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傅淵渟在親她
時璨聽到男人這話,就很氣。
一把甩開了傅淵渟給她解繩子的手,“我知道,所以你不用跟我強調一遍。在你心裏,最重要的是蘇如是和葉知秋嘛!我算什麼,一個你甩都甩不掉的麻煩。”
時璨覺得心裏堵得慌,她剛才差點就以為傅淵渟說的是真的。
以為這麼多年來都是喜歡她的,否則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允許一個滿天胡鬧的女孩兒圍著他,耽誤他報效祖國。
因為喜歡,所以容忍。
那些,不過是她以為。
算了,何必糾結在他喜不喜歡這個問題上,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
好像能改變現狀一樣。
時璨提步就走,沒走兩步,她聞到一股子汽油的味道,隨即,黑煙從門口躥過來。
“著火了?”時璨想出去一探究竟,他們這在二樓,真要是樓下著火了,可能很難出去。
而且,這裏是棚戶區,要是這裏著火,火勢肯定一下子就起來了。
到時候,這裏就是一片火海。
時璨剛想出去,卻被人拽著手腕往回走。
“你鬆——”
時璨話還沒說完,一道火舌就從門口躥進來,嚇了時璨一跳!
“你跑什麼,真以為自己讀了幾年書就不得了了?”傅淵渟嗬斥一聲。
時璨本來就被那火給嚇到了,被傅淵渟這麼一吼,整個人委屈得不不行。
“我怎麼知道下麵著火了?我就是想去看一眼,你吼我幹什麼?我就讀了幾年書了不起怎麼了?你不是就想讓我滾嘛,我死了不是正和你意?你還救我幹什麼?”
她委屈的時候就想把自己所有的不甘心和難過都說出來,為什麼要憋在心裏?
憋在心裏別人又看不見,看不見怎麼來安慰她?
她理直氣壯的樣子,還真不像是受了委屈。
“下麵有汽油,估計是剛才人跑了的時候點著的。”傅淵渟並未回答她的奪命連環,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著起火的原因。
時璨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難受。
“那……那現在怎麼辦?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這兒,看起來像殉情。”時璨的火也慢慢消了下去,“真是可笑,有情才能殉,我和你都沒有情,隻能算同月同日死。”
傅淵渟沒注意時璨到底在說什麼,他在看有什麼地方能讓他們兩安全逃出去。
耳朵裏的耳機傳來蕭策的聲音:“老大,我們正在全力救火,棚戶區這邊太多易燃物,火勢根本壓不住。”
“那你還想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傅淵渟冷冷回了蕭策一句,麥是他的一粒襯衫紐扣。
蕭策:“直升機在過來了,還有十五分鍾到。”
“十五分鍾後你就可以當SC下任總裁了。”
“……”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怎麼辦?
傅淵渟提起一把椅子,用力地砸向被鎖死的窗戶,玻璃應聲而碎,外麵的火苗躥上來。
但比起門口的火,已經算小了太多。
傅淵渟看了眼外麵的地形,有個遮雨棚可以當緩衝,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跳下去。
但是……
“我跳下去之後在下麵接著你,你可以選擇跳下去,也可以選擇葬身火海,與那個人同歸於盡。”傅淵渟瞥了眼還沒清醒過來的陳凱。
時璨跑到窗口一看,發現有點高,跳下去落在地上,不死也殘。
相信傅淵渟會接住她?
現在的她有那麼點不信他。
但是不管時璨信不信,傅淵渟已經率先躍窗而跳,這速度快到時璨都還沒來得及讓他小心點。
需要嗎?
不需要。
在時璨轉眼間,傅淵渟已經跳了下去,穩穩當當地站在下麵,對著窗口上的人說道:“快跳下來。”
好沒有耐心……
時璨覺得她要是不在半分鍾內跳下去,他可能就走了。
但這個高度對時璨來說,太高了。
她從內心拒絕跳下去,被燒死或者跳下去,那麼她選擇前者吧。
時璨衝傅淵渟搖頭,以前小的時候,和差不多大的朋友胡鬧,爬到樹上下不來,在樹枝上坐了半個多小時,誰喊她都不敢下去。
後來,傅淵渟往樹下一站,說往他懷裏跳……
回憶真要命。
她總能在某些時刻加將那些她以為忘記的事情,原封不動地搬出來。
怎麼可能忘得掉,那些事情都被她標記好年份,牢牢印刻在她的心上。
“阿璨,跳下來。”傅淵渟清冽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驅散了因為大火而帶來的燥熱。
三米多的高度,跳下去就有傅淵渟接著,她還有什麼理由不跳?
再不跳就真的要被燒死……
“著火了?”陌生的聲音傳入時璨耳中,她回頭一看,發現陳凱竟然醒了過來!
他昏昏沉沉,卻還是看到房間內隻剩下時璨一人。
他很快清醒過來,立刻從地上起來,踉蹌著往時璨這邊來!
這回,時璨真的不敢再猶豫,踩在椅子上奮力往外一躍,走過來的陳凱什麼都沒抓住,躥上來的,隻有熊熊大火。
時璨心驚膽戰地落入一個懷中,心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因為害怕,所以時璨緊緊地環著傅淵渟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不僅僅是從樓上跳下來的恐懼,還有剛才陳凱清醒過來,試圖把她抓住的慌張。
好在,現在都沒了。
她落在傅淵渟的懷中,安全了。
“整天與屍體為伍的人,你到底在怕什麼。”
頭頂傳來傅淵渟冷嗤的聲音,瞬間將時璨拉回現實。
她一下就將頭給抬了起來,看到的,是傅淵渟明顯的喉結,再往上,是他刀削般淩厲的下顎弧度。
這男人,真他媽帥。
“活人比死人可怕多了。”時璨試圖從傅淵渟懷中下來,“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傅淵渟沒放,隻是抱著時璨從狹小的巷子裏麵離開。
“你腿受傷了。”
受傷?
時璨被傅淵渟這麼一說,才感覺到小腿那邊火辣辣的疼。
可能是剛才從窗戶跳下來的時候,小腿在玻璃上劃開的。
真是要命。
“讓你好好待在車裏你不待,要不是你,這攤早就結束了。”傅淵渟健步如飛,一邊還不忘數落時璨。
“我……”時璨氣結,她為什麼下車?還不是因為他車裏有備用要是,還不是……“我看到葉知秋來了,還和他們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就下看看。”
時璨感覺到傅淵渟扣著她肩膀和大腿的手,緊了一下。
“奇了怪了,為什麼他們剛才沒有把葉知秋帶出來,多給你一個選項呢?”
如果是那樣,時璨覺得畫麵一定非常戲劇化。
那麼,在三個人當中選一個,傅淵渟又會選誰?
“時璨,你到底還想弄多少事情出來,才肯善罷甘休,嗯?”
什麼叫……她到底還想弄出多少事情來?
“你覺得這些事情是我弄的?”
傅淵渟停下腳步,在昏暗的,遠離喧囂的大火的巷子裏麵,傅淵渟目光深深地看著時璨。
“蕭策,把對講關了。”
傅淵渟沒對她說,而是對對講那頭聽得津津有味的蕭策說的。
“老大,我得確定你的安全。”蕭策理由充分地說道。
“關了,別讓我說第三遍。”
那頭沒再說話,倒是真的將對講關了。
時璨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凝重,傅淵渟還讓蕭策關了對講,他想幹嘛?
時璨不自覺地鬆開了環在傅淵渟脖子上的雙手,清了清嗓子,略顯底氣不足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麼你?”
夜黑風高,雜亂無章,人跡混雜的棚戶區,想要在這兒殺人滅口什麼的,太容易了。
像傅淵渟這種高手,輕輕一擰她的脖子,就斷了。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我不留在榆城了,我消失的幹幹淨淨,再也不回來。你別……別殺我滅口……”她也是不太懂這樣的傅淵渟,到底想怎樣。
被抱著什麼的,好危險。
時璨看著一言不發的傅淵渟,索性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
結果腿剛剛落地,就傳來錐心的疼痛。
“嘶……唔……”
涼氣還沒倒吸完,時璨忽然感覺到一道黑影壓了下來,然後嘴唇被人堵上。
急切而又粗狂的吻暴風雨般地落在她的唇上。
傅淵渟在親她。
……
這邊,蘇如是被飛虎送出來之後,便立刻被送到救護車上,本來是要直接送去醫院的,但蘇如是隻讓醫生先給她傷口包紮一下。
傅淵渟和時璨還沒出來,她也沒心思去醫院。
蕭策過來例行公事地關心一下蘇如是的傷。
“沒事吧?”
“我沒事。”蘇如是搖搖頭,“但傅淵渟和阿璨……”
“放心吧,以老大的身手,救一個時璨沒問題。而且……”蕭策臉上的表情深了幾分,“老大不會讓時璨出事,如果真的救不了,那就……殉情。”
蘇如是眼眉微動,傅淵渟是這個打算?
“陳凱有句話說的沒錯,初戀啊,都是白月光。就算以後紅顏知己多少,忘不掉的還是床前白月光。心頭的朱砂痣,時間長了就是蚊子血。”蕭策似乎也在含沙射影些什麼,“蘇老板常年混跡‘夢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應該比誰都看得清。”
蘇如是淡淡一笑,回應蕭策:“謝謝關心。”
她和傅淵渟的關係啊,又豈是“朱砂痣”能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