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皮交警一個箭步,衝到車子前,張手攔住:“有種,你們從我身上開過去!”厲聲喝道:“快下車,聽見沒有?”隨即,拿出對講機呼叫同伴。
葉興盛沒辦法,隻好和米秋蟬從車上下來。
時間是九點八分,葉興盛急壞了,走到單眼皮交警跟前,很認真嚴肅地說:“交警同誌,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真的是趕去市委開會,麻煩你不要再為難我們了行嗎?”
單眼皮交警哪裏會信葉興盛的話?這兩人剛剛想逃逸,這會兒又突然說是去市委開會,這完全就是騙子的行徑!單眼皮警察說:“廢話少說!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五條、第九十條規定,沒帶駕駛證要扣車,我已經通知清障車過來把你的車拖走,想取車你帶上駕駛證明天到西文區交警大隊!”
葉興盛突然想起來了,他不是忘帶駕駛證,而是放在後座的一個包裏。他高興壞了,說:“交警同誌,我想起來了,我帶了駕駛證的,我這就給你看!”
葉興盛從後座的包裏拿出駕駛證給單眼皮交警看。這個證件顯然能證明葉興盛不是無證駕駛,單眼皮交警自然該放行,可他惱恨米秋蟬對他的無禮,就說:“我懷疑這張駕駛證是假的,對不起,我還不能放你走!”
葉興盛火一下冒出來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駕駛證,我已經出示給你看了,你憑什麼還扣我的車?”
一名路過的男子目睹了整個事件的經過,他將葉興盛拽到一邊小聲說:“兄弟,這種事你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呀?”做了個拿錢的動作,小聲說:“這種人,你給一點錢,他就放你走了!”
葉興盛心裏一陣冷笑,在交警隊伍中確實有極個別的敗類,以各種理由查扣車輛。有的貪心交警隻有私下收取好處才會將車輛放行。今天,這交警要是想訛錢,那就該他倒黴了!
葉興盛謝過路人,走到單眼皮交警前:“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人?”
單眼皮交警冷冷地說:“我又沒抓你,我放什麼人呀?我抓的是車!”
葉興盛說:“我說的就是車!”
單眼皮交警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的駕駛證可能是假的,我必須回去調查清楚,所以,我要扣車!”
葉興盛想起剛才那路人說的話,就湊過去,賠笑低聲說:“交警同誌,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錢才肯放我走?”
一聽葉興盛提到錢,單眼皮交警眼睛亮了一下,卻不吭聲。
米秋蟬一把將葉興盛拽到一旁,低聲說:“葉秘書,這混蛋明顯想刁難咱們,跟他說道理是說不通的。咱別跟他浪費時間了,你趕緊打電話找交警部門的領導,我來對付他!”
葉興盛覺得米秋蟬說的有道理,就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米秋蟬轉身一步步逼近單眼皮交警,眼裏閃爍著怒火。
單眼皮驚訝於米秋蟬的美色,卻又惱怒米秋蟬用這樣沒禮貌的目光看他,他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你想幹什麼?”
米秋蟬逼近幾步,和單眼皮交警保持著僅有不到三步的距離:“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動我試試,你動呀!”
米秋蟬又逼近一步,把胸脯使勁一挺,再要近前一點點準能頂到單眼皮交警。單眼皮交警低頭看了一眼米秋蟬那傲然得領口,感覺呼吸有點困難,一時竟拿米秋蟬沒辦法。
“你動我呀?有本事,你動我試試!”米秋蟬又近前一步並挺了挺胸脯。
米秋蟬領口已經輕輕地擦到單眼皮交警的警服了,單眼皮交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和米秋蟬拉開了距離。“你特麼的有病啊?”
“你還敢罵人?還是交警呢,什麼素質你?信不信我投訴你?”米秋蟬把頭一甩,厲聲罵道。
“我什麼素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們駕車違規變道,接受調查還態度蠻橫,你還好意思說我什麼素質?”
“就說你沒素質,怎麼了?有本事你動我試試!”米秋蟬又挺著胸脯逼上來。
就米秋蟬這美貌和身材,任何男人都會心動,單眼皮交警自然也不例外。隻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哪敢動米秋蟬?單眼皮交警不得不後退了一步,有些惱怒起來,喝道:“你特麼的給老子老實點!”
單眼皮交警越罵越生氣,拽著米秋蟬的手往旁邊狠狠地拽了一下。米秋蟬根本沒提防,身子一個趔趄,往旁邊倒去。剛好打完電話轉過身的葉興盛見狀,趕忙伸手去扶米秋蟬。
葉興盛本想扶住米秋蟬的香肩的,卻沒料到,忙亂之下,他的手竟抵在米秋蟬的領口。那不一樣的感覺,讓葉興盛腦袋一片空白。等米秋蟬把身子站定,葉興盛偷偷瞥了她一眼,見她小臉蛋已經羞澀得通紅。“米院長,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米秋蟬輕聲說:“這不怪你!”
一轉身,米秋蟬啪的一聲給了單眼皮交警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個畜生,老娘打死你!”
這一耳光,米秋蟬使盡了全力,單眼皮交警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印。他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痛,眼前金星亂閃。“你敢打人?”
“打你又怎麼了?老娘還殺了你!”米秋蟬氣道。這交警百般刁難他們不說,竟然還敢對他一弱女子動手!
當初,她離婚的原因就是因為丈夫對她有家暴,僅僅是那麼一次家暴,她就立馬選擇離婚。在她看來,但凡是動手打女人的男人都是不中用的,都該好好地“修理”。
單眼皮交警的憤怒絲毫不亞於米秋蟬,執法那麼長時間,哪個車主不都像老鼠見了貓般害怕?哪個車主不都賠笑說盡好話?這美女倒好,辱罵他不說,竟然還動手打他!
單眼皮交警拿手指指著米秋蟬,厲聲喝道:“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
在米秋蟬看來,被人拿手指頭指著是莫大的屈辱!米秋蟬啪的一聲,打了一下單眼皮交警的手,罵道:“別指我!你算個什麼東西?知不知道,你比茅坑的翔還要臭,還要垃圾?”
單眼皮交警再也忍不下去了,這美女動手打他還要辱罵他,一而再再而三,他要是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單眼皮交警抓著米秋蟬的手,和她廝扭在一塊兒。
葉興盛立馬上來,猛地一下,將單眼皮交警推了個趔趄,怒喝道:“你幹嗎你?”
冷不防被葉興盛這麼一推,單眼皮交警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剛才被米秋蟬抽耳光,現在又被葉興盛差點推倒,單眼皮交警一股熱血往腦門衝。一已經失去理智的他,呼的一拳,照著葉興盛的臉就打過來。
這迅猛的一拳,把米秋蟬嚇得一聲尖叫,雙手捂住眼睛。
葉興盛見拳頭打來,趕忙閃身躲過。
單眼皮交警從警校畢業,會那麼幾手功夫,一拳打空,他立馬轉身站穩馬步,呼的一聲,一記右勾拳從下往上,朝葉興盛的下巴打去。
葉興盛躲閃不及,隻好慌亂地出手格擋。
單眼皮交警的拳頭打在葉興盛的手肘上,葉興盛隻感到手肘一陣劇痛。葉興盛在大學學過武術,也不是那麼好對付。在格擋住單眼皮交警的拳頭之後,他一個掃堂腿嗖地掃過去。
單眼皮交警見狀,縱身一跳,葉興盛的右腿從他腳下掃過,掃了個空。沒給單眼皮交警喘息的機會,葉興盛右手握拳,呼的一聲,朝單眼皮警察打去。
單眼皮警察從葉興盛握拳的動作已經料到他會來這一拳,他趕忙閃到一旁,躲開葉興盛的拳頭,然後,繞到葉興盛背後,驟然出手,雙手捏住葉興盛的脖子。
葉興盛感到呼吸困難,轉過身,揪著單眼皮警察的頭發,怒喝道:“你特麼的還敢打人,不想當交警了你?”
“老子打你又怎麼著?老子不當交警?哼,告訴你,再過幾年,老子還要當領導!”單眼皮和葉興盛一個捏著對方的喉嚨,一個揪著對方的頭發,兩人就這麼廝扭在一塊。
這時,單眼皮交警呼叫的同伴騎著一輛警用摩托車呼嘯而至。見單眼皮交警已經和人打起來,這名下巴很短的交警衝上來幫忙,他和單眼皮交警一塊將葉興盛製服,葉興盛雙手被他們扭到背後。
米秋蟬見狀,大聲叫喊道:“你們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們敢打他,不想混了你們?”
單眼皮交警抬起頭,怒喝道:“他就是天王老子,老子都敢打他!”將葉興盛的手狠狠一扭,厲聲喝道:“特麼的還敢動手?你服不服?”
葉興盛到底不是專業習武出身,和單眼皮警察這麼一搏鬥,他耗了不少力氣,不停地喘著粗氣:“我再說一次,我沒有駕駛違規,你們馬上鬆手!”
“你特麼的還嘴硬,老子踢死你!”短下巴的交警狠狠地踢了葉興盛一腳。這一腳恰好踢在葉興盛的膝關節後麵,葉興盛右腿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差點就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輛警用帕薩特呼嘯而至,在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