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劉波點了點頭,說:“法律這東西,有深有淺,那要看你如何去鑽法律的空子了,陳美娟是因為林向東屢次騷擾她,強 暴她,陳美娟防衛過當造成的,因此,法院應該判她無罪,將她釋放。”
“有這麼簡單嗎?”老太太似乎聽明白了一些,狐疑地問。
“媽,你和爸爸放心好了,我已經與律師和法官溝通好了,陳美娟不會有事的,你們千萬別擔心,在法院沒有宣判之前,你千萬別給別人說這件事。”
“我知道了,”老太太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鄰居們都說,我們美娟不被拿去槍斃,也要被判無期,或者二三十年徒刑,聽你這麼一說,我真不敢相信……”
“你別聽別人胡說八道,我一定要想辦法把陳美娟從裏麵弄出來。”劉波的話很陳懇,老太太非常感激。
老太太抱怨道:“美娟以前和林向東那個畜生結婚的時候,我們就極力阻止她,可是,她偏不聽,拚死拚合都要和他在一起,結婚了,才後悔,好不容易離婚了,又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覺得真對不起你。”
“媽,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你別說這些,我知道,陳美娟是無辜的,以前發生的事情,我並不怪她,她是一個好女人,如今,她有難,我即使是傾家蕩產,也要幫助她,將她從裏麵解救出來。”
“劉波,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是個好人,美娟沒有看錯你,隻要美娟沒事,我們一家人都會感謝你。”老太太激動得熱淚盈眶。
“媽,陳美娟是我的妻子,是我女兒的母親,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千萬別感謝我,你和爸爸一定要保重身體,”劉波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律師事務所,找律師商量一下,你們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行,我不留你了,有什麼事情,通知我們一聲。”老太太救女兒心切,也不打算耽誤劉波更多的時間,留他在家裏吃晚飯什麼的。
劉波轉身來到房門口,回頭見嶽母跟在自己身後,便對她說:“媽,你請留步,不用送了……”
伸出手準備開門,房門卻被人從外麵用鑰匙打開了。
……
周醫生在新華小學門口見到劉波,從劉波嘴裏聽到了陳美娟的近況後,對她非常擔心,決心盡力幫助她。
在新華小學門口與愛人李老師分手之後,周醫生決定去找法院的熟人打聽,但又不知道陳美娟的想法,是否接受他的幫助。
看來兩人曾經有過交情的份上,周醫生決定硬著頭皮,去看守所探望她,於是駕駛自己的奧拓車,朝看守所方向駛去。
看守所的一間單人看監室裏,身心疲憊,披頭散發的陳美娟躺在一張簡易的硬板床上,木訥地看著天花板,一直接一支地抽著悶煙。
這種含有可卡因的香煙能解除她心中的煩惱,讓蠢蠢欲動的心情平靜下來,給人一種騰雲駕霧,欲死欲仙的感覺。
劉波已經好多天沒有來看守所看望她了。
陳美娟開始相信起了鄰居郭麗娜 “男人都是一個模子倒出了的,都是一幫吃到碗裏想到鍋裏的家夥,”的言論,逐漸對劉波這個“偽君子”失去了信心。
在這個隻有十幾平米的空間裏,陳美娟完全失去了自由,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就是與隔著鐵窗與郭麗娜一起聊天,一起抱怨男人,一起吸毒。
經過一段時間的談話和交流,兩人差不多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好朋友。
郭麗娜向她灌輸一些經驗之談,在郭麗娜的慫恿下,陳美娟終於有了與劉波離婚,分一筆財產的念頭。
郭麗娜給陳美娟那兩包含有可卡因煙很快就抽完了,這個女人倒也慷慨,索性給了她一條“中南海”香煙。
有了這種能使人磨滅心智的好東西相伴,陳美娟的煙癮越大,毒癮越強。
看監室裏煙籠霧繞。
一名看守站在房門口,從一串鑰匙裏找出了一把,將鐵門打開,大聲喊:
“陳美娟,你出來,有人來看你……”
“這家夥終於來了,”陳美娟心一緊:“難道是他是給我帶好消息來的?”
住在隔壁的郭麗娜用雙手扶著鐵欄柵問:“喂,是不是你丈夫來看你了?”
“估計是他。”陳美娟點了點頭,麵露驚喜之色。
“大妹子,見到你丈夫的時候,千萬別心軟,聽我的,主動提出與他離婚,要不然,你以後什麼也沒有,後悔都來不及了……”
俗話說,寧可撮合一對,不願拆散一雙,這個老女人估計是被男人傷透了心,心裏有些變態,才這樣鼓動陳美娟與丈夫離婚。
“大姐,我聽你的……”
陳美娟已經離過一次婚了,上次是因無法忍受前夫林向東對她的折磨,才與他離婚,又因前夫對她糾纏,將他殺害被送進來的。
如果這次是因為分割劉波的財產才與他離婚,“離婚”二字從她嘴裏再次說出來,卻有些難以啟齒。
看守見陳美娟與郭麗娜居然有心思隔著鐵欄柵嘮嗑,大聲催促道:
“你快一點,別在那裏磨磨蹭蹭的了。”
“哦。”
陳美娟應了一聲,走出看監室。
看守為她戴上手銬,兩名看守將她押到了一間用玻璃牆隔開的探監室,然而,來探望陳美娟的並不是丈夫劉波,而是自己的前男友周醫生。
陳美娟的心情一下子涼了半截,想起自己與周醫生分手後,周醫生變著法子糾纏她的情景,心裏有點不爽。
“陳美娟,你還好嗎?”隔著一堵玻璃牆,周醫生拿著一個通話器的話筒問。
陳美娟冷冷地說:“周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誤解了,我是想來幫你的。”周醫生解釋說。
“我是一個殺人犯,很可能被法院判處死刑,你怎麼去幫我?”
“我想通過熟人去法院找你的主審法官周旋一下,看能不能為你洗脫罪名。”
“你真願意幫我嗎?”在這個地方呆久了,陳美娟心生厭惡,多麼渴望自由啊,因此,她把周醫生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願意!”
周醫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