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為了他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傅淵渟的電話倒是很快被人接通,時璨劈頭蓋臉就問道:“你把司徒弄哪兒去了?傅淵渟我告訴你,他要是少一根汗毛,我……”
“你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傅淵渟清冷的聲音,仔細一聽,似乎還夾著幾分淡漠。
“他人呢?”時璨根本沒來得及去想傅淵渟話中的那幾分淡漠有什麼深意。
“時小姐,那個假洋鬼子那麼大一個人,他不見了你來找我要人?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傅淵渟的話,尖酸又刻薄。
時璨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複下來,又問道:“那你現在在哪兒?”
“想我了,嗯?”
“你別跟我拐彎抹角,你現在在哪兒?”時璨就知道傅淵渟不肯告訴她他在哪兒,肯定和司徒柏有關。
“我知道你想我,但是現在我有點不太方便見你。晚上我過去,你那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傅淵渟,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在哪兒?”
回應時璨的,是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時璨急於通過傅淵渟知道司徒柏在哪兒,忽略了他此時沉默的深意。
“時璨,那我也最後跟你說一遍,我不是那個假洋鬼子的保姆,他去哪兒,我不知道。”傅淵渟的聲音沉了好幾分,“另外,就算我知道他在哪兒,你也別想從我這邊知道。”
“傅淵渟你莫名其妙!”
“我怎麼莫名其妙了?難道我女人打電話質問我她的小白臉的下落,我還要和顏悅色地告訴她?時璨,我沒你想得那麼大方。”男人用他四平八穩的聲音說道。
比起時璨的著急,傅淵渟就顯得從容多了。
“誰是你女人了?另外,司徒不是小白臉!”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聲,你現在和我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的時璨譏諷一笑,“傅公子,你說我們現在什麼關係,嗯?”
兩人在“關係”這件事上產生了不小的分歧,時璨倒是真的想問問傅淵渟,他們兩個現在什麼關係。
“過段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清楚明了的解——”
“不用了,不需要解釋。我和你的關係不過是五年後再遇的幹柴烈火,五年前我就想睡你,現在不過是達成夙願。另外,對於破壞了你和葉知秋‘出於某種利益’而結成的婚,我一點都不覺得抱歉。”
說完,時璨掛了電話。
打電話就是這點好,要是想結束雙方並不愉快的話題,毫不猶豫地掐斷電話就是,半點不需要商量。
時璨氣急,將傅淵渟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裏麵,順便把他的微信也拉到黑名單裏麵。
他大概也就隻敢在榆城之外的地方和她開·房,和她在房間裏麵不顧道德倫常地,昏天暗地地做。
要回到榆城,傅淵渟敢嗎?
她真的厭煩死這樣的關係了。
時璨抓起茶幾上的包,徑直往門口走去。
門外,不意外地擋傅淵渟的保鏢。
“滾開。”時璨已經將遷怒於傅淵渟身邊的人,這個保鏢擋在門口,實在是煩人。
“傅總說,您暫時不能離開——”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留住我了。”時璨一把揮開保鏢的手,徑直往電梯那邊走去。
保鏢哪敢真的對時璨下手,雖然傅淵渟沒有明確地表明他們是什麼關係,但這些天傅淵渟出入時璨的房間,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晚上甚至會睡在時璨的房間。
那這位時小姐必然是他們傅總的……
這次能出任務的,都是進公司好幾年的,深知傅淵渟平日裏對其他女人根本沒上過心,那這個時小姐必然就是獨一無二的。
對傅總獨一無二來說是獨一無二地存在的女人,身為保鏢怎麼敢碰,怎麼敢攔。
“時小姐,請您別讓我為難,傅總說您要是有什麼閃失,就讓我卷鋪蓋走人。”保鏢小江實在是難做。
“我不為難你,你就為難我?不好意思,我這人沒那麼善良。”時璨進了電梯,摁了十樓。
司徒柏的房間在十樓,本來他說想訂十五樓的,但十五樓整個被傅淵渟給包下來了,就算他們的人用不完整層的房間,也不會讓其他人住在這一樓。
現在的傅淵渟,的確是財大氣粗。
時璨從電梯出來,急匆匆往司徒柏房間走去,敲門,半天沒有反應。
這人不在房間。
下樓,時璨去問了前台,前台隻說那個長得帥氣的混血兒早上便從酒店出去,具體去哪兒,他們也不知道。
毫無頭緒的時璨將目光落在滿臉為難的小江身上,“你們傅總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江連忙擺手。
“不知道就不知道,還‘真的不知道’,用強調來掩飾你知道你們傅總在哪兒?”時璨逼迫道。
小江滿臉通紅,打架什麼的,他在行,一挑五都不是問題。
但是麵對像時璨這樣囂張跋扈,又似乎有雙看透一切的眼睛,小江實在沒轍。
“我隻知道……傅總要去見一個人。”
“在哪兒?他過去肯定有保鏢跟著,就算沒有保鏢,也有司機,你打電話問!”
小江想死給時璨看,泄露上司的行蹤,他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活了?
“你不去我現在就站到馬路上,我出什麼事,你們老板也不會放過你的,對吧?”
小江:我他媽都遇到的什麼人?
……
一個小時後,小江將時璨帶到木瀆城區的一個武術館外。
光是看著這地方,時璨就覺得傅淵渟今天肯定沒幹什麼好事兒。
當時璨看到傅淵渟穿著黑色背心和運動褲坐在木質長椅上,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肉線條是經年累月鍛煉的結果,看著緊實又硬朗。
看他這個狀態,不知道是剛做好熱身運動還是已經運動完休息了一段時間,看不太出。
隻是武術館內燈光不太明亮,時璨看著傅淵渟的時候,他的表情隱於陰影中,唯有那雙烏黑的眸子是點綴。
時璨沒功夫欣賞傅淵渟的皮囊,邁開步子往他那邊走去。
傅淵渟微微抬手,讓守在館內的保鏢都出去。
等到時璨走到傅淵渟身前,男人的手中已經捏著一支點燃的香煙,他半眯著眸子看著時璨,冷哼一聲,“怎麼,追那個小白臉追到我這兒來了?”
“他在哪兒?”時璨問道。
傅淵渟興致缺缺地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透過白茫茫的煙,傅淵渟看到時璨皺起來的眉頭。
她不喜歡煙味兒,那時候他從警校畢業進入緝毒隊,壓力很大,又親眼見過隊友死在他麵前。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抽煙的,這幾年更是煙不離手。
那時候的時璨看到他抽煙,總會說抽煙有害健康,讓他少抽點。
還說據研究,吃糖可以抑製煙癮,她給他買了很多甜膩膩的糖。他哪來的煙癮,不過是壓力太大。
“你信不信你再問他在哪兒,我讓他立刻消失在國內。”傅淵渟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清冷。
以前最看不慣以權謀私的傅淵渟,現在照樣能說出分分鍾讓人消失這樣的話。
“他不見最好和你沒關係。”時璨用不輸於傅淵渟的清冷語調說著。
而後,她準備離開,必須要找到司徒柏,她不想再看到身邊的人受傷害。
剛要走,手腕就被人扣住,那人用了很大的力道。
她手腕細,好像一不小心,她的手腕就能被傅淵渟給折斷。
時璨的眉頭微微擰著,“鬆手。”
傅淵渟哪裏會鬆手,反倒是用力,將時璨一把拉到自己的懷中。
“時璨,我見不得那個假洋鬼子在你身邊。”他就附在她的耳邊說這話,聲音沉得嚇人,“他要是繼續在你身邊蹦躂,我就讓他再也蹦躂不起來。”
時璨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你以為,你能動得了他?司徒家在英國和皇室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掂量掂量動他的後果,他們司徒家就他這一根獨苗。”
以時璨對傅淵渟的了解,這個男人應該已經去查過司徒柏的背景,就該知道司徒柏不單單是個法證那麼簡單。
“你想試試嗎?”傅淵渟淡聲問。
時璨想到那天晚上她忤逆傅淵渟的意思將司徒柏帶去了警局,結果這個男人差點讓她沒辦法關注整個案子。
他的“試試”,時璨不想試。
“你想讓司徒從我身邊消失,OK,那我們公平一點,你讓葉知秋也從你身邊消失,如何?”
“這是兩件事。”
“在我看來,就是一件事。”時璨堅持,“你介意司徒無非是擔心我和司徒會產生感情,我介意葉知秋同樣也是擔心你們有感情。所以大家都犧牲一下,我讓司徒回英國,你讓葉知秋滾。”
話音落,時璨隻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大了幾分,身後的男人似乎生氣了。
而且是很氣的那種。
因為,她讓葉知秋滾,所以他生氣了?
時璨覺得傅淵渟要是再用力,她的手腕真的會短。
然後,男人鬆開了她,哼笑一聲。
時璨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表情森冷的傅淵渟。
“你前兩天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沒讓我跟葉知秋分手,今天卻為了那個假洋鬼子。時璨,”傅淵渟單手捏著她的下巴,用一雙寒意透骨的眸子盯著時璨,“他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是。”時璨點頭。
傅淵渟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哦,有多重要?為了他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