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敏笑道:“這一個多月啊,不光你在忙,我也在忙。我在編寫教練大綱。這是由局長交待的任務。”
我頓時愣了一下:“編寫教練大綱?怎麼,你棄武從文了?”
孫玉敏道:“沒。是這麼回事。前不久,咱們應L國政府的請求,派遣兩名教官前往L國,替他們培訓總統侍衛隊。政府,由局長對這件事都比較重視,所以我去之前,我先要把施訓大綱準備出來。”
我道:“真的假的?L國不是一直向Y國求助嗎?凱瑟夫還給Y國培訓過侍衛隊。這可是份美差啊,私底下有油水。”
孫玉敏笑道:“那油水我能私吞嗎,得交公。”
我道:“公的方麵肯定L國與政府方麵公開交涉過了,私的方麵,屬於你個人。”
孫玉敏道:“得了,你就別誘導我犯錯誤了。你當初在天龍公司積攢了那麼多財產,不是也交公了嗎?告訴你,在部隊除正常的工資和獎金之外,其它的獲得,都得交公,都屬於公有財產。”
我笑道:“覺悟夠高啊!但你這明顯是避重就輕,你敢說,你去L國當教官,沒有好處?”
孫玉敏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有當然有。不多,每月八千補助!”
我衝他伸出大拇指:“老隊長你可是發達了!每月八千補助,加上工資獎金,月薪過萬了!要在社會上,你都屬於高薪階級了!”
孫隊長善意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別挖苦我。你這次去交流會,可是有百萬獎金等著你拿呢。對了,還是美金!”
我道:“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孫隊長笑道:“我相信你!這次的冠軍,非你莫屬!”
我道:“借你吉言。”
當天晚上,由夢和喬靈住在一個房間,我和孫玉敏住一個房間。
次日上午,我和由夢一起來到了齊處長的辦公室。
齊處長將這次去美國的行程和具體細節,做成了一份文檔打印了出來,遞給我和由夢。
然後通知其他參會選手和啦啦隊人員,來特衛局開會。
由夢自然而然地擔任了啦啦隊隊長的角色。
跟去年差不多,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進行著。
出發前一天晚上,由夢突然告訴我一個特殊的秘密,我聽了後,頓時大驚失色。
由夢對我說,齊處長馬上要轉業了!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猶如噩耗。這幾年來,齊處長一直如同是一位良師益友,對我幫助很大。盡管我們之間也曾發生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比如說,他曾經積極地追求過由夢,成為我們之間的第三者。但是比起張登強的執著來,齊處長顯得要成熟很多,最終他激流勇退,並且在我和由夢的愛情上,起到了推波助瀾的良好作用。
因此,從我內心而言,我並不希望他轉業。盡管,這是大部分軍人必須要麵臨的問題。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無論你權位多高,總有一天要麵臨複轉。這是規律,也是任何人無法改變的現實。
按理說,齊處長位居正師,可以享受退休待遇。但是他還年輕,他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
我問由夢:“你為什麼不早說?”
由夢道:“我一直想告訴你了,但是齊處長不讓到處宣揚。這樣不利於穩定。”
我故意將了她一軍:“看來還是你們之間的關係近啊。望塵莫及,望塵莫及。”
由夢輕輕地擰著我的耳朵實施家庭暴力:“讓你再給我安罪名!看你還敢不敢!”
我連連告饒。
次日,我們按照約定,準時到了機場。
我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瞧,竟然是齊夢燕。
接聽後,齊夢燕焦急地道:要去美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道:你安心養你的傷吧。
齊夢燕道:傷早好了!你去美國,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票我也買好了,跟你一趟飛機。
我頓吃一驚:什麼?你現在已經在機場了?
齊夢燕道:不錯。你回頭看,不出三十秒,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我苦笑道:胡鬧!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登機?
但那邊已經兀自地掛斷了電話。
我扭頭看去,並沒有發現齊夢燕的身影。
由夢壞笑地望著我,醋味兒十足地道:“看來我們趙龍同誌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花花草草主動追隨。好大的魅力啊!”
我焦急地自言自語:“究竟是誰泄露了我們的行程?齊夢燕沒理由知道啊!”
由夢將了我一軍:“肯定是你們預謀好的!是不是?”
我搖頭:“真沒。我就沒告訴過她。”
我突然想到了喬靈,但又覺得不像。喬靈總不至於連這點兒秘密也保守不住吧?
就在我心裏猜疑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果真從遠處漸漸進入我的視野,越來越近。
是齊夢燕,她還真來了!
齊夢燕很快走近,她穿了一套挺時尚的運動裝,臉上爛漫無邪,已經沒有了半點兒病態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已經徹底恢複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齊夢燕並沒有急著跟我打招呼,而是走到由夢跟前,衝她笑道:“謝謝你啦。”
由夢很瀟灑地一揚手掌:“不客氣。正好我的啦啦隊裏缺少你這樣的幹將呢!”
我猛然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竟然是由夢這丫頭把齊夢燕招來的!
女人真是奇怪,有時候她們做事讓人匪夷所思。
齊夢燕這才衝我一笑:“去當你的啦啦隊。如何?”
我扭頭瞧了一眼由夢,苦笑道:“啦啦隊隊長都同意了,我還能說什麼。”
齊夢燕虛張聲勢地道:“哎呀你們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在醫院裏快憋壞了,都。去呼吸一下美國的新鮮空氣。”
我將了她一軍:“美國的空氣,不如中國新鮮。”
遇到這樣的事情,我當然要向帶隊人齊處長彙報,卻沒想到,由夢已經提前跟齊處長溝通過了,單單就我一個人還被蒙在鼓裏。
搞不懂,由夢這丫頭要搞什麼名堂!難道她忘記了,齊夢燕曾經是她的情敵?而且,還曾派人算計過她?
我們一起登上了飛機,由夢和齊夢燕坐在一起,聊的倒是相當投機。這也難怪,她們倆在性格和愛好方麵,頗有雷同之處,宛如一對雙胞胎姐妹。
我和我的老鄉兼戰友李正坐在一起,暢聊過去,暢想未來。
看的出來,這個曾經響徹全局的操蛋兵,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名成熟穩重的鋼鐵男子漢,臉上的剛毅之色,代替了曾經的幼稚和調皮。
我笑道:“真沒想到你小子能有這麼一天!浪子回頭,鹹魚大翻身了!”
李正道:“領導啊你就別諷刺我了,別人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嗎?想想我以前做的那些事,現在都覺得慚愧。好在老天沒有拋棄我,那麼多的坎坷我都挺過來了!”
我趕快道:“別叫我領導,多別扭。”
李正道:“能不叫嗎?一塊當的兵,你小子神不知鬼不覺先成了大校了,我才中尉!心理啊,極不平衡!”
我道:“去你的!怎麼樣,這次準備的怎麼樣了?”
李正自嘲道:“能怎麼樣啊,我們這些人,還不都你的配角兒。”
我衝他‘噓’了一聲,他笑道:“噓什麼噓,好像誰不知道似的。由局長給你放了假專門讓你準備,還派了高師指點你。我們啊隻能在北京閉門造車,我們注定就是陪襯的份兒。”
我擔心別人聽到後會喪失鬥誌,於是趕快改變話題道:“對了,怎麼沒讓你那位一起過來,當啦啦隊。”
李正道:“我那位?忙啊,人家現在是大忙人。耽誤不起。”
我衝他伸出大拇指:“可真有你的!老實交待,當初是怎麼敗倒在楊麗娜的石榴裙下的?她可是咱們特衛局的一枝花-------”
李正伸手指了指由夢:“那枝花,和你這枝花比,哪枝更鮮豔?”
我笑道:“各有秋千!我們家由夢屬於文武雙全的那一種,你們家那位嘛,文行,武欠缺。”
李正笑道:“這就不叫各有千秋了,你這明顯著在維護你們那位。不過趙龍我跟你說,其實啊,我一見鍾情的人不是楊麗娜,而是由夢!”
我一拍他的腦袋,笑罵道:“去死吧!還改不了那花心的毛病?”
李正用純正的山東方言說道:“逗你玩兒!看把你嚇的!你放心,俺李正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不會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頂多就是看看盆裏的!”
他的滑稽,讓聞聲之人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下午七點鍾,到達美國華盛頓機場。
世界警衛交流會組委會工作人員,來機場迎接。中國駐美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也夾道歡迎。
在一種熱情的氛圍中,下了飛機,坐上了趕往交流會現場的專車。
工作人員給我們安排好了住宿,並給了我們一份詳細的日程安排表。然後又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帶我們去餐廳進餐。
在餐廳裏遇到了很多久違的老朋友,比如說,美國總統保衛官邁克;Y國侍衛長凱瑟夫。他們一直都是積極份子,估計比我們要提前兩三天到的競技現場。
故友相見,難免要客套幾句。
我正吃飯的工夫,邁克和凱瑟夫坐到了我的麵前,追問我的近況。
我能看的出來,這二位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來,他們這一年的準備很充分,臉上綻放著自信的笑,身體也好像強壯了不少。
或許是他們的追問驚擾了我吃飯的雅興,一直在窗戶旁邊就餐的由夢走了過來,用流利的英語衝凱瑟夫和邁克道:“你們能不能等趙龍吃完再跟他敘舊,他這樣吃一口說一句話,會影響胃腸功能。”
邁克驚喜地站了起來,聳了聳肩膀,極為誇張地做了一個揮臂的動作:“哦天哪,我的東方美人,你又來了。我還以為這次見不到你了呢!”
凱瑟夫也站起來附和道:“由參謀,好像是好久沒見了!懷念,對你很緬懷。”凱瑟夫說的是中文。
由夢苦笑道:“緬懷?本姑娘還沒死,你緬懷什麼?”
凱瑟夫臉上盡顯無辜之色:“哦?這個詞用的不對嗎?那你教教我,該怎麼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