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傻樣。”張小武撇嘴笑道,就放下鋤頭,挖開自己稻田裏的進水口,好幾天沒光顧,這塊地都幹裂,再不車水,這塊地的水稻就會幹死了,幸好今天來了。
完了後,用鋤頭沿著水溝一路理著溝裏擋水路的石頭、土塊和雜草,就來到水塘邊,大傻根已經搭好了水車,這活對於他來說,是輕車熟路了。
見他一根煙抽完,張小武沒有馬上給他續上,而是拍了拍口袋說:“大根,煙管夠,好好幹吧!”
“誒”
大根褂子一脫,渾身都是腱子肌,這都是幹農活給幹出來的,一天到晚幹,沒有一分工錢,就跟牛一樣幹活,要說他弟媳對他還不如那個芙蓉寡婦,這幾日在她家有肉有酒的,完了還有花生做點心。
但這些好吃的都比不上香煙對他的吸引力。
呸呸
大根左右手掌都吐了一口唾沫,便開始幹活。
要說,這個大根還真是有勁,若論幹體力活,一個大根頂兩個小武,可就是腦袋瓜子不行。
隻見水一節一節被水車裏的木片給帶上來了,到水車頭時,嘩啦啦那塘裏車上來的水就如決堤一般,居高臨下往下麵的水溝裏傾瀉而下。
水溝頭滿了,就會自然往前流,水潺潺通過水溝流進小武家的稻田,看那大根渾身是勁,張小武很滿意,“好好幹,我去菜地鋤草,回頭給你發煙,餓了吃紅薯。”
“好咧。”大根高興地說。
小武放下那包煮紅薯,自己拿了兩顆,一邊走著一邊吃。
他的菜地離他的稻田沒有幾步路,這樣的話一邊可以幹活,一邊還可以監督大傻根。
往自己菜地裏一瞧,就見自己的菜地滿是雜草,拿起鋤頭就開始鋤草。
休息的時候,就過去撒上大根一根煙,兩人吞雲吐霧一番,就接著幹活。
大根的效率很高,半個上午,就把稻田給灌了個遍,待水位再高一些就可以了,但好景不長,
一位大美女就來了,她穿著花格子上衣,大喇叭褲,紮著頭發,膚白貌美,但卻怒氣衝衝,她背上背了個竹簍,竹簍放著她剛滿月的孩子,胸口的衣服還留著奶質。
老遠走來,就在那喊,“大傻根,你在給誰家幹活呢?”
張小武聽到聲音往那邊瞧去,一看大根的弟媳來了,心道壞了,一定是芙蓉那老娘們到她那去告賬去了。
“哈,你個大傻根,家裏那麼多活你不幹,倒給別人幹起來了,給我回去。”陳玉蘭沒好氣地說。
大傻根想著張小武兜裏那煙呢,不肯走,傻笑著說:“我幹完就回去。”
陳玉蘭嚴曆道:“不行,現在就給我回去,家裏的豬都快餓死了,快走。”說完,也不管小武願不願意,手就擰上他的耳朵,“你走不走?”
大根耳根一痛,忙撒了水車的雙漿,“我走,我走,玉蘭放手。”
張小武忙跑過來,“玉蘭,他是給我幹活呢。”
他瞅了玉蘭的胸口,尺寸有些小,完全不像哺乳期的女人,一眼就看出,這是缺奶水啊!“要不這樣,我也不虧待你們,回頭我抓兩條魚給你補補。”
本來張小武也沒別的意思,但是他盯著自己那兒看的目光,讓她覺得很厭惡,她杏眼圓瞪,凶狠道:“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睛。”
張小武無語,這是遇著小辣椒啊!忙解釋道:“這樣吧,我每回打漁,給你們留兩條如何?你就讓大根隔三差五地給我幹幹活如何?”
村裏人都知道,張小武這廝打漁是把好手。
杏林村有兩條河穿村而過,村北還有一個淡水湖,那裏麵可都是野生魚呢,但長年打撈,魚少了,技術不好的話,是打不來幾條魚的,不過,這對張小武這廝來說,不是個事。
本來這交易也不錯的,但陳玉蘭想也沒想就說:“你想得美,張小武,我警告你,往後別打我家大伯的主意,否則饒不了你。”
接著,就擰著大根的耳朵給擰走了。
張小武心想,一定是那寡婦搞的事,現在活兒得自己幹了。
沒有了大根的幫忙,張小武忙到日落西山才完工。
扛著水車,路過芙蓉家時,芙蓉坐在門檻對著他得意地笑,心說,哼,跟老娘鬥,你還嫩著呢。
張小武就放下水車,“是你告的賬吧?”
那芙蓉竟也不否認,“是我,怎麼的?你還想咬老娘?”她還站起身來,挺起胸膛,媽的真有料,一抖一抖,像掛了兩小西瓜似的,好像是故意顯擺她的資本。
“我看你是找不痛快。”
張小武壞笑了一下,突然來了個雙龍搶珠,我抓,我靠,好充實啊!“我說你那裏麵塞棉花了。”
芙蓉被他抓得哼唧一聲,“張小武,有膽你再抓一下看看。”也不知道她什麼表情,好像在生氣,又好像意猶未盡似的。
那雙大眼瞪得鈴鐺似的,像是在挑釁似,不過,張小武瞅見門內她的女兒,便對這寡婦失去了興趣,蓮兒那丫頭又長高了,比以前更水靈了,十八、九歲,頭上梳兩小辮子,美的跟花兒一樣,微胖的小臉兒特別養眼,特別是眼睛,烏溜溜的,漂亮極了,身材也出落得前凸後翹,很有女人味了,小武就說:“我下次抓你女兒的。”
蓮兒就是她心中那個不可觸碰的寶貝疙瘩,芙蓉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雙手叉腰,“你敢?”
張小武壞笑著說:“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警告你,下次再壞老子的事,老子就動你女兒,你個死寡婦,心眼真壞,怪不得死了老公。”
“你個挨千刀的,敢動我女兒,我就閹了你,我死老公怎麼了?怎麼說我還有過,你呢,二十三歲了還沒開葷吧!”說著上下打量著他,極為嫌惡似的,“就你這窮酸樣,哪家姑娘願嫁你,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
“趕明兒我就做你女婿。”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這次是給你個警告,我張小武也不是好惹的。”
張小武撂了一句狠話,這時,冷不丁,一顆石子敲在腦門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