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劉波提醒她說:“上次,我進看守所之前,去檢察院說明情況,還是你幫我錄口供呢。”
“哦,我想起來了,”方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你看我這記性,對了,你這麼晚來左岸半島做什麼呢?”
“我送一個朋友,”劉波敷衍一句,奇怪地問:“你不是在錦城檢察院上班嗎,怎麼這個時候跑到省城來,並出現在這裏,還差一點被歹徒糟蹋了?”
“我已經調回省城了,我家就住在左岸半島,”方婷解釋說:“今天晚上,我被幾個大學同學約我去夜總會唱歌,由於喝了酒,我怕酒駕違章,沒有讓他們開車送我回家,便打車回來的,沒想到,被兩個混混盯上了,幸虧你即使出現,要不然,我真的很危險,謝謝你啊……”
“不用,一個女孩子家,最好別晚上到處亂跑,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後悔都來不及了,”劉波告誡她一句後,問:“對了,你現在在省城哪個部門上班?”
方婷如實回答說:“市檢察院。”
劉波追問道:“你還是書記員嗎?”
“不,我現在是助理檢察官了。”方婷如實回答說。
“恭喜你。”劉波給她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苦差事,沒什麼好恭喜的,”方婷謙遜地說:“如果有什麼事情,盡管來找我,感謝你今晚救我。”
“最好別再有事去找你,”劉波開玩笑說:“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除了去看守所報到,就再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嘻嘻,你說得一點也不假,不過,你今晚救了我,我還是要感謝你的。”方婷度過危機後,居然還笑得出來,不愧是一名助理檢察官。
“你怎麼感謝我啊?”劉波試探性問。
“當然是請你吃飯囉。”方婷爽朗一笑。
“好哇,”劉波欣然應允,說道:“不過,現在太晚了,我現在還是把你送你回家吧。”
“謝謝!”方婷嫵媚一笑。
“別客氣!”
劉波回應一聲,調轉車頭,折回到了左岸半島。
由於怕那兩個家夥還在小區附近,對方婷不放心,便在方婷的指引下,直接將奔馳車開進別墅小區,在方婷家那幢家屬樓門口停了下來。
彼此交換了一下手機號碼之後,方婷下車,徑直朝她家門口走去,方婷來到他們家的別墅門前,跟劉波揮手告別後,用鑰匙打開 房門鑽了進去。
劉波透過汽車玻璃窗,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發現吳婭儷家就在方婷家隔壁,舉目望去,吳婭儷那間臥室裏還亮著燈,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陽台上,正向樓下張望。
……
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吳婭儷習慣性地泡上一壺竹葉青,蜷縮的一根根茶葉隨著熱水舞蹈開來。
氤氳的霧氣如舊時的雨露,淡淡的甘甜之餘,隱隱有一絲物是人非的苦澀,那沉澱的回憶也隨霧氣化解開來。
淡淡的回憶,淡淡的霧氣,仿佛又回歸到過去,也許隻有那迷亂的睡夢中才會再現的過去。但睜眼後現實卻是有點無奈,有點心痛。
今夜是如此安靜,沒有風,沒有城市的喧鬧,月光從窗外斜斜地灑了進來,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寧靜。
光與影重疊起舞,吳婭儷到了瞬間的安靜,靜靜地走到窗台上,依靠欄杆,滿臉淡然地望著迷人的夜景。
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人,心中波瀾起伏。
打開一扇愛的大門,就得關掉一扇愛的窗戶,接受了一個男人的愛,就得割斷與另一個男人的情感。
愛是一種發現,一種良心,一種責任,如果一個人在愛的路途中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就得不到一份真愛。
吳婭儷完全遵循這一套傳統理念,徹底遵守這一套愛情法則。
在與韓東確立戀愛關係後,她必須對劉波進行冷處理,不能讓自己情感的天平再次偏向於劉波。
她之所以讓母親替她接劉波的電話,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時心軟,腳踏兩隻船,害人害己。
……
夜幕下,一輛奔馳車沿著小區道路駛進來,停靠在鄰居方阿姨家那幢別墅門口。
“怎麼會是他?”吳婭儷仔細一看車牌號,發現是劉波的車,心一緊,心想:“這麼晚了,他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有急事找我,情急之下,找錯了我們家的住所?”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車門打開了,方阿姨的女兒方婷從轎車裏走出來,並回頭向車裏的人告別。
“他們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吳婭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仔細一想,方婷曾在錦城市檢察院工作,劉波進錦城看守所時,方婷給他做過筆錄,但沒想到這麼晚了他們還在一起,而且還是劉波開車將她送回家,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由於方婷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錦城市檢察院工作,平時很少回家,因此,吳婭儷與她並不是很熟悉,隻知道她是跟母親姓。
兩人見麵時,充其量點點頭,笑一下,算是打招呼。
“難道方阿姨早就知道我和劉波的關係,故意將我介紹給韓東的?”由於韓東是方阿姨給吳婭儷介紹的對象,吳婭儷不得不往這方麵去想。
……
劉波的車緩緩離開方婷家那幢別墅樓時,吳婭儷以為劉波沒有看見她。
本想給他去一個電話問一個究竟,但想起自己現在已是名花有主,劉波的事情似乎與她沒有多大關係,便不想介入他們的事情,影響各自的生活,也就忍了下來,折回到自己的臥室裏。
劉波透過車窗,見吳婭儷已回到自己房間,知道她對自己心已死,便不想繼續糾纏她,駕車離開小區,離開了左岸半島別墅區,沿著濱江大道往中天國際城方向疾馳。
回到家裏,劉波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臥室,倒在床上就睡了。
鈴鈴鈴!
睡夢中手機響了。
接起來一聽,是韓彤從三亞打來的,韓彤在電話裏想他講起了一些自己在海邊拍片時的軼事,問他在幹什麼,想不想他之類的問題。
劉波覺得她的話有點虛假,感覺有點煩躁,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沒有說幾句,便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把電話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