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問題
司徒柏等到時璨回來,等了許久,等到他都想去找她。
然後看到時璨回來。
“走吧。”司徒柏看時璨白皙的臉頰暈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禮服似乎也多了些褶皺。
總覺得時璨有什麼不一樣,但具體哪兒不一樣,司徒柏又說不上來。
“先不走了,去宴會上吃點東西,不然待會兒回去還要找東西吃。”時璨不甚在意地說道,似乎真的隻想去宴會上吃點點心。
司徒柏一切隨意,“那就去吧,所以說,你們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明明去衛生間之前,說要回去的,去完衛生間之後,就說要留下吃點東西。
但又覺得,時璨素來想法天馬行空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覺得她特別,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司徒柏加快腳下的步子,與時璨並肩往宴會廳走去。
兩人走得近,司徒柏的手自然而然地就碰到時璨的,手指碰到什麼硬硬的。
司徒柏低頭,見到時璨手腕上多了一個玉鐲。
電光火石間,司徒柏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內心翻湧,麵上卻平靜如水。
他想到先前時璨說,這個鐲子遲早會回到她手上,現在還真的回來了。
有點煩呢,這個傅淵渟。
……
慈善拍賣很快進入尾聲,因為有了傅淵渟的“慷慨捐贈”,在加上其它拍品獲得的善款,一個晚上募集了將近兩千萬的資金。
所以組委會特意邀請傅淵渟在宴會上致辭。
顯然,傅淵渟對這些事情根本不走心,三兩句就推脫了。
請不到傅淵渟,組委會就將目光放在葉知秋身上,希望她好歹上去說兩局。
組委會來人的時候,傅淵渟也在旁邊,雖然察覺了葉知秋的不太願意,但傅淵渟並未開口幫自己的未婚妻推辭。
最後,葉知秋實在推不掉,隻能先去準備。
傅淵渟說了什麼?
“加油。”
這話在旁人聽來,就是男人對自己未來妻子的鼓勵。
但葉知秋知道,這兩個字對傅淵渟來說,隻是兩個字,沒有鼓勵,沒有真心,什麼都沒有。
傅淵渟深情嗎?他的確是深情的,對時璨用情至深,深到可能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深。
傅淵渟無情嗎?他的確也是無情的,對時璨以外的人,都冷漠到無話可說。
葉知秋以為她和傅淵渟在一起時間長一些,那種情況就會有所改善,就算她不能百分百地取代時璨在他心中的地位,但至少,能有一席之地吧。
可她錯了。
她似乎,走不進傅淵渟的心中。
無論……她用什麼樣的辦法。
葉知秋在後台梳理待會兒上台要說的話,平時她在學校也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應該是信手拈來的。
但她現在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沒多會兒,劉思琪便笑盈盈地走來,看得出,她很高興。
葉知秋現在煩心的是傅淵渟剛才和時璨身邊那個男人競價的事情,沒怎麼理會劉思琪。
劉思琪也不在意,湊到葉知秋身邊,說道:“知秋,我跟你說,待會兒可有大新聞。保證以後,時璨那個賤人再也不敢再露麵。”
“嗯?你幹什麼了?”聽到時璨的名字,葉知秋才注意到了她。
“沒什麼,你待會兒就知道了。”劉思琪買起了關子,“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憑什麼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時璨都那麼好看,都清高得好像全世界她才是最幹淨的那個?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時璨不僅是個貪汙犯的女兒,她自己還和那麼多男人糾纏不清!
葉知秋沒說什麼,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劉思琪做了什麼對時璨不利的。
不是她動手,是劉思琪這個蠢女人幫她出手,那再好不過了。
那她就等著,看看時璨是如何優雅從容地走進這次拍賣會,又是怎麼狼狽離開的。
……
宴會廳。
紀年找到這幾天對他避而不見的傅淵渟,因為蕭策的事情,幾個人的關係現在很僵。
可紀年就覺得,他們幾個人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為什麼反而現在,要因為女人而鬧成這樣?
紀年來勢洶洶,傅淵渟一個眼色,沈惕便清了想和傅淵渟套近乎的人。
等他走過來時,這邊就隻有他們兩人。
“你什麼時候讓蕭策回來?”紀年一開口,便是責問,甚至連平時的“老大”,也不喊了。
傅淵渟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暗紅的液體掛在杯壁上,濃厚,粘稠。
他淡淡開口,道:“等分公司穩定了,自然就回來了。”
“為了個女人,你就不顧兄弟情分?”紀年壓低聲音,不易動怒的人生起氣來,著實有幾分可怕。
傅淵渟還是那麼慢條斯理,他的目光沒繼續看手中的高腳杯,而是看到時璨與司徒柏。
他就知道,鐲子給了她,她才不會這麼快就走。
他該再晚點給她的,他可不太會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
習慣性的,他會幫時璨。
不管是他的大腦,還是肌肉,記得的,都隻是如何幫她。
“四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是啊!”紀年很認同這個道理啊,“所以你快讓蕭策回來啊,沒他在,我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
“斷胳膊斷腿還能活,但你試試不穿衣服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傅淵渟將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所以,你說誰更重要?”
紀年一臉“我操”的表情,想不到這話是從傅淵渟口中說出來的!
“你就不記得當年要不是蕭策幫你擋了一槍,你還有命站在這兒?”紀年用手戳著傅淵渟的肩膀,很生氣。
就算他再壓低聲音,他們兩異樣的氣氛還是讓周圍的人察覺到了不對。
素來關係良好的四人,怎麼這會兒看起來像要決裂一般?
“我還蕭策的,還少?”傅淵渟哼了一聲,“紀年,你清楚你現在在和誰講話?”
傅淵渟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一點不生氣,一點不動怒。
然而紀年隻覺得渾身都是火氣。
然後,賀聽風來了。
他敏銳地察覺到傅淵渟和紀年之間的微妙氣氛,但他沒阻攔。
而是附在傅淵渟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紀年就看到傅淵渟的臉色變了變。
“你把東西換下來,然後……”
“放心,我都安排妥當了,不會有問題。”賀聽風眉腳極輕地挑了一下,那是他運籌帷幄時自信的表情。
傅淵渟點點頭,表示完全信任賀聽風。
而看著麵前這一幕的紀年就更氣了,“你們他媽在我麵前耳語什麼?行,你們有秘密,你們兩去玩兒吧,老子不幹了。”
賀聽風看著抽風的紀年,道:“你是今天不幹了,還是以後都不幹了?”
紀年頓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是今天不幹了,還是以後都不幹了。
末了,紀年說道:“算了吧。”
說完,他看了眼傅淵渟,他似乎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那就……算了吧。
紀年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賀聽風本來想追上去的,紀年雖然有時候有些小孩子脾性,但分得清輕重。
這要真的說“算了”,怕是得真的算了。
他剛才以為紀年不過開玩笑,結果哪知道……
但剛要去追,傅淵渟叫住了他,“讓他自己冷靜冷靜吧。”
“他……”賀聽風還想說什麼,但見傅淵渟表情沉沉,也就隻能將要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剛才要說的那事兒,哪能大張旗鼓地說,難不成說劉思琪準備待會兒在宴會廳內播放時璨父親當年被檢察院帶走的視頻?還說拍到了時璨與傅淵渟接吻的照片?
不能啊……
就算不考慮時璨,也要考慮到傅淵渟啊。
難不成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傅淵渟是個花心大蘿卜?
那可能……他現在的形象,和花心大蘿卜很貼切。
傅淵渟看著紀年出去之前,路過時璨,把人胳膊撞了一下。
紀年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紀年啊……
傅淵渟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如果是別的什麼,他給紀年就給了,他們是好兄弟嘛!
但隻有一樣不行。
時璨啊,是不能讓的。
傅淵渟收回視線,將沈惕喊了過來。
“讓你做的事呢?劉家那邊。”傅淵渟稍顯有些不耐,要是他手腳麻溜點,劉思琪今天也不會在這裏蹦躂。
沈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已經遞交上去了,不知道檢察院做事那麼慢……”
“檢察院那邊也要看你證據是真是假,總不能隨便什麼就抓人吧?”賀聽風幫腔。
傅淵渟哼了一聲,“現在,立刻,馬上,曝光。”
“是,這就去!”沈惕領命去做事。
賀聽風嘖了兩聲,這也就是因為和時璨有關,所以傅淵渟就催著手下人去做。
“老大,認識這麼多年,我就見你對兩件事上過心。”賀聽風從路過的適應生手中的托盤中拿了杯酒,“一個是時璨。”
“還有呢。”傅淵渟沒否認,倒是想知道賀聽風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他還在乎什麼?
“毒。”
傅淵渟輕笑一聲,似是否定賀聽風的話一般,他道:“早過了一腔熱血的年紀,哪兒管得了那麼多。”
“我今天去警局的時候,和人聊了幾句,聽說他們半年前破獲了一起特大跨過販毒案,據說是有絕密消息。”
“是嗎,真厲害。”傅淵渟不甚在意,“那老霍估計又得升職了,回頭去恭喜他。”
賀聽風嘁了一聲,“你要是還在,升職輪得到那孫子?”
“升職有什麼稀奇的?他窮啊,窮得每天騎自行車上班。”
兩人什麼都聊,是葉知秋上台致辭,結束了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