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看了那智障的那東西？
那時候，傅淵渟剛剛當警察，被分配到時璨讀書那一區的警察局。
說實話，時璨很喜歡傅淵渟，那身深色的衣服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穿在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正義凜然的感覺。
就算是現在，時璨偶爾做夢夢到傅淵渟。
出現的最多的場景，便是傅淵渟在校門口等她放學。
一起下晚自習的同學走出校門，看到傅淵渟守在外麵，便會調侃時璨兩句，說她當警察的男朋友又來接她了，真幸福。
那時候轄區裏出了幾起女學生下晚自習被尾隨的事情，所以有人護送著回家，是一件很暖心的事情。
她又不喜歡坐車，非要和他步行回家。
她喜歡牽著他的手，就算他說再牽他他就不來接她，她還是固執地牽著他的手。
但每一次，傅淵渟都還是會來接她。
要說口是心非，那時候的傅淵渟可真是將“口是心非”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呢！
時璨雙手揣在口袋裏麵，往辦公桌那邊走去，“你找什麼呢，還沒找到？行不行啊你！”
傅淵渟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腦屏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動著。
時璨繞過去一看，看到傅淵渟正在試圖破解葉知秋電腦上的密碼。
“密碼錯誤。”屏幕上提示傅淵渟他剛才的輸入有誤，並且告知他，如果最後一次密碼沒有輸對，那麼電腦裏麵的資料將會進入自毀程序，就算再打開，裏麵什麼都不會有。
所以這一次，傅淵渟停了下來，不太敢嚐試。
“嘖嘖，葉知秋讓你來拿資料，還不給你電腦密碼……還是說，人家根本就沒讓你取電腦裏麵的資料？”時璨冷嘲一聲，“你們的秘密還挺多的。”
“時璨！”傅淵渟冷聲喊道時璨的名字，這丫頭，就不能安靜地待一會兒？
時璨聳肩，一臉無所謂。
她看了眼葉知秋的辦公桌，幹淨整潔，上麵除了一個相框是私人物品之外，看起來都是辦公用品。
而相框裏的照片，則是葉知秋和傅淵渟的照片。
婚紗照……
他們兩人竟然連婚紗照都拍了！他們是不是早就那個了？
男人啊……
時璨伸手將相框拿過，道：“你們的婚紗照，拍得倒是挺好看的。”
“我說P的，你信嗎？”
隻是訂婚，哪裏來的婚紗照？
都是葉知秋自己弄的。
傅淵渟依舊沒抬頭，目光犀利地看著電腦屏幕。
最後一次輸入密碼的機會，如果錯了，電腦裏麵的資料就會自毀……
“管你是不是P的咧，你又不上鏡。”時璨將相框扣在桌麵上，“說實話，我要是葉知秋，說不定會把電腦密碼設置成你的出生年月日，簡單粗暴，一般人可能還想不到。”
越是簡單的密碼，可能越是讓人想不到。
所以，時璨覺得葉知秋可能就用了傅淵渟的出生年月日。
畢竟，她以前也幹過這種智障的事情。
於是，傅淵渟在電腦上輸入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但一直沒按回車鍵。
這可是至關重要的啊，盡管傅淵渟不知道電腦裏麵到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但能讓葉知秋設定自毀程序，裏麵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這一次沒有輸對，不但裏麵的東西沒了，還會被葉知秋發現端倪。
傅淵渟不太想冒險。
時璨見傅淵渟猶豫不決，先他一步按下回車鍵。
傅淵渟：“……”
他覺得依照葉知秋的城府，設置簡單的數字密碼，實在不符合邏輯。
所以他打算等電腦高手過來破解的。
結果時璨就給他按了回車，結果……
開機了。
傅淵渟：“……”
時璨：“嘖，惡心。”
發現葉知秋將傅淵渟的出生年月日設置成開機密碼時，時璨覺得從心底裏麵反感葉知秋。
當年她們在學校的時候是最好的朋友，當然，前提是蘇如是沒有時璨在一個學校，蘇如是覺得時璨在的私立學校學費太貴，她上不起，就隻能去公立的高中。
所以那段時間時璨和葉知秋走得近，因為走得近，時璨和傅淵渟有什麼事，都是告訴她的。
比如，她手機的鎖屏密碼是傅淵渟的生日，她會在電腦上寫日記，而文件夾的密碼就是傅淵渟的生日。
如果葉知秋真要學她，是不是還得在電腦裏麵放她寫給傅淵渟的日記？
傅淵渟打開了備忘錄，可能是因為已經有了開機密碼和自毀程序，所以備忘錄就沒有加密。
而一打開備忘錄，就看到一排以日期命名的備忘錄。
最近一個，是上個禮拜。
傅淵渟在很仔細地看，想從裏麵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時璨也掃了兩眼，因為不意外地在上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還真的是日記，都多大的人了，還寫這種矯情的文字，是閑得沒事兒做了嗎？
大概傅淵渟也沒想到這真的是純日記，還盯著看了那麼久，而且時璨也在旁邊看著。
這就……很尷尬了。
傅淵渟關了備忘錄，但不忘將備忘錄裏的日記全部都拷走。
“看到有人給你寫日記，是不是得高興得飛起來？你們男人啊，大概就喜歡這些矯情又做作的東西。”
傅淵渟知道，時璨這是又吃味了。
他能怎麼辦？隻能快速地將電腦裏麵的所有資料都拷下來，現在看肯定是沒時間的了，隻能回去看，或者交給技術部的人。
至於日記什麼的……
啊……
“這種東西，隻有喜歡的人寫的，才有感覺。其他任何人寫的，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堆沒用的字。”
這話聽著，很絕情是吧？
時璨莫名覺得很爽，“我才不會寫這種無聊的東西，浪費時間。”
“嘖，臉皮真厚，我說喜歡你了嗎？”
時璨真的想反手就給傅淵渟一記耳光，他能不能再嘴欠一些？
“是，你沒說喜歡我，你說你愛我。”時璨沒再繼續和傅淵渟扯皮，她知道，他們要是繼續閑聊下去，估計還能說上好久。
高冷話少的傅家公子，在時璨麵前可能是個話癆。
傅淵渟自然也沒有閑著，在等待拷貝資料的時候，他仔細地看了實驗室裏麵的東西。
總有種，很詭異的感覺，但具體怎麼詭異，說不上來。
最後，傅淵渟將目光落在那一牆的標本上。
展示櫃裏麵有燈光，打在每一個標本上。
當然了，傅淵渟的目光和先前時璨一樣，落在那幾個“豬心”上。
那些器官好像透過福爾馬林盯著實驗室裏的兩人一樣，看得人從腳底板生出涼風來。
說實話，傅淵渟也不懂葉知秋在實驗室裏放這麼多標本做什麼。
但傅淵渟知道的是，葉知秋有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她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她的各項檢查已經正常。
葉知秋小時候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一直生活到六歲，也一直被欺負到六歲。
是葉添德領養了葉知秋，帶她從苦海中脫離。
但……未必不是從一個苦海掉進另一個苦海。
“傅淵渟，那起連環殺人案，遇害者的心髒，都不見了，對吧？”時璨忽然間問道。
“嗯，凶手作案利落，割喉，被害人失血過多而死。然後取出心髒，再將胸口縫合。”傅淵渟聽紀年說過這事兒，紀年學醫的，認識許多醫生，也認識法醫，所以知道一些細節。
時璨點頭，“我看過以前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的報告，發現的第一具屍體，傷口很粗糙，縫合得很潦草。後麵發現的另外三具屍體，一具比一具完美。尤其是葉知恒的，胸口的刀傷，切口光滑。”
“熟能生巧。”
“……”是這個道理了，都已經是第四個遇害者，凶手顯然比以前更加老練，“你知道，葉知恒死前有過那事兒嗎？”
“你看了那智障的那東西？”
傅淵渟關注的點，真的是不一樣……
“嗯，也就十二三厘米吧。嘖……”
“你——”
“其實對我們學醫的來說，真的都隻是肉。”時璨補充一句。
說真的，時璨學醫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以為自己都要性冷淡了，對異性沒有任何感覺。
而且那時候，隻要異性一碰她，她就覺得惡心。
後來，這病被傅淵渟治好了……
“嗬，我對你來說也隻是肉？”傅淵渟一想到時璨看過其他男人，心裏就覺得十萬分的不舒服，想打人。
哪怕，那些都是屍體。
他對時璨強烈的占有讓他拒絕接受這件事。
“那倒沒有。”
傅淵渟算稍微被安慰了一點，將拷貝好資料的U盤拔了下來。
“那我是不是你見過最厲害的？”傅淵渟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男人啊，總是喜歡在這種事上聽到女人的誇獎。
時璨腿根都跟著顫了一下。
“……嗯。”
傅淵渟眼中笑意更濃，“喜歡嗎？”
“喜歡你個鬼？你要找的東西都找到了嗎？找好了就趕緊走！”時璨不想和傅淵渟討論這個話題。
但說真的，除了一開始難以適應，其它的……感覺都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