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那誠惶誠恐的神色,讓章子梅的心又軟了下來。這男人其實本質不壞,而且還幫過她不少忙,對她那是沒得說。除了男人的本性作祟,他是無可挑剔的。
可那也不是他的錯啊,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動物,別說是葉興盛,就是她自己也有這樣的需求。更何況,他剛才讓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做女人的幸福,她還真不該衝他發脾氣。
就莞爾一笑,伸手在葉興盛臉蛋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瞧把你嚇的!你沒做錯什麼,”
從冰冷突然轉變為溫柔,葉興盛隻覺得牙根發癢,有點受不了這美女。雙手抓著章子梅柔軟的小手,很認真地說:“子梅,你以後能不能別這樣反反複複?以後有什麼話,咱倆開誠布公,坦誠相待,可以嗎?”
章子梅沒說什麼,卻在心裏輕輕地歎息了一下,看得出來,葉興盛好像對她用情不淺。這不是她希望的結果,兩人既然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不管是哪一方動了情,都不是好事。最好完事了拍拍屁股就走人!
想到這裏的時候,章子梅不禁嚇了一跳,真是這樣,那兩人的關係豈不成了P友?她怎麼能跟一個男人保持這種關係?
章子梅想勸勸葉興盛,卻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是葉興盛的手機在響。
葉興盛按下接聽鍵,話筒裏傳出家具老板趙廣軍焦急的聲音:“小葉,你馬上過來一下,你弟和別人起了爭執,我怕他控製不住自己和別人打起來,你過來勸勸他吧!”
葉興盛急壞了,弟弟葉興達的性格,他太了解了,隻要是跟別人起了爭執,就必須有熟人陪在他身旁勸阻他才行,否則的話,他鐵定要跟別人打起來的。
葉興盛掛了電話,轉頭對被愛滋潤過後顯得無比嫵媚的章子梅說:“子梅,我有點急事急需趕過去處理一下,有什麼事,咱們再電話聯係!”
章子梅剛才口口聲聲驅趕葉興盛,不想和他繼續保持那種關係下去,可這會兒葉興盛突然要走,她竟然有點不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心急火燎?”
“我弟和別人發生衝突,我必須趕過去處理一下!”葉興盛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如果不是弟弟而是別人,葉興盛斷然不會這麼心急火燎,他巴不得和章子梅多相處一會兒。
“那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給我電話!”章子梅叮囑道,看著葉興盛快步走到門口,心裏微微地難受。
葉興盛起初不覺得有什麼,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身一看,章子梅正怔怔地看著他。四目相對,章子梅意識到自己好像“失態”,就莞爾一笑:“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葉興盛就返回來,給了章子梅一個擁抱和深吻,輕咬著她的耳朵說:“子梅,我愛你!”
“好了好了!”章子梅將葉興盛推開:“有急事,你趕緊忙去吧,別誤了你的事兒!”
葉興盛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章子梅。
葉興達跟人發生爭執的地點不是在市區,而是在那片他和趙廣軍找到的蘊藏有鋯英砂、鈦礦資源的荒地。
這片荒地找到之後,因為采礦許可證還沒審批下來,公司就沒敢正式投產,隻能在晚上的時候,偷偷摸摸地開采。
後來,有一家已經拿到采礦許可證的礦業公司看上了這片荒地。
隻要是農村的土地,其性質都是集體所有製,土地由一個集體如村子、農場所擁有,集體再將土地承包給個人。
也怪趙廣軍和葉興達一時疏忽,當初,他們看上這片土地之後,隻和這片土地的承包者簽訂了開采租約,沒經過村委會的同意。
那家礦業公司就鑽了這個空子,和該擁有該土地的村委會簽訂開采租約。等這家公司拿著合同找上門,趙廣軍和葉興達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想挽救,卻已經來不及。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礦產資源,趙廣軍和葉興達自然不會把那片土地拱手讓人,更何況,他們已經支付了五年的租金。
雙方互不妥協,那家礦業公司因為有采礦許可證,幹脆就直接到那片荒地采礦。趙廣軍和葉興達自然不讓,趙廣軍把他家具廠的工人叫過去阻攔,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相當緊張。
身居要職,葉興盛深深知道,一旦事情鬧大,鬧出人命,他可是要丟官的,趙廣軍和葉興達也逃脫不了法律責任。就一路狂飆,以最快的速度駕車來到現場。
從車上下來,葉興盛遠遠地看到兩夥人手持木棍、鐵鍬等正在對峙,雙方保持著三米不到的距離。葉興達“身先士卒”,雙手握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站好馬腿,做出隨時**的準備。
趙廣軍在兩夥人中間,費力地在說著什麼。
不久前,葉興達才因為開車閃燈和按喇叭得罪了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市長趙德厚,現在又要跟人鬥毆,這混蛋把自己當成什麼了?這是存心為難他這個當哥哥的呢?
葉興盛快步走過來,厲聲喝道:“興達,你幹什麼?把木棍放下!”
“哥,這幫混蛋蠻不講理,他們要霸占我們的土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葉興達吼道,轉頭怒目瞪著對方的領頭,一名臉上有傷疤的男子。
跟趙廣軍和葉興達搶奪土地的礦業公司名叫興財礦業公司,這名臉上有疤痕的男子是他們花錢請來的打手。
生意場就是這樣,遇到紛爭的時候,先是使用小手段。等小手段解決不了了,再使用大手段,大手段就要觸及到權力了。誰能請來大人物,誰獲勝的可能性就大。
之所以一開始沒動用大手段是因為,動用大手段花的錢較多。請個有權的人擺平一件事花的錢自然比請一個小混混多,如果請一個小混混能擺平事情,幹嗎要花大錢請有權的人?
“嗬嗬,好大的口氣啊!”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冷笑一聲:“還不知道誰放過誰呢,告訴你,老子的弟兄可不是吃醋的!等老子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就你還想把老子打得滿地找牙?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個慫蛋,不信有種你上來試試?”臉上有疤痕的男子伸出尾指朝葉興達勾了勾:“在老子眼裏,你就是一條**病狗!”
“特麼的,敢罵老子,老子揍不死你!”葉興盛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揮舞著木棍就要衝上去跟對方搏鬥。
趙廣軍見狀,趕忙衝上去將他抱住:“興達,你別衝動!”
“趙叔,你放開我!今兒,我不讓這混蛋腦袋開花,我就不是人!”葉興達掙紮著還要上去跟對方打架。
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其實也很想打架,但是,他的老板交代過他,千萬不能先動手。老板的意思是,讓葉興達他們動手。然後,他們取證,讓派出所把葉興達給關起來。如果可能的話,給葉興達和趙廣軍判個幾年,他們的公司就垮了。
葉興達年輕氣盛,不知道社會的凶險,被對方激怒,屢次要上去跟對方打架。幸虧趙廣軍見多識廣,知道個中厲害,他不為所動,拚命地再三阻攔,否則的話,估計葉興達這會兒已經在派出所了。
葉興盛見葉興達跟瘋了似的,頓時大怒,這個葉興達怎麼一點涵養一點城府都沒有?老這麼衝動下去,遲早會吃虧的。當初被抓到鎮政府,他還不知道害怕嗎?“興達,你給我消停點!”
盡管葉興盛吼得很大聲,葉興達正在氣頭上,哪裏甘心就這麼罷休?葉興盛怒吼,他也怒吼:“哥,你沒看到這混蛋這麼囂張嗎?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當我是病貓呢!”
猛地一下,葉興達掙脫趙廣軍,持著木棍還要上去。
葉興盛一個箭步衝過去,一個掃堂腿就把葉興達給撂倒在地上:“你特麼的給我消停點!”
“哥,你幹嗎打我?”葉興達從地上爬起來,連身上的塵土都懶得拍去:“我哪裏做錯什麼了?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委屈的淚水在眼裏打轉。
“回去再說!”葉興盛命令道。
葉興達見葉興盛臉色陰沉得可怕,知道他哥哥真的很生氣了,他的怒火才消了一些,轉頭拿木棍指著臉上有疤痕的男子,惡狠狠地罵道:“你給老子記住,總有一天,老子會讓你跪在老子麵前的!”
“是嗎?”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嘿嘿地幹笑幾聲:“未來怎麼樣,老子不知道。老子隻知道,不知道哪個窩囊廢生了這超級窩囊的兩兄弟。在老子麵前,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像喪家犬!”
葉興盛正轉身準備離去,突然聽到這句話,就停住腳步,心中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跟別人發生矛盾,痛罵對方,這很正常,但罵對方父母以及祖宗八代什麼的,就有點過分了。對方這麼罵他父母,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葉興盛咬了咬牙,不覺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