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剛才說了兩次髒話
病房外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出激烈的爭執一般。
紀年在旁邊看得清楚,適當地開了口,“兩位葉先生,你們這一來,不去看裏麵的人,反倒是興師問罪,還要誰誰誰付出代價。也難怪,誰不知道裏麵那位並不是葉先生的親生女兒。”
葉知秋是葉添德領養的,這事兒幾乎整個榆城都知道,也因為領養這件事,葉添德還得了個善心人士的稱號。
不過眼下看來,對養女是不是真心,還得另說。
葉知霖麵色即可冷了下來,對紀年說道:“我們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紀年麵色同樣冷淡,道:“你以為我想插嘴你們家的事兒?這裏是醫院,你們要是再這麼鬧騰下去,我得喊保安把你們都轟出去。”
都……
紀年現在連傅淵渟的麵子都沒給。
“也別急著興師問罪了,晚上在宴會廳的那些片段,估計夠你們葉家忙活一陣了。”紀年提醒二位,與其在這裏做毫無必要的爭執,不如去收拾他們葉家的爛攤子。
葉添德與葉知霖交換眼神,深知他們葉家的麻煩。
所以,那還有什麼辦法,本來想借機讓傅淵渟低頭,結果惹了一身腥。
葉添德的臉色很難看,他冷冷地看著傅淵渟,道:“傅淵渟,我們葉家不是好欺負的,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完,兩人離開醫院,到底,都沒有去病房看過葉知秋。
看著他們走了,傅淵渟這才回過神看向紀年,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雖然前頭才在宴會上起了爭執,但在緊要關頭,還是一致對外。
紀年被傅淵渟看得頭皮發麻,不自然地說道:“葉家的人真的是太他媽煩了,不知道這是醫院?”
說完,這人頭也不回地往他自己辦公室去了,不想和傅淵渟解釋太多。
傅淵渟身長玉立,站在病房外麵。病房外少了幾分劍拔弩張的緊張,可傅淵渟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
所以,槍手的目標是誰?
他?時璨?
難道他會以為槍手瞄準的是葉知秋?
時璨啊……也不知道司徒柏那個假洋鬼子有沒有將人送回去。
想到時璨,傅淵渟眸色都暗了幾分。他再從病房上的玻璃往裏看了眼,沒做過多停留,便離開了醫院。
傅淵渟開了沈惕的車從醫院離開,確定他的車子沒人跟著,他才將車子開到了時璨宿舍那邊。
抬頭一看,時璨房間的燈暗著,是睡著了還是根本就沒回來?
他蹙眉,將手機拿了出來,給時璨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傅淵渟劈頭蓋臉就一頓質問:“你人在哪兒?不是讓司徒柏送你回來,人呢?今天發生太多事,我根本就沒精力去照顧你,你給我省點心行嗎?”
壓抑了半個晚上的火氣在打通這個電話時,差不多都發泄了出來。
電話那頭微微沉默,隻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傅淵渟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喂,時璨?說話,你在哪兒?”
時璨沒說話,他反倒是聽到了司徒柏的聲音,“傅淵渟?”
“唔……”
“嘟嘟嘟……”
局促的對話之後,電話就在那頭被掛斷。
被掛斷了!
傅淵渟火氣又騰騰騰的上來,馬上就給她打過去。
電話無法接通!
“操。”傅淵渟氣炸,差點想把沈惕的車給砸了。
不過他還算克製,拿了手機重新打了電話,不過這次不是給時璨,而是給沈惕。
……
時璨和司徒柏從警局出來,他們原先是去了醫院的,但時璨見傅淵渟對葉知秋那麼擔心的模樣,就也沒和傅淵渟碰麵,轉身就走。
從醫院離開就來了警局,得到警方一句“案件正在調查,不方便告知”之外,她就隻知道江平野是嫌疑犯。
從警局出來沒多久,就接到傅淵渟的電話。
電話一被接通,時璨就聽到他火爆的聲音。
怎麼,還把氣撒在她身上?
真有意思。
於是她就掛了電話。
“是傅淵渟吧?”司徒柏早就洞悉一切,“我就說了,等他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首先要找的人,肯定是你。總得排除危險了,才能放下心來找你啊。”
“嘁……”時璨不相信,“我看他就是有火沒處發,所以才給我打電話。我他媽又不是他的出氣包,隨隨便便就來教訓我!他這會兒要是在我麵前,我打到讓他喊爸爸!”
司徒柏笑了一聲,沒拆穿時璨隻敢背著人家說這話。
往宿舍走的時候,時璨卻是長歎一口氣,“這次的槍手,可能不簡單啊……我總覺得可能不是江平野,你想他當警察那麼多年,哪裏會蠢到犯這種低級錯誤,等著讓人來抓他?”
“行了小寶貝兒,今天時間不早了,待會兒回去你就好好洗個澡,什麼都別想地睡一覺。查案的事情,交給警察來做,OK?”
兩人步行到宿舍外。
司徒柏是所裏的人,所以他來了之後,也給他在宿舍安排了一個房間,不過在後麵一棟的男生宿舍裏麵。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晚安。”司徒柏習慣性地摟了摟時璨,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
時璨微微點頭,並不覺得他們這個動作有多過分。
司徒柏從小在英國長大,接受的是西方教育,貼麵禮或者抱一抱什麼的,對他來說可能隻是一種安撫性的行為。
而時璨是覺得,他們兩本來就是很好的朋友,跨越性別的朋友。如果哪天司徒柏遭遇了什麼可怕的時候,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擁抱自己的朋友。
但是,馬路對過的一輛黑色商務車上的男人,卻並不這麼認為。
男人的手緊緊地扣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分明,他似乎將方向盤當成了司徒柏的脖子。
……
時璨與司徒柏分別,都進了樓道了,才想到他的西裝外套還沒還給他。
算了,明天再還也是一樣的。
時璨疲憊地上了樓,進屋,開燈,將司徒柏的西裝外套放在椅子上,自己則去卸妝洗澡。
在浴室卸妝的時候,時璨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為了將鐲子拿回來,引發出這麼多事,實在是……令人頭禿啊!
想起先前她和傅淵渟的對話,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幫父親翻案,她真的敢不惜一切代價嗎?
如果這個代價是身邊在乎的人的性命,她還敢一意孤行嗎?
時璨不知道。
如果今天晚上子彈是打在傅淵渟的身上呢?如果躺在手術室裏的人是傅淵渟?她敢不敢接受失去他的事實?
她心亂如麻地站在花灑下,任溫水從頭淌到腳尖。
出神間,時璨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整個人警惕了起來。
這裏是警察宿舍,一般人不敢來的,如果真的敢上來,那……
時璨沒有關掉花灑,裝作繼續在洗澡的樣子,她從淋浴房裏出來,拿了浴袍裹在身上。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卻怎麼都不敢打開。
能躲開樓下那麼多監控,以及指紋識別的門鎖上來的人,不簡單。
房間內若是真有人,那她……不是九死一生?
她一手放在門把手上,一手拿著化妝水的瓶子,那瓶子是玻璃做的,瓶身很厚,應該能用來當做武器……
然而,就在時璨準備打開浴室的門時,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道從外麵將門打開!
當門開的那瞬間,時璨毫不猶豫地將化妝水瓶子砸下去,弄出點動靜也成,這層樓都是警察,就算她出點什麼事,這個歹徒也跑不掉!
歹徒……
“歹徒”一手扣著時璨試圖砸下來的手腕,一手抓住她準備提上來的腿。
她手腕吃痛,化妝水瓶子掉在地板上,把地板的瓷磚都砸了一個坑出來!她再一抬頭,赫然間發現這個歹徒……
“我操你……怎麼是你?”時璨發現這個歹徒是傅淵渟。
是雙眼猩紅的傅淵渟,是滿身戾氣的傅淵渟!
“怎麼,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嗯?”傅淵渟將時璨推進浴室,困在洗手台上,“為什麼掛我電話?假洋鬼子在身邊,不想讓他聽到?你們剛剛在樓下摟摟抱抱幹什麼?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還幹過什麼,嗯?”
時璨本來驚訝於傅淵渟怎麼又恍入無人之地一般地來了她的宿舍,但聽到他這番話之後,驚訝變成憤怒。
“要你管?你給我鬆開,滾!你再不滾我就喊人了,樓裏都是警察,你自己想清楚!”
“我勸你想清楚,衣不蔽體,麵色潮紅,勾/引誰呢?”
“我他媽剛剛在洗澡!”
“你剛才說了兩次髒話,想讓我c你兩次?兩次,夠嗎?”傅淵渟一把扯下時璨身上的浴袍,“兩次怎麼夠,怎麼也要四五次。我知道,你欲求不滿。”
“我——”罵人的話就在嘴邊,但時璨生生地忍住了。
她氣鼓鼓地看著傅淵渟,“你不在你未婚妻身邊守著,你來我這兒幹嗎?你滾!”
“我來幹什麼,你不清楚?那就幹到你清楚。”
傅淵渟堆積了半晚上的情緒,在扯開時璨身上的浴袍,將她壓在洗手台上,扣著她的脖頸讓她看鏡子當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