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要走嗎？”劉玉珍不舍地問。
“是的，我掛靠的施工單位投標部的人正在等我。”劉波回答說。
“就是說他們今天要幫你去報名嗎？”
劉波點了點頭，劉玉珍二話沒說，就跑進臥室拿出兩萬塊錢交給他說：
“投標需要花錢，這兩萬塊錢，你就先拿去把名報了，如果不夠，我再給你！”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錢？”
“沒關係，我知道楊雪一個人上班養家不容易，這點錢就作為我的投資吧？”
劉波不好意思地將錢收下放進口袋後，就拿著報紙和招標公告複印件，千道萬謝地告別了劉玉珍。
劉波風風火火地闖進華夏房地產開發公司辦公大樓時，保安將他攔住。
“喂，你找誰？”
“我找工程部的林向東。”
“那你先到接待室登記。”
“好吧！”
保安將他領到前台接待室，一個年輕的接待小姐熱情地問：
“先生，請出示你的身份證件。”
劉波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身份證拉在家裏了，於是說：
“小姐，我出門是忘記帶身份證了，我是來找你們工程部的林向東林工的，麻煩你通報一下？”
“他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們給你聯係好嗎？”
由於楊雪沒有告訴過劉波林向東的電話號碼，他吱吱唔唔地說不上來。
接待小姐說：“先生，對不起，既然你沒有對方的電話號碼，我們無法和他聯係，你還是回去吧！”
“既然我都來了，怎麼可能回去呢？”
劉波沒有手機，周圍又沒有公用電話，他隻好硬著頭皮，紅著臉問：
“小姐，我可以借用你的電話嗎？”
“可以！”
他用前台的電話，聯係上了老婆楊雪。
“老婆，我已經到了華夏公司樓下，接待小姐要我用身份證登記，我沒有帶，你能告訴我林向東的電話嗎？”
“是這樣的啊，你在樓下等著，我去電話讓林向東來接你上去。”
聽到這句話，劉波才稍微緩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的功夫，林向東從電梯口出來，將自己的胸牌往前台接待小姐眼前一亮，說：
“他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們有事去辦公室商量。”
“既然是公司的客戶，就讓他在登記薄上登記一下家庭住址吧！”
前台小姐將登記薄交給劉波，他在登記薄上填寫到：
姓名：劉波，性別：男，年齡：31歲，家庭住址：城南小區三幢一單元4-2號。
劉波登記時，林向東一直站在他身邊。
他將劉波的家庭住址默記了下來之後，暗喜道：“楊雪啊，楊雪，你家的鑰匙和家庭住址都被我搞到手了，看你還能在我麵前裝假正經多久，待你老公離開省城之後，我會讓你嚐試到一個真正男人的滋味！”
劉波跟隨林向東到了他的辦公室，他拿出報紙和招標公告複印件給林向東過目。
林向東看完公告後，他在辦公室座機電話上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拿起電話問：“你是胡經理嗎？”
“是啊，你是？”
“我是華夏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林向東，前幾天請你們替我找幾個執照投標的事情落實好了吧？”
“落實好了，什麼時候去報名？”
“錦城新區道路、場平工程招標公告已經出了，我現在讓一個叫劉波的給你送過來與你麵談，好嗎？”
“可以，你讓他馬上過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他！”
放下電話，林向東用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幾個字交給劉波：
“你直接去建設路省建三公司找胡經理，一切都聽從他的安排，這上麵有他的電話。”
劉波接過紙條一看，上麵寫著：省建三公司，胡經理，電話：139×××
臨走時，林向東問：“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劉波尷尬地說：“我暫時還沒有手機，有什麼指示直接和我老婆楊雪聯係吧？”
回答完畢，劉波臊得滿臉通紅，林向東譏諷他說：
“劉哥真節約啊，連個手機都舍不得買？”
“就去買，就去買，我把卡辦好了再告訴你。”
“好的，希望我們隨時聯係！”
林向東雖然這麼說，可心裏想：
“哪個與你這個王八聯係喲，楊雪嫁給了一個連個手機都買不起的窮光蛋，這樣漂亮女人和你在一起簡直是浪費！”
劉波徹底被林向東鄙夷的目光，狗仗人勢的保安，以及前台小姐激怒了。
走出華夏公司辦公大樓門前，他大聲罵道：“什麼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公司養的幾條狗？”
“呸！”
他痛痛快快地朝著公司大樓方向吐了一口痰，正好被一個帶袖籠子的老頭子抓個正著。
“小夥子，不能隨地吐痰！”
劉波正愁氣沒有地方消，便罵了一聲：
“我吐了你能把我怎樣？”
老頭毫不示弱：“我要讓你把它撿起來！”
“我不撿你能把我怎樣？”
老頭上前，擰著他的衣服說：
“那跟我到治安處，按照治安處罰條列處罰！”
由於這人是個老頭子，劉波又不敢推他，那老頭卻不依不饒地拉他。
此時，他們周圍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有人說：
“小夥子，還是消消氣吧，跟老頭子認個錯，罰款就沒事了。”
劉波覺得這樣糾纏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於是說：“大爺，我錯了，你看怎麼處罰我吧？”
老頭子說：“罰款五十元！”
“這麼多？”
“五十元是讓你買個教訓，你去了治安處，說不準還多些。”
劉波從口袋裏淘出五十元交給老頭後，撥開人群，立即鑽進了一輛出租車，那老頭在後麵大聲喊：
“拿去，你的罰款收據！”
劉波從出租車裏伸出半個頭來，對老頭喊：
“你拿回家替自己買紙錢吧！”
出租車司機笑著問：“你怎麼惹上這個怪老頭啊？”
“唉，別提了，就是在地上吐了口痰，被他罰款五十。”
“這不是搶人嗎？”
“就是啊？”
劉波顯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出租車司機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他才覺得寬心了許多。
他來到省建三公司門口，值班室的一個中年男人問：
“你找誰？”
“我找你們胡經理。”
“你和他約好了的嗎？”
“是的。”
“他在五樓副總經理辦公室，你直接去找他吧？”
劉波直接去了五樓副總經理辦公室，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男人坐在裏麵，於是用手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