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老傅,你現在已經完全失控
時璨不可能讓傅淵渟這麼打下去,司徒柏不得被他打死才怪!
但是,就在時璨試圖爬上擂台的時候,司徒柏雙手撐著從擂台上站起來,對時璨說道:“不是讓你不要過來嘛?快下去,拳腳無眼!”
“……”時璨氣憤地看著司徒柏,“你不清楚你打不過他嗎?他從小就習武,你給他當靶子都不夠!”
時璨到底還是爬上了擂台,試圖往搖搖欲墜的司徒柏那邊走去。
但是還未走到他身邊,就被他躲開了,“祖宗,你趕緊下去吧!你這樣我會輸得更難看!”
時璨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爭一個輸贏有什麼意思。
“司徒柏,你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時璨板著臉,她臉上的怒意已經很明顯了。
她當然沒有忽略掉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的傅淵渟,盡管他手臂先前受了傷,但並不阻礙他和一個細胳膊細腿的白麵書生過招。
時璨扭頭瞪著傅淵渟,竟不知道他現在還會對一個沒習過武,根本不會打架的人動手。
“ 傅淵渟,我勸你收手。”時璨總要讓一個人先收手。
“時璨,我也勸你,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你們兩比試難道不是因為我?如果是因為我,我沒資格插手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死了都和我沒關係。”
傅淵渟眉頭微擰,從時璨站在司徒柏那邊開始,他的心情就糟糕透了。
他總覺得,時璨對司徒柏,早已超出朋友之間的友誼。
也是在這一刻,傅淵渟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有多麼可怕。
“時璨。”傅淵渟站在那兒,他身上甚至都沒有一點汗,好像剛才什麼都沒做,是司徒柏自己折騰了那麼長時間一樣。
他隻喊了一聲時璨的名字,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其實在很久之前,五年之前吧,偶爾時璨不聽管教的時候,隻要傅淵渟特別嚴肅地喊一聲時璨的名字,她馬上就像被順了毛的貓,乖乖聽話。
若是在外麵,她就會一言不發地走到傅淵渟身邊待著,直到發現他的表情沒有那麼可怕,她才敢放肆才敢造次。
但是現在,傅淵渟喊了一聲時璨的名字,她像是沒聽到一樣,轉身扶著司徒柏離開。
撩開擂台的軟緞護欄,時璨先跳了下去,然後轉頭對司徒柏說:“下來。”
司徒柏還是不樂意,說道:“小寶貝兒,我今天輸得很難看。”
“你現在還有心思跟我說輸贏?你等著吧,我待會兒肯定告訴司徒叔叔!”時璨瞪了司徒柏一眼。
司徒柏也是無奈,但他的確是沒想到她會因為這件事而那麼生氣。
所以他也不敢叨叨,隻能從擂台上跳下去。
剛才和傅淵渟比試的時候,雖然他屢次主動攻擊,但傅淵渟都能巧妙地化解,並且還能傷到他。
好像肋骨那邊被踢了一腳,有點疼。
司徒柏跳下去的時候,感覺到了肋骨那邊的疼痛,時璨理所當然地伸手扶著他。
她甚至,都沒有再看傅淵渟一眼!
傅淵渟以前脾氣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是在控製自己這方麵,是絕頂的出色的。他以前當的是最危險的緝毒警,也被派出去臥底過,那種環境下就得完美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如果說如何讓傅淵渟的情緒在幾乎幾秒鍾就潰敗,那恐怕隻有兩個字——時璨。
傅淵渟跨過軟緞欄杆,輕輕一躍便從擂台上下來,相比剛才時璨和司徒柏的狼狽,就帥氣霸道多了。
而時璨,隻感覺到背後一陣涼風吹來,剛要回頭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側的司徒柏被強行扯走。
然後——
“砰——”
時璨看到傅淵渟將拳頭重重地落在毫無反抗之力的司徒柏身上,而且他還是抓著司徒柏的衣領的,在一拳之後根本沒打算收手。
而且他第二拳幾乎也是以極快的速度落在司徒柏的臉上的!
打司徒柏對傅淵渟來說,根本就像打沙包一樣簡單。
時璨什麼都沒想,立刻衝上去抱著傅淵渟的手臂,緊緊地。
他力氣多大,時璨幾乎用了全部的力道來抱著他的胳膊,可仍然覺得有些吃力。
“傅淵渟你住手!”時璨雙眼緊閉,現在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抱著傅淵渟的手臂,不讓他再打司徒柏。
頭頂傳來傅淵渟危險的聲音,“滾開。”
他對她說“滾”。
他很生氣。
在這個檔口,時璨怎麼可能鬆開?除了死死地抱著他的手臂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動作。
但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傅淵渟就越是生氣。
他甚至都沒看時璨一眼,便一用力,將時璨甩開。
那力道多大,傅淵渟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時璨被甩出去之後,後背撞到旁邊的椅子上。
武術館裏麵的椅子都是木質的,厚重。
時璨被甩到椅子腿上時,她覺得後背似乎都要斷了,半晌維持著撞上去的動作,動也不敢動。
緩不過神來。
那一刻,時璨覺得自己好像快死過去了一樣。
她躺在地上,半眯著眸子。
空氣中爆發出一聲怒喊,時璨似乎看到司徒柏垂死掙紮,她真的很想跟他說別動了,他再折騰,肯定會被傅淵渟給打得半死不殘的……
但她實在沒什麼力氣。
後背真的疼啊。
她聽到司徒柏喊她sunny,好像是司徒柏絕地反擊,當然也沒成什麼氣候,不過是腎上腺素飆升然後推開了似乎分神了的傅淵渟。
然後趁著傅淵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錘了他一拳頭。
這一拳,顯然不是為他自己。
是為了時璨。
“動手打女人,你他媽算什麼男人?”平日裏斯斯文文,一副紳士做派的司徒柏,動手打了人,還罵了人。
而後,司徒柏一步一頓地往時璨這邊走來,也不管傅淵渟會不會再忽然像瘋了一樣地過來再揍他一頓。
雖然一開始,這場比試就是司徒柏提出來的。
司徒柏走到時璨這邊,將緩過勁兒來的時璨給扶了起來,問道:“你還能起來嗎?”
時璨坐在地上,後背生疼,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
她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哪裏受得了傅淵渟那麼大力道的甩開,然後瘦的隻剩下骨頭的後背撞在木頭上?
司徒柏使勁兒將時璨給扶起來,讓她將大部分的力氣都落在他身上。
“本來,我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非要摻和。現在好了,兩個都得去醫院。”司徒柏倒還樂觀,這時候都還能和時璨開玩笑。
時璨抬頭看了他一眼,本來人家帥氣的混血臉,現在臉頰那邊腫了,眼角還流血了,不知道會不會落疤……
要是司徒柏落疤了,時璨覺得自己就是讓司徒柏毀容的罪魁禍首,他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
偏偏是那一抬頭,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孑然一身的傅淵渟。
逆著光,時璨看不清楚他臉上什麼表情,他似乎身子動了動,又好像沒有。
她沒多看,背上疼,容不得她多看什麼。
而後,司徒柏似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沒說什麼,隻是將頭靠在司徒柏的胸口。
一直到門口,傅淵渟都沒有再阻攔,就讓他們兩順利地走出了武術館。
小江一臉擔心地等在外麵,當然,還有傅淵渟隨行的保鏢。
他們剛才聽到裏麵的動靜,但是沒有傅淵渟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進去。
等到人出來,就看到臉上掛傷的司徒柏抱著眼眶發紅的時璨。
小江連忙問道:“時小姐出什麼事了?這是……送你們去醫院嗎?”
這個樣子若還是不去醫院,怕是得去酒店等死了。
“嗯,去醫院。”時璨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繼續用傅淵渟的保鏢還妥不妥,但她真的不想去想那麼多。
就……靠在司徒柏的懷中,是沉沉的睡了過去,還是暈了過去?
……
時璨後背有兩條淤痕,醫生剪開時璨衣服的時候,司徒柏下意識地要回避。
但還是瞥見了,不光看到了她背上的兩條淤痕,還看到了時璨白皙的背部還有幾個暗紅色的印子。
他做法證,對很多東西都很敏感。
比如時璨後背的痕跡,不是新傷……
那哪裏是傷,明明是……他不知道他們兩得是多激烈,才會在時璨的背上都能留下吻痕。
在司徒柏拉上急症室的簾子時,聽到裏麵的醫生在討論什麼。
無奈他中文有限,聽不太明白他們說說的小夫妻哪能這麼搞,也不怕搞出人命來……
司徒柏情緒有些低落,覺得五年過去了,能在時璨心中自由出入的人,還是隻有傅淵渟。
或者說……一直都隻有他。
這對時璨來說,很殘忍。
而且最關鍵的是,時璨就任由傅淵渟那麼做了。
愛情裏,誰不是傻子呢?
……
武術館。
跟著傅淵渟來的保鏢都被他放倒了,但是傅淵渟臉上不過是多了一些汗珠而已。
他現在的脾氣很燥,急於發泄什麼,看著被放倒的一眾,冷聲道:“就你們這樣的身手,怎麼當頂級保鏢?回家種田去算了。”
說完,傅淵渟往淋浴室走去。
七斜八橫的一眾保鏢也很莫名啊……他們個個身手了得,隻是因……傅淵渟太厲害。
而且,他現在身上有殺氣。
淋浴房內,傅淵渟在單間裏麵衝涼,說是單間,不過是一個水龍頭與另一個水龍頭之間用堪堪過腰高的遮擋物遮擋住。
與傅淵渟隔了一個水位的隔間裏麵,同樣站了一個身材令人血脈噴張的男人。
不過男人隻有一個背影,肌肉緊實的背上有一條十公分左右的刀疤。
刀疤男問道:“老傅,你現在已經完全失控,我們在考慮,是否結束現在的一切。”
淋著冷水澡的傅淵渟雙手撐在牆上,冷然道:“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