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辦完手續後,告辭離開張總的病房,正好在病房門口碰見張躍的老婆王冬梅從外麵走進來。
“王律師,我公公的情況怎樣?他有沒有給你交代些什麼?”楊冬梅一見到王律師,便焦急地問。
“你公公的情況不是很理想,”王律師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張總的家人知道這份遺囑的內容,便說:“張總的情況並不是很好,我隻是以私人的名義來看他,並沒有和他談及到公司裏的事情。”
“如果我公公去了,公司怎麼辦?”楊冬梅擔心地問。
“這個是公司內部的事情,我作為一個法律顧問,不便插手,”王律師試探性問:“你覺得誰來接替公司董事長比較合適呢?”
“我公公看中了劉波,我雖然對這個人不是太熟悉,但從公公的態度上看,他很看好這個人,我相信,他能勝任這個職位。”
“如果劉波做了董事長,你愛人沒有意見嗎?”
“當然有,不過,我覺得他不是那塊料,現在我擔心的是……”楊冬梅將嘴裏的話說了一半,便咽下去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一日夫妻百日恩。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是不能將自己已經掌握了一份丈夫將丁曉冉帶到家裏鬼混,然後,合謀陷害劉波的事情告訴一個外人。
“擔心什麼?”王律師追問道。
“沒……沒什麼……”楊冬梅頓覺自己失言,慌忙說:“王律師,你忙,以後我遇到什麼麻煩,再去找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隨時希望為你效勞!”
王律師是一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一下子便猜到了這個女人和丈夫之間有什麼隱情,但又不好意思多問,告辭一聲,離開了張總的病房。
王律師來到電梯口,正好碰見張躍拿著一份報紙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張躍主動跟他打招呼:“王律師,你早,這麼早就來看我父親了?”
王律師衝他禮貌一笑說:“是啊,我聽說張董事長病了,一上班就跑過來看看。”
張躍試探性問:“我父親沒有給你提及到公司的事情嗎?”
王律師敷衍道:“暫時還沒有,我見他身體很虛弱,沒有好意思問。”
“也是,你說這個老頭子怎麼想的,怎麼胳臂肘往外拐呢,一撒手,就把公司交給劉波這樣外人管理,”張躍幸災樂禍地說:“這下可好,我父親培養的人居然是一個強 奸犯,簡直是滑稽死了……”
“你說什麼?”王律師驚愕地問:“你說劉波是強 奸犯?”
“是啊,你看看,報紙都刊登出來了,昨天晚上,劉波在名人大酒店餐廳裏,強 奸電視台著名的美女主播丁曉冉。”
張躍不慌不忙地將報紙交到了王律師手裏。
王律師往報紙上掃了一眼,隨即,一則“華夏房地產集團公司接班人在酒店裏強 奸電視台美女主播”的頭版頭條新聞映入自己的眼簾……
“這一定有人在裏麵搗鬼?”這是王律師看完報道後的第一個想法。
這起強 奸案疑點重重:
第一、劉波為什麼選擇在酒店餐廳的包房裏作案?還與那些人在一起吃飯?
第二、案發後,為什麼媒體記者和警察會即使趕到?
第三、他知道劉波的為人,絕對不幹出那種缺德的事情。
作為一名優秀的律師,王律師始終保持冷靜的頭腦。
看完這則報道後,將報紙還到張躍手裏,問道:“昨天晚上,劉波都和哪些人在一起吃飯啊?”
“昨天晚上,我請劉波一起去名人大酒店餐廳吃飯,同時請了丁曉冉作陪,劉波喝多了酒,趁我出去打電話的時候,便對丁曉冉實施強 暴,幸虧警察及時趕到,才沒有發生更嚴重的事情,警察將劉波抓走的時候,外麵來了許多媒體記者,才把這件事給報道出來……”
經這麼一說,王律師這才明白了。
一定是張躍怕劉波奪去自己董事長位置,故意將電視台的丁曉冉叫來,使用美人計,設計來陷害劉波。
王律師不露聲色地問:“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丁曉冉打算怎麼做?”
“她準備上法院起訴劉波,”張躍試探性問:“王律師,你是一名優秀的律師,你能不能作為丁曉冉的律師,代表控告方,對劉波進行起訴?”
王律師知道兩人之間的貓膩,婉言謝絕道:“恐怕不行,我最近手裏的案子比較多,忙不過來,你還是另外請人吧。”
其實,作為一個名人的律師,代理他們打官司,是許多律師夢寐以求的事情,他們可以借此出名,擴大影響力。
然而,王律師是一個有原則的律師,他不能昧良心地為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去辯護,不想用這種方式出名,嘩眾取寵。
再說,他與張總的交情很深,手裏又握住他立劉波為公司董事長的遺囑,不能辜負張總的信任和期望,他得去做劉波的辯護律師,想方設法將劉波保釋出來,不能讓張躍一夥人的陰謀得逞,將公司毀於一旦。
讓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是,自己手裏一點沒有掌握到對劉波有力的證據,怎麼去為他辯護的。
強 奸一個美女主持人,就等於是捅馬蜂窩,即使法律製裁不了他,也得被這個名人的粉絲吐唾沫淹死。
“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了。”張躍見王律師謝絕了他的好意,拿起報紙轉身朝父親的病房裏走去。
“張躍,你想幹什麼?”王律師追上去問。
張躍狠狠地說:“我要讓父親看看,他辛辛苦苦培養的接班人是怎樣一副嘴臉,是什麼樣的人,我要讓他改變自己的錯誤決定。”
王律師規勸道:“你別這樣,你父親再也經受不了這種刺激,我勸你還是把這件事不告訴他為好。”
“這個時候不告訴他,難道讓他把這個錯誤決定帶進棺材嗎?”張躍瞪了王律師一眼,急匆匆地走進了父親的病房。
王律師見勢不妙,也跟了進去。
張總見兒子進屋,臉上有些喜悅,但又想起自己剛才立下的遺囑,又感到有些愧疚,他可是恨鐵不成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