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趕緊滾,不滾我喊人了
警局,做筆錄。
時璨將她是怎麼從機場高速下來被帶到棚戶區,又是怎麼從車上下來,再被帶到現場,最後怎麼脫身……
事無巨細,除了遇到葉知秋這件事,時璨把該說的都說了。
做完筆錄,已經接近淩晨一點,時璨累得不行。
江平野讓另一個警察將筆錄拿回去,自己則留了下來。
“你還能回去不?”江平野看了眼時璨疲憊的臉,問道。
時璨動了動小腿,有點疼,但走回警局不遠處的宿舍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可以。”
“那我就不送你了。”
“……”時璨睇了江平野一眼,心想這個快三十歲的男人沒有對象也是情有可原的,“那江警官就好好查案吧!”
“開個玩笑,至於嗎?”江平野笑了一聲,過來扶時璨,“你這個小丫頭,真的還挺記仇的。”
“是,我特別記仇,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用解剖刀一刀一刀地削了你。”時璨半是威脅道。
“我可不想躺在你的解剖台上。”
兩人你一語我一言地從審訊室裏麵出來,往警局大門口走去。
結果,沒想到會在警局大廳內遇見傅淵渟和他的律師團。
傅淵渟已經換上幹淨的襯衫,白襯衫,黑西裝褲,幹淨幹練。襯衫袖口被一絲不苟地挽在手臂出,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
他眉腳有點擦傷,還沒來得及處理,在那張俊逸的臉上分外明顯。
也正是這道傷,給他矜貴優雅的打扮增添了幾分邪戾的氣息。
當然,他眉宇間那股字淡漠的涼意更是在看到她和江平野一起出來的時候,濃了幾分。
就這樣,不期而遇。
時璨凝視傅淵渟幾秒,繼而對江平野說道:“走吧。”
“不聊兩句?”江平野問。
“那你去跟他聊吧。”說著,時璨就一瘸一拐地往門口走去。
江平野心裏想著的,還是這丫頭的確記仇,而後和傅淵渟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便去追時璨去了。
時璨也沒管自己腿上的傷,走得倒是挺快的。
那還不是因為被傅淵渟給氣到了。
說什麼不在乎,但看到他和葉知秋在一起,心裏還是會難過。
而她現在跟在意的點在於,明明那個男人先前在巷子裏麵那麼熱烈的親吻她,轉頭又對葉知秋那麼關心。
這讓時璨難以接受。
他真要是愛上葉知秋也就算了,畢竟時璨離開了五年,他不等她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他親她是幾個意思?左右逢源?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傅淵渟這行為,難道不是渣男才做的出來的嗎?
時璨不相信自己喜歡了十八年的男人是個渣男!
“喂,你走那麼快幹什麼?傷口不疼?”江平野追了上來,發現這姑娘一臉的憤怒,“怎麼了,一臉的殺氣。我要是綁匪,看到你這個樣子,不得掉頭就走?”
時璨瞪了江平野一眼,她這時候似乎看誰都不順眼。
“所以別惹我。”
“……”江平野在時璨這邊屢屢遭攻擊,“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保護,自個兒回宿舍就行了。”
因為時璨牽涉進這次的綁架案,在沒結案之前,她怎麼都有危險,所以江平野才送時璨回寢室。
“我又沒讓你送。”
“不是得多了解了解情況?比如你和傅淵渟的關係,和他身邊人的關係。你知道,綁架這種案子,通常是認識的人做的。那個陳凱,他就算真的想報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時璨微微一頓,是呢,別說傅淵渟背後的傅家在榆城權勢滔天,就說傅淵渟自己,那家保鏢公司培養了那麼多精英,想在傅淵渟手下動人。
要麼是不想要自己那條命,要麼就是背後有人指點。
“為錢,為情?還是為權?人生在世,左不過這幾樣東西。”江平野倒是看得透徹,“你呢,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江平野這麼問,顯然是知道她以前和傅淵渟的關係。
其實,想知道,並不難。
昔日飛揚跋扈的千金名媛時家二小姐時璨喜歡傅家長子嫡孫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
片刻間,兩人已經走到宿舍外麵,時璨停下腳步,“江警官就送到這兒吧,裏麵很安全,不會出意外。”
“嗯。”
“至於我為什麼回來,今天之前有兩個原因,今天之後,隻有一個。”黑夜中,時璨的目光卻格外深邃,“幫我父親翻案。”
“我猜猜,第一個原因是傅淵渟?”
“江平野,你這種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行為,真的特別欠揍。你真的,以後別落在我手上!”
“落你手上,”江平野雙手插在兜裏,“那我得是一具屍體咯!”
嗯……時璨也沒有咒江平野死啊……
離開前,江平野說:“你對傅淵渟念念不忘,也不是沒道理。當年我和他同時進入警隊,他短短時間內就破了多起大案子,一時間在警局裏麵大放異彩。我當時覺得,他不就是個關係戶,要是沒家裏那些權勢,不還得從幹警做起?你大概沒見過他逮犯人時的拚命。”
時璨在江平野眼裏似乎看到了敬仰。
不過他又說:“不過可惜了,我以為他會一直這麼幹下去,結果還是不當警察了。這行真的累,又真的辛苦,緝毒警又真的危險。所以他不幹了,也能理解。”
時璨想反駁江平野,說傅淵渟不是一個因為貪生怕死所以不幹了,他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可是,時璨沒開口,她的解釋有用嗎?傅淵渟現在不正是過著安穩而又富裕的生活嗎?
“算了不說了,還得回去寫報告,真他媽煩。”江平野朝時璨揮揮手,便重新回警局去了。
……
時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宿舍,她這腿受了傷,沒辦法洗澡,隻能用毛巾擦擦身子。
這大熱天的,不把身上弄幹淨了,實在沒辦法躺床。
剛剛脫好衣服,宿舍的門響了。
這都快兩點了,誰?
剛才的衣服已經被丟到洗衣機裏麵清洗,浴室沒有別的衣服,她拿了浴巾裹在身上出去開門。
這裏是女寢,大晚上的不讓男人進來。
當然,除了上次江平野有任務直接暴躁地來敲門。
時璨打開了門,看到外麵的異性生物,懵了一秒,然後下意識地關門。
男人卻先她一步將門撐開,她力氣不足,門生生地被撐開。
“傅淵渟你幹什麼?”
“怎麼,這麼慌張,裏麵藏了男人?”傅淵渟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少,硬是把門推開了。
“你有病吧!你才在家裏藏男人呢!”
時璨眼睜睜地看著傅淵渟堂而皇之地走進來,時璨氣得發抖。
“你趕緊滾,不滾我喊人了。這樓裏都是女警察,別讓人把你丟出去,多丟臉?”
“喊吧,時小姐裹著浴巾給我開門,倒是讓人想入非非。”
“非你妹!”
“我妹向你問好。”
時璨說不過傅淵渟,但真的怕吵醒同樓裏的小姐姐,隻得把門關上。
滾上門,時璨也沒走進去,就看著傅淵渟將隻有二十平米,一眼就能看穿了的單間打量了一遍。
“呐,浴室還有,你要不要進去看看裏麵有沒有藏男人?”時璨冷諷一聲。
傅淵渟站在床尾,回身,單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麵,“你離那個江平野,遠一點。”
“你大晚上地跑到我這邊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句話?”時璨不懂傅淵渟的腦回路,“你不覺得你現在沒資格管我和誰在一起嗎?你勸我長大,我也要勸你別那麼貪心,不是所有女人都願意無名無分地跟著你。”
“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時璨格外不喜歡傅淵渟這種蠻橫霸道無禮的態度,他現在有什麼資格插手她的生活?
“另外,綁架案一天沒有結束,你都不能把我送走。”雖然時璨知道,以傅淵渟的能力,想讓她從這件事當中摘出去,輕而易舉。
說完這話,傅淵渟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顯然已是不悅。
時璨倒是沒停,繼續說道:“先前四紀跟我說,你那麼想讓我離開,是因為知道我想幫我父親翻案,一定會得罪不少人,怕我不明不白就死了,所以你才想讓我立刻離開榆城?”
她慢慢地走到傅淵渟麵前,仰頭看著麵不改色的男人。
“你說,四紀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傅淵渟沒看時璨的連,倨傲地側著頭,“四紀那人瘋言瘋語,他說的話你也信?”
“那蕭策說的呢?”
蕭策這人深謀遠慮,從不冒失,之前在“夢鄉”的時候,他一番話,著實讓時璨心中詫異。
“與其聽他們胡說八道,怎麼不親自來問我?”
“那我問你,是不是因為你擔心那些人可能會對我不利,所以要讓我離開榆城?”
“不是。”傅淵渟斬釘截鐵地說著,他雙眸中似乎沒有半點情緒變化。
“最好不是。”心中還是有點點的失落吧,說不上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傅淵渟轉頭,正巧看到近在咫尺的時璨,她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白皙的肩頸一覽無遺。
她胸小,浴巾堪堪掛在身上,似乎都要掉下去一樣。
傅淵渟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浮動,目光暗了幾分。
“你看什麼?”時璨注意到傅淵渟的變化,緊了緊身上的浴巾!
“也沒什麼好看的。”他眼中的那是什麼?鄙夷?
時璨氣了又氣,然後冷靜下來,說道:“也是,比不上葉知秋那一雙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