敞開的領口努努嘴。
許小嬌剛才一直裝醉,壓根就沒意識到她的著裝有什麼問題。哪怕葉興盛剛才說過她的領口有問題,她也隻認為,那是葉興盛的借口。
等低頭一看,見自己的飽滿果然已經走光了不少,就倏地抬手捂住,但實在太大,一隻手包不滿,於是趕緊轉過身,痛罵道:“葉興盛,你個流氓!”
葉興盛心裏那叫一個委屈:“誰流氓了?許市長,這又不是我幹的,是鄧興國!我好心把你扛回來,你不感謝我便罷了,反倒還釣魚執法,引我上當,你這是恩將仇報,知道不?”
許小嬌扣好領口的紐扣,轉過身,冷笑了一下:“這麼說,你好像很無辜很清白似的,問題是,難道你剛才沒對我做什麼?”
“就算我對你做什麼,那是我喝得有點多,這事真不能怪我!”
“你給我閉嘴!這不是你對我動手動腳的理由!”許小嬌走到席夢思床旁邊的鏡子前,對著鏡子把衣服整理好,才轉過身,說:“葉興盛,這個時候,不管你說得多麼動聽,你都甭想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葉興盛火一下冒上來了,他今晚可是為了保護許小嬌才故意裝醉並將鄧興國打跑,這美女不感謝他倒也罷了,反倒還設圈套給他鑽,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實在氣憤難當,葉興盛把胸脯一挺:“是,老子是不清白,老子就想上你,怎麼著?”
許小嬌沒料到葉興盛被綁住雙手還敢跟她來硬的,她愣了一下,臉上就蒙霜,嗖地站起來:“葉興盛,你這是打算跟我杠上了是不?”
“是,老子就是要跟你杠上!怎麼著?”葉興盛隻覺得腦子一熱,就顧不上許小嬌是市委常委和常務副市長了。
許小嬌也來氣了,在市政府,除了市委副書記、市長趙德厚,哪個敢招惹他?這個葉興盛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四下看看,見席夢思床旁邊掉了個衣架,就撿起衣架朝葉興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