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亮說:“沒錯啊,已經進入繞城了,二十分鍾後到,出來聚一聚吧?”上次馮豐叫自己吃飯,結果還有其他一幫子人,搞得梁健很是尷尬,現在車上還有那五萬塊不知道如何處理,於是從遠亮叫自己吃飯,他也問道:“還有其他人嗎?”從遠亮說:“沒其他人了。如果你有美女,可以叫一個。”
現在似乎每逢吃飯,都要叫美女了,沒有美女男人都不會喝酒吃飯了。梁健在這方麵已經收斂了很多,他也不想輕易去招惹其他女孩子。一方麵,他覺得有項瑾這樣的妻子,又有胡小英這樣的知己,就已經很是滿意了,其他女孩子他真不想多惹。於是說:“我沒有美女哎。”
從遠亮說:“這誰相信啊,你必須得找一個。我也已經約好了一個美女。就這樣了,到時候見。等會我會把地址發給你。”梁健說:“等一等。”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省書記來調研已經結束,張省長晚上也沒有安排其他活動,準時回家。
梁健處理了這天收尾的工作,就起身出了大樓。既然晚上要和從遠亮聚,那就不能再開車了,梁健隻能把車停在大樓後麵,走出省政府大樓去打車。這個時段的車子哪裏能隨便打到?
梁健站在省政府對麵打了好久,出租車一輛輛過去,可就是打不到車子。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了。梁健隻能無奈地笑了。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員,平時出入都是坐的省長的專車,或者自己開車,出行根本不存在問題,對於社會上大家的交通緊張問題,已經沒有直觀的感覺了。
梁健感歎,怪不得領導不能了解百姓的疾苦了,就是自己這樣的秘書,也已經無法感受到百姓的真實生活的情況了。這麼想著,梁健就把今天打車就當作是體驗生活吧!於是就不著急了,站在路邊靜靜等著,不管多晚都無所謂了。從遠亮打了電話過來,問他在那裏了,說他已經在酒店裏等了。
梁健說自己還在等出租車。從遠亮說道,如果早知道是這麼一種情況,他就讓駕駛員來接他了。可現在他已經讓駕駛員回去了。梁健說:“沒關係,等等就等等吧。我就不相信,在寧州就打不到車了!”從遠亮說:“那你慢慢來,反正也不是急事,我們等著你。”梁健說,也隻能慢慢等了。
梁健說他不相信在寧州就打不到車了,可在這個時段,他還真就打不到車子。又過去了一刻鍾,所過的出租車都是有客了。梁健這下隻有苦笑的份了。就在梁健幾乎要放棄打車,直接回單位開車的時候,一輛golf小車在梁健麵前停了下來。梁健朝車內一看,隻見一張熟悉的漂亮臉蛋,正從緩緩搖下的車窗中看著他:“梁健哥,上車吧?”
梁健看到的竟然是黃依婷,就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如果他再不坐進去,恐怕隻能自己開車去了。坐到車裏,梁健說:“依婷啊,真巧啊!”黃依婷朝梁健笑了笑說:“也不算巧了。我是專程回到裏麵去取了車,才來載你的。”
梁健很驚訝地問:“啊?這樣嗎?”黃依婷說:“是啊,就是這樣啊!我晚上有個應酬,所以本來不想開車了的,有人會來接我。走到大院門口,看到你在打車,打了好久就沒有打到。我想,你可能也去應酬吧?於是,我讓來接我的人先走了,然後去開了車,先送你一程吧。”
梁健被感動了:“實在不好意思了,其實你不用管我啊,我早晚能夠打到車的,你去開了車,不成了我耽誤了你的應酬嗎?”黃依婷說:“我的應酬不打緊的,梁健哥是省長秘書,你的應酬才重要呢!”梁健很抱歉地說:“我的應酬哪裏就重要了啊!”
黃依婷臉上甜甜笑著,好像能為梁健做事,她就是開心:“梁健哥,請問你要去哪裏啊?”梁健說:“我要去的是寶塔山路上的飯店。飯店的名字叫做蓮花。”在寧州有些飯店的名字,很有些雅意,這個“蓮花”飯店的名字就很有佛性。
黃依婷笑著對梁健說:“這麼巧啊!我也是要去那個飯店!看來我這趟車子,是真的沒有開錯!”梁健驚訝問道:“難道你也是去蓮花嗎?”黃依婷點了點頭:“所以說巧吧?”梁健說:“等一等,該不會我們去的是同一個應酬吧?”黃依婷說:“你去的是哪裏?”梁健說了從遠亮的名字。黃依婷搖了搖頭,說不是的。
黃依婷沒有說出自己應酬中某些人的名字,梁健也就多問。車子到了蓮花飯店門口,黃依婷對梁健說:“梁健哥,你先上去吧,我停車還要一會兒的。”梁健想,黃依婷也許不方便和自己一起上去,所以就說:“那你停車小心點,我先上去了。”黃依婷又問:“待會要不要一起回去?我開車來了,就不喝酒了,吃晚飯,我還是送你吧。”
梁健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黃依婷說:“我都開車了,你就不用打車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待會送你回。應酬差不多的時候,我們誰早誰給對方打電話,”梁健聽到黃依婷這麼堅持,就說:“那好吧。”
進了包廂,梁健不僅見到了從遠亮,還見到了美女聞璿。對於聞璿的出現,梁健倒是並不特別覺得驚訝。梁健慶幸自己沒有叫任何美女與自己一起來,否則在聞璿眼裏,自己恐怕也就變成花花公子了。
聞璿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與張省長之間曾經有過特殊的關係。
梁健記起她和張省長的一張照片,還在自己家裏呢。隻是,她此次與從遠亮一起出現,讓梁健不由有些想多,她應該不會現在與從遠亮有什麼瓜葛吧?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情況。幸好,等到開始吃飯之後,並沒有任何這方麵的跡象。
而且從遠亮也沒有表示出對聞璿的任何親昵的舉動,這讓梁健放心了許多。這間飯店的菜,都很是考究,上了菜之後,從遠亮說:“今天,是聞璿姐特意說要來寧州看看你的。”梁健朝聞璿看了眼,說:“謝謝聞總了。”聞璿說:“梁健,你見外了,如果你都叫我聞總,我就無地自容了。”
梁健說:“那我直接叫你聞璿吧。”聞璿笑說:“這才差不多。自從上次以後,就沒有來過寧州,你和張省長都好吧?”梁健心想,聞璿此趟來,最關心的應該還是張省長吧?梁健就說:“都好。”
從遠亮也說道:“自從新的省書記華劍軍到任以後,我也沒有去拜訪過張省長。我擔心張省長心裏很不高興。”這應該也是聞璿心裏的疑問把。梁健這才弄明白了,聞璿和從遠亮,應該都是擔心張省長會因為新省書記的到來而心情不好,不敢去拜訪張省長,先從梁健這裏打聽打聽情況。
梁健說:“你們多慮了。張省長對這件事情,應該說很淡定,更沒什麼消極的情緒。”從遠亮和聞璿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真是這樣,那就好了。”梁健建議說:“你們都可以和往常一樣去拜訪張省長啊!”從遠亮說:“要去也是聞璿姐去吧,我就不好意思去了。”
梁健看著從遠亮說:“為什麼這麼說?”從遠亮道:“我不想讓張省長以為,我是為了從市長助理轉正去拜訪他的。我知道他有壓力,我不出現,也許他就不會想到我的事情。”
從遠亮說的,也許有一定的道理。當時將從遠亮放到聞城市擔任市長助理,肯定是考慮張省長擔任省書記之後,就給從遠亮轉正的,從市長助理直接變為副市長的。可如今形勢發生了變化,張省長沒有當上省書記,要讓從遠亮從市長助理變為副市長,自然要比原來預想得要困難一些、複雜一些。
但是,梁健對張省長很有信心,他也不知道這信心,是不是一種盲信,但他就是有這種信心。於是他對從遠亮說:“遠亮兄,我覺得你不用有這方麵的顧慮。你跟著張省長這麼多年了,應該對張省長有信心。他既然當時在那種情況下,將你放到了聞城市去,肯定各方麵的因素都考慮到了的,包括萬一他當不上省書記這一因素。你說是吧。”
聽梁健這麼說,從遠亮麵有愧色,他對梁健說:“梁健,我不是謙虛,我真的很佩服你。盡管跟張省長的時間,我也比你長了很多,但是我對張省長的了解,或者說對張省長的信任,還沒有你那麼深入,那麼堅定。張省長沒有挑錯人。”
聞璿也點頭了,對從遠亮說:“今天,我們找梁健聊天是聊對了。”梁健抿著嘴一笑說:“我來敬敬你們,你們從聞城遠道而來!我想說,盡管新來了省書記,但是張省長並沒有變。張省長可不是那種很容易受別人影響的領導。”
接下去吃飯,聊天都變得很輕鬆,從遠亮和聞璿心裏的擔憂,似乎都放下了。他們打算明天去省政府拜訪張省長。梁健說,他會覷空給他們安排時間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喝酒也就點到為止,大約到八點左右,飯局也差不多就結束了。
黃依婷還沒打電話過來,梁健想,她應該還沒有吃好。於是,梁健就想給她打個電話,說自己先回去了,讓她繼續吃飯好了。可是梁健打通電話,黃依婷就說:“我馬上出來,我們下麵停車場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