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沒辦法嘛,我很聽傅總的話
司徒柏眼裏滿是狐疑,但是卻沒辦法證實傅淵渟話裏的真假,“那你攔著我幹什麼?”
傅淵渟轉身讓開,“我怕你誤會,先跟你解釋清楚而已,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司徒柏深深地看了傅淵渟一眼,側身進了房間,傅淵渟竟然跟他解釋,太陽該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吧?
在看到床上那個嬌小的身影正在緊閉雙眼昏睡著,司徒柏放心了不少。
他疾步走過去,修長的手指並攏,手掌撫上她的額頭,感受掌心的溫度有些燙人,司徒柏眉頭皺起。
目光從上移到下,察覺到時璨被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他想把被子掀開,剛抬起手,身後就傳來傅淵渟的聲音。
“她還沒起來,稍等一下吧。”
傅淵渟正斜倚在臥室門口,雙手抱胸,看著司徒柏的動作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已經讓蘇夏去拿藥了,一會兒藥來了,時璨吃過藥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門鈴便響起來。
司徒柏沒有起身的意思,他腦子裏都是那句“還沒起來”。
真的是煩。
傅淵渟這個混蛋對時璨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穿的不太整齊?
他此時才真正意義上看到傅淵渟身上的浴泡,孤男寡女兩個人獨處在房間裏穿的不整齊,真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傅淵渟見司徒柏沒動作,也不生氣,他起身開了門,門外是氣喘籲籲的蘇夏。
“傅總,藥。”蘇夏把手上的紙袋遞給傅淵渟,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裏麵是嶄新的燒水壺。
傅淵渟接過紙袋,轉身遞給司徒柏。
“醫囑和藥都在裏麵,醫生說今晚需要有人守著她,我覺得我和司徒先生都不太方便,不如讓同為蘇夏來照顧如何?”
司徒柏接過紙袋,眯著深藍的眸子看向傅淵渟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心虛來,卻發現他一臉正經的正在等待自己的回複。
也虧得傅淵渟說得出這種話,讓他現在的“緋聞女友”蘇夏照顧感冒的時璨,他也是佩服傅淵渟了。
但是……司徒柏思考到現在自己和時璨的關係還十分尷尬,如果時璨醒了之後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身邊守的是自己的話,肯定會有些尷尬。
他是男人,和時璨之間肯定是不方便的。
司徒柏沒有辦法拒絕傅淵渟的提議,隻好點頭表示讚同,“那就麻煩蘇夏小姐了,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一定要告訴我。”
蘇夏也不客氣,把手上的開水壺塞給司徒柏,“那就麻煩您燒壺水吧,時小姐好吃藥。“
她跑到泰國來什麼都沒好好玩,就被當做保姆使喚來使喚去,此刻也沒辦法發脾氣,誰讓發號施令的是她的大金主呢?
不敢得罪傅淵渟還不能使喚使喚司徒柏嗎?
她注意到這個男人看向時璨的時候,眼裏的愛意一點都不比傅淵渟少,想必並不介意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燒水這點小事吧?
司徒柏果然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水壺後,就離開臥室去燒水了。
“你給她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換一身吸汗一點的睡衣,再用毛巾給她冷敷一下額頭。”傅淵渟發號施令,“今晚你就在這裏陪她,有問題就打電話給我。”
蘇夏認命的點點頭,回房把自己還沒上過身的長裙睡衣拿過來,眼睛看著一直杵在這裏不動的傅淵渟,“傅總裁,我要給時璨換衣服了。”
傅淵渟其實更想自己動手,但考慮到司徒柏這個男朋友和蘇夏還在這裏,根本輪不到他動手,所以放棄了這個念頭。
點點頭,深深地看了依舊昏迷不醒的時璨後,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夏則等著司徒柏把水燒開後,端進來放在床頭上,然後讓司徒柏也回房休息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蘇夏和時璨兩個人,蘇夏看終於沒人了,趕緊把被子掀開,生怕捂壞了時璨。
“唔”,時璨發出一聲舒服的聲音,身體裏的冰山早已被源源不斷的大火化的一幹二淨,她卻一直逃不出身邊炎熱的空氣,此時突然像是被解救出來一樣,舒服的讓她想哭。
半睡半醒中,她被換上了幹淨的睡衣,額頭上火熱的溫度也被一陣冰涼取代,身體裏的不適慢慢減輕。
嘴裏突然傳來一股苦澀的味道,她平時最怕苦,於是她驟起秀眉,本能地把突然突然出現在嘴巴的東西推出。
一來二去就發展成了一場鬥爭,蘇夏喂時璨吐,兩個人都折騰得不輕。
蘇夏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辦法把藥片塞進時璨嘴裏,急的團團轉,不吃藥這個小祖宗就不能徹底退燒,那她豈不是天天都要照顧這個小姑奶奶?
這可不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當然要向上級請教。
蘇夏:傅總,時璨昏迷著不肯吃藥,退燒藥喂不進去。
傅淵渟正坐在床邊一根接著一根地吸著煙,整個房間上空已經聚集了一片藍白的煙霧,氣味有些嗆人。
收到蘇夏的短信後,他把手上隻抽了一口的煙摁進早就滿了的煙灰缸裏,起身出去了時璨的房間。
1208房間裏的空調設置在26℃,十分宜人,怕捂壞時璨,蘇夏隻給她蓋住了肚子,時璨依舊沒有意識,一對纖細的手臂和一雙清瘦的腳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氣中。
傅淵渟見時璨臉上的潮紅比起他走之前微微褪下了一些,於是伸手探了探,掌心傳來的溫度還是不算低,不吃藥光靠物理降溫大概不行。
微微一思索,傅淵渟就作出了決定。
“把藥給我,再去泡杯糖水來。”
蘇夏把藥和水都遞給他,傅淵渟接過以後,把藥碾碎倒進水杯,攪拌均勻後,接著他俯下身去輕輕啄了時璨的嘴唇一口,旁邊的蘇夏看到他的動作,不禁在心裏比了個大拇指。
這樣也行!?
傅淵渟不知道蘇夏的想法,他隻想讓時璨乖乖把藥喝下去。
他先親吻著時璨已經有些幹枯的雙唇,感受到時璨沒有反抗之後,稍微用力,大概是肌肉記憶,亦或是熟悉的氣息讓時璨的身體被微微喚醒,讓她很是順從,感受傅淵渟男人味十足的親吻。
他的口中是濃鬱的煙草味,卻讓她欲罷不能。
傅淵渟看時機差不多了,趕緊低頭抿了一口藥水,然後俯身渡到了時璨嘴中。
時璨本來正迷迷糊糊地享受著傅淵渟的親吻,突然嘴裏一苦,下意識就要吐出去。
傅淵渟立刻擋住,不讓她吐出來,緊接著他的右手把她尖尖的下巴一抬,時璨嘴裏的藥水就進了肚子。
時璨嘴間溢出難受的嚶嚀,苦的想要哭出來。
傅淵渟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乖,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昏迷中的時璨仿佛聽到了傅淵渟的聲音,閉著眼睛帶著哭腔回應道:“苦……”
傅淵渟抓住她開口的瞬間,如法炮製,迅速又渡了一大口進去。
時璨的眉頭被苦的狠狠皺了起來,傅淵渟又喝了一口糖水渡了進去。
感受到甜蜜衝散了苦澀,時璨秀氣的眉毛終於微微展開,傅淵渟也鬆了一口氣。
“這個藥明天早上再喂一次,如果她沒醒過來再不吃藥的話,就再來叫我。”
看著時璨閉著雙眼安靜得躺在床上,脆弱的像一個布娃娃一樣,傅淵渟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剛剛那個吻已經將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麵對時璨,他總是潰不成軍。
深深地再看了一眼時璨,傅淵渟起身出門,而門外,則是聽到動靜,等候多時的司徒柏。
“傅先生,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怎麼會在時璨的房裏?”
傅淵渟沒有一點剛剛親完別人女朋友的心虛,“蘇夏說時璨不肯吃藥,我剛剛去喂她吃藥了。”
司徒柏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喂的,因為他基本上能猜出來。
在英國的時候司徒柏就知道時璨很怕吃藥,每次吃藥都要他哄半天才肯吃,對時璨昏迷著不吃藥也毫不懷疑,可是內心的嫉妒和憤怒像野火一樣燃燒了他的理智,他向前一步抓住傅淵渟的浴泡領子,“你離她遠一點,你害她害的還不夠嗎?要把她折磨到什麼地步你才肯放過她?!你家裏還未婚妻和孩子,身邊還帶著個女人,你對時璨做這種事就沒有想過時璨的感受嗎?”
不想打擾時璨休息,司徒柏的聲音很低,但是語氣裏的憤怒顯而易見。
傅淵渟眯著眼開看著抓著自己的司徒柏,薄唇微啟,“今天要不是我,她就消失在世界上了,我隻是出於好心才喂藥,因為她小時候不肯吃藥都是我哄得,你不要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認識的故交而已。”
傅淵渟嘴上這麼說,心裏可一點都不是這麼想的。
他的女人,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要做什麼都理所當然。
現在隻是暫時把她放開而已,等他把葉知秋徹底解決之後,就要重新奪回她,讓她一輩子都待在他身邊。
司徒柏才不信傅淵渟的鬼話,可他被傅淵渟輕描淡寫的語氣刺傷,不得不承認今天如果不是傅淵渟,他可能再也見不到活生生的時璨了。
手上的力氣消失殆盡,司徒柏鬆開手,低下頭,金色的劉海遮住眼底的情緒,“今天這次算我司徒柏欠你的人情,有什麼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力幫你一次,但請你不要再跟著時璨了,也不要在對她作出說明不符合你們關係的事情了,她現在真的很痛苦,不管是身還是心都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傅淵渟聽到司徒柏話,深眸微眯,整了整被司徒柏扯變形的衣領,“我們在泰國遇到隻是巧合而已,司徒先生不必太過緊張。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傅淵渟是不會對司徒柏作出離時璨遠一點的這種承諾的,但是又不想跟司徒柏發生衝突,所以他選擇避重就輕,不給司徒柏繼續說話的機會,所以告辭。
傅淵渟轉身推開虛掩住的房門,司徒柏看著他消失的身影,雙拳緊握,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房間裏的蘇夏並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麼事,她搬了張椅子到床邊坐著,時刻觀察著時璨的病情。
隨著她一次次換上冰涼的毛巾,時璨的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眉頭也不再因為發燒而緊蹙著。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時璨終於迷迷糊糊的醒來。
當身體的控製權終於跟大腦對接後,時璨發現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而且全身都沒什麼力氣。
努力擺過頭去,她看到了趴在床邊睡著的蘇夏。
意識裏模糊似乎還有她為自己換毛巾擦汗的印象,時璨知道蘇夏大概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照顧著她,對於這個跟著傅淵渟一起來泰國度假的女人,她本應該沒什麼好印象,可是看著她疲憊的睡在自己床邊,她卻也生不出什麼厭惡之心,反而多了一些感激。
她一向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在昨天的時候,蘇夏對她來說還是一個前男友的小三,而此時此刻,蘇夏更像是一個朋友,時璨向來不會因為男人去討厭一個女人,因為在她的世界觀裏,恨屋及烏是沒有道理的。
時璨醒來的時候,蘇夏其實才算剛剛睡著,她累了一夜,看到時璨的狀態慢慢穩定下來後才敢放鬆,一放鬆就忍不住想睡覺。
時璨輕輕叫了一聲蘇夏,“蘇小姐?”
蘇夏半夢半醒中間聽到時璨的聲音,打了個激靈,睜開朦朧的貓眸,“時小姐,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說實話,時璨在自己房間見到蘇夏,十分意外。
她和傅淵渟關係極為尷尬,蘇夏還在她的房間,就算蘇夏和傅淵渟不在意,但是時璨在意。
可能是感覺到了時璨的抵抗,蘇夏說道:“你昨天晚上發燒了,他們兩個男人始終不太好來照顧你,就讓我來了。”
“……”時璨也是一臉懵,“那我還得和你說聲謝謝?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傅淵渟的關係,你也是心大。”
蘇夏聳聳肩,“沒辦法嘛,我很聽傅總的話。”
時璨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