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青蘭所說似乎已經排除了胡小英。梁健就說:“胡委員,我會放在心上,努力去找。我相信,隻要你們的這個姐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不怕找不到。”胡青蘭道:“梁健同誌,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母親十周年的祭日了,我和小藍都希望能在這一個月中,找到我們失散的姐妹,也算是給我們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個交代,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交代。這件事,我們能拜托你嗎?”
一個月?大海撈針?這中間的難度可不是一點點。但,既然是胡青蘭交待,而且這也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情,幫她們找到了姐妹也算是一件大功德,梁健就說:“我梁健一定幫助胡委員和小藍實現心願。”胡青蘭、胡小藍眼中都露出了喜色。
胡青蘭手中資源何等的豐富,胡小藍也有的是人脈和金錢,她們也都分頭找過很多人,但沒有一人是像梁健這樣爽快答應的,也沒有一人有梁健這樣的信心。方華聽了,也覺得梁健答應得有些太滿了,就對梁健說:“你真的有把握?可別答應得這麼好,到時讓首長失望。”梁健知道,方華並非針對自己,而是真的為自己擔心。
梁健笑了笑,看向胡青蘭說:“胡委員,我梁健有沒有讓你失望過?”胡青蘭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否則,我也不會讓小藍找你來了。”梁健就轉向方華笑道:“方華姐,你聽到了吧?”方華朝他白了一眼:“你牛氣,希望你這次同樣不會讓胡委員失望。記住現在是3月3日,你必須在4月3日之前把人找到,否則就別怪我把你的電話打爆。”梁健笑道:“沒問題,4月3日。就這麼說定了!”
關於胡青蘭和胡小藍尋找親姐妹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胡青蘭又對梁健說:“梁健,周一,我要參加一市四省在徽州省的會議,這個事情你知道了嘛?”梁健答道:“我已經看到會議通知了。但是,這個會議明確要求黨政一把手去參加,所以我就沒有資格去了,也沒有辦法在會議上聽取胡委員的指示了。”
胡青蘭杏目瞪著梁健:“梁健,你別再跟我來這一套了。我都讓小藍把你請到家裏來了,你還叫我‘胡委員’?”梁健眨了下眼睛,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不好意思,胡姐。”胡小藍和方華相視一笑。胡青蘭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又說:“這個事情,是我疏忽了。沒有考慮到你的職位是常務,我倒是蠻希望你也能去參加一下。我有些擔心,你們江中那兩位主要領導,都沒有那個魄力把任務承擔過去。”
話隻能說到這裏,胡青蘭答應過首長,接了那個任務並辦成的話,後續會有多大的好處,是不能告訴任何一方的。
方華說:“胡姐,您是為了讓這一市五省高度重視,才要求他們主要領導參加的。什麼時候,等梁健也到了主要領導崗位,就可以參加您召集的會議了。”方華聽到梁健在稱呼“胡姐”了,她也就不稱呼“胡委員”“胡首長”了。胡青蘭還是搖了搖頭說:“可現在他還不是……”從胡青蘭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來她有多麼希望梁健去參加。但是,既然通知已經下了,就不是開玩笑的,梁健的確是沒有這個資格去參加會議的。
想來想去,胡青蘭也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而梁健心中已經頗為感激,就說:“胡姐,能不能參加這個會議倒是其次,到時候會議精神我們省的主要領導肯定能帶回來,我去抓好落實就行了。”胡青蘭想了想道:“那也隻能這樣了。”
梁健原本以為胡小藍會在姐姐這裏住一晚,但是當梁健起身要走的時候,胡小藍說跟他一起走。她說,江中企業還有多少事情要處理。梁健則因為事先沒有跟項瑾說自己回華京,所以現在也不會回家去。更何況,江中的確也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於是,他和胡小藍也就不在華京逗留了,一同坐上了回程的高鐵。
到了江中之後,梁健就給小五打了電話,讓他有空的時候,也來一趟江中。自從新唐成立之後,小五也就暫去了華京。小五接到電話,就說,近日將會到寧州。放下電話,梁健這才記了起來,老唐對他說過,讓他有空的時候,回華京商量新唐發展的事宜。剛剛這次去華京,實在是來不及,又加上是保密的,所以沒有辦法回去見老唐。那也就隻好等待下一次了。
第二天是周日。方華忽然接到了國辦的一個電話,說江中省委書記沈偉光請假,身體不適,需要留院觀察,為此一市四省的會議沒有辦法參加了,江中省委辦公廳來請假,並詢問是否需要另派人代會?這事情倒是有些突然,胡委員召集有關省(市)黨政一把手開會的情況並不多。方華自然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出席。
她就問江中省委辦公廳的人,沈書記的病情到底如何,如果不是特別嚴重,最好還是能如期參加。但是,江中省委辦公廳的人說,參會恐怕是不行了,因為沈書記昨晚疼得暈了過去,具體的病情要等做深入、全麵的檢查之後才能判定。這麼說來,是真的參加不了了。
方華立刻將這一情況報告了胡青蘭。胡青蘭聽後,問方華:“你看,江中是不是讓一個人代會,還是就他們省長參加?”方華見問,腦海之中就掠過了一個念頭,於是建議道:“不如,就讓他們安排一個人來代會,並且明確讓常務副省長來代。”
胡青蘭問:“為什麼不讓副書記代?”方華道:“我們是國辦嘛,政府口,讓常務副省長代會,更合理。”胡青蘭心裏何嚐不是這麼想。她也就不再多說,直道:“好,那就通知他們,由常務副省長來代會吧!”
常務副省長,自然就是梁健。
在下午四點多的事情,梁健接到了省委秘書長狄旭傑的電話,說請他參加明天的一市四省會議。這讓梁健很是驚訝,問道:“這會議不是黨政一把手參加嗎?為何會通知我?”當得知沈偉光的病情之後,梁健很是驚訝。沈偉光怎麼忽然之間,身體就有恙了!梁健最先問的是,晚上能不能去看望沈偉光?狄旭傑說,為了接受更好的檢查和治療,沈書記已經於下午轉移到華京去了。還是等下次省委辦公廳統一安排一下去看望吧。
梁健問他,情況是不是真的很嚴重?狄旭傑說,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但是根據他江中醫院的初步診斷,恐怕不太樂觀。狄旭傑忽然又說:“梁省長,沈書記還特意叮囑,在這次的一市四省會議上,你可以代表他發表意見。他說,他信任你。”梁健一愣,他還真沒想到,沈偉光在自己身體如此不舒服的情況下,還惦記著一市四省的會議,還記著支持他梁健!
梁健心道,隻要等會議一結束,就找個時間北上去見沈偉光。
一市四省的會議,是中午前報到,下午兩點召開會議。梁健明確了,此次由朱懷遇跟隨自己一起前往。一早上,梁健就讓朱懷遇去問了戚省長那裏,是否坐同一輛車去?得到的回複是,戚省長還有事情,所以各自前往。
從寧州到徽州省也就幾個小時的車程。梁健就坐上了自己的專車,與朱懷遇一同出發。在車上,梁健與朱懷遇閑聊,此次的會議放在徽州省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朱懷遇道:“也許這跟徽州的後發優勢有關係。在這一市四省當中,徽州的經濟以前都是墊底的,但是在近幾年卻呈現出了快速的發展勢頭。華京把會議放在那裏,是否為了表示,隻要推動發展就能得到華京的關注呢?”梁健想了想道:“據我所知,此次的會議主題是環境問題,而徽州的環境保護,顯然跟其他省(市)還是有差距的。”
聽梁健如此一說,朱懷遇就有些答不上來了:“這倒是有些難以理解了。”梁健一笑道:“會不會華京方麵的意思是,不管是發達地區,還是具有後發優勢的相對落後地區,都一樣要重視環境問題呢?”朱懷遇一下子明悟了:“梁省長,你說得有道理。華京對環境問題,已經提到了戰略的高度,肯定是你說的意思。”梁健卻說:“‘肯定’不是無法肯定,我也不過是猜一猜而已。”
到了徽州省會開受市之後,梁健他們入住了指定的賓館。梁健正要乘坐電梯去房間的時候,看到邊上有幾個人走過來,朝梁健看了看,有些驚訝的樣子。其中一人,還以極低的聲音問身邊人:“他不是常務副省長嗎?怎麼有資格參加會議?應該還沒升任省長吧?”邊上的人回答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