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南來北往的車輛比較多,顯得非常擁堵。
當周醫生駕駛汽車經過他們經常去的那家麥當勞店時,周小濤大聲嚷嚷:“爸爸,我想去吃麥當勞。”
周醫生笑著說:“好哇,你得問問你的同學願意不願意隨你去吃。”
周濤征求道:“劉欣悅,我們一起去麥當勞吃東西,可以嗎?”
一聽說去吃麥當勞,劉欣悅也覺得有些嘴饞,她看了看旁邊的保姆。
張琴小聲問:“欣悅,你想去嗎?”
“想,”劉欣悅點了點頭。
周醫生從後視鏡裏看見兩人的舉止,微笑著問:“大妹子,你們不急著趕回家吧?”
“不……不急……”張琴想起劉波出差,陳美娟去陪朋友處理車禍的事情了,猶豫了一下,說:“今晚隻有我和欣悅在家,而且,我們也還沒有準備好晚飯。”
周醫生爽快地說:“那好,我請你們去麥當勞吃晚餐。”
周醫生將車停靠在麥當勞附近的停車場,一行人下車走進了麥當勞店。
到了二樓,周醫生安排在他們在自己經常帶著兒子來這裏,坐過的那張桌子上,然後,分別讓大家點餐。
再次坐到了這個熟悉的位置,想起了自己熟悉的人,心中無限感慨——
周醫生的腦海裏浮現出自己第一次帶著兒子,與陳美娟一起來這裏就餐,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情景。
三人點餐之後,周醫生按照他們的要求去一樓售餐點排隊購買。
坐下不久,服務員用一個托盤替他們將食物端上桌——
有板燒黃金橙特飲套餐、麻辣特級板燒雞腿堡餐、原味特級板燒雞腿堡餐和麻辣雙享特飲套餐等,還配有 搖搖樂薯條、甜香玉米杯和麥辣雞柳卷等。
滿滿地擺放了一大桌,兩位小孩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周醫生衝張琴笑了笑,一邊吃套餐,一邊問:“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張琴一邊細嚼慢咽起來,一邊回答說:“我叫張琴,是欣悅家的保姆,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周醫生自我介紹說:“我姓周,你以後就叫我周大哥吧。”
張琴感激地看著她,媚笑道:“好的,謝謝周大哥的熱情招待。”
周醫生試探性地問:“陳美娟現在住在你們家嗎?”
張琴點了點頭:“是的,她是昨天晚上才搬進來的。”
“她和劉波結婚了吧?”周醫生對陳美娟的事情特別感興趣,打聽她的事情時,開始刨根問底起來,
張琴並沒有覺察到周醫生的用意,如實回答說:“不是很清楚,他們本來說昨天上午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的,後來,劉大哥出差了,不知道他們辦成沒有。”
周醫生感慨地說:“哦,原來是這樣啊。”
周醫生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令張琴感到有些詫異和吃驚,心想:“難道這個男人也和陳美娟有一腿?”
周醫生見張琴奇怪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失態,這樣問話方式,最容易讓別人產生懷疑,但話已出口,沒有辦法收回去。
幸虧張琴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和陳美娟之間的恩恩怨怨,要不然,她回家在陳美娟麵前說起此事,讓陳美娟多他有所防範,以後就更難接近她了。
張琴見周醫生的表情很複雜,好奇地問:“周大哥,你和陳美娟姐很熟嗎?”
“不……不是很熟悉,”周醫生敷衍道:“隻不過是,以前我們家小濤在他們那個學校上幼兒園。”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張琴心想:“看來,陳美娟勾 引的男人還真不少,未免也太勢力了吧?”
周醫生見保姆幺吱聲,便問:“對了,你們住什麼地方呢?”
“我們住在中天國際城9幢……”她本想把劉波家的詳細地址告訴周醫生,但覺得這樣做不妥,萬一周醫生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自己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嗎?因此,話還沒有說完,便打住了。
這句話對周醫生來講已經夠了,他至少已經從張琴嘴裏,得到了陳美娟現在的住處。
這樣一個寶貴的信息,足以讓周醫生很輕易地找到陳美娟。
“陳美娟啊,陳美娟,既然我已經知道你的住所,就很容易知道你將來的行蹤,何愁沒有機會與你重溫舊夢呢?”
周醫生有點沾沾自喜,有點自作多情,於是,默默地記下了陳美娟的新居。
大家吃得正香,張琴褲兜裏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急忙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免大吃一驚,急忙離開餐桌,站到一旁,按下了接聽鍵,將電話接起來。
……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失去自己的親人和痛苦。
吳婭儷最大的痛苦是因為自己認識了一個不該認識的人,和一個不值得自己去愛的男人結婚。
兩年來,這個男人讓她承受著心靈和身體上的痛苦。
如今,她因發現這個男人帶一個女人回家鬼混而離家出走,父親因為四處尋找她,意外地出了車禍,絕塵而去,命喪黃泉。
她帶著無比悔恨的淚水,帶著無比悲憤的心情,在存放著父親的屍體的水晶棺材前,悲痛欲絕,哭得死去活來,最終昏厥過去。
當她從昏厥中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人緊緊抱住。
愣了好一陣子,意識到抱著她的人竟然是釀成這起車禍的罪魁禍首,致使父親身亡的王飛,便用盡全身的力氣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厲聲嗬斥道:
“你這個畜生,我爸爸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我爸爸,還我爸爸啊……”
王飛抓住她的手,極力替自己辯解道:“婭儷,你冷靜一下,爸爸不是我害死的,他是因為尋找你,才被車撞死的……”
“就是你,要不是因為你帶那個狐狸精來我們家鬼混,我怎麼會離家出走,爸爸怎會去找我呢?”吳婭儷將他的衣領拽得死死的,衣服紐扣都崩掉了,她任然不依不饒地說:“你就是殺害我爸爸的凶手……”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的行為更是歇斯底裏。
“婭儷,快鬆手,老人家現在就躺在這裏,屍骨未寒,就讓他安心去吧,別吵著他。”陳美娟急忙將吳婭儷拖開。
“陳姐,我爸爸死得好慘啊……”吳婭儷一頭紮進陳美娟的懷裏。
陳美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婭儷,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盡快處理好你爸爸的後事。”
王飛整理了一下剛被老婆扯壞的衣服,才發現隨吳婭儷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陌生女人,衝陳美娟感激地笑了笑,對吳婭儷說道:
“婭儷,付不起,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盡快和爸爸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取得聯係,替爸爸舉行一個追悼會,然後,再去交警隊拿到爸爸車禍事故處理結果,才能將他的屍體火化,將他的骨灰安葬。”
吳婭儷離開陳美娟的懷抱,再次向裝著父親的水晶棺材上撲去,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爸爸,都是女兒不孝,都這麼大了,還讓你為我操心,都怪我不好,沒有告訴你我昨天晚上住在哪裏,讓你到處去找我,為我送命……”
“爸爸,女兒來晚了,沒能給你送終,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爸爸,你快醒醒,睜開眼睛看看吧,女兒現在來看你了……”
……
吳婭儷這種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王飛感到非常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