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濤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投降。”
我道:“這句話應該由我們來說!你們已經被包圍,包圍你們的人,是公安部訓練有素的特警。比起你們這些隻訓練了一個月的臨時兵,你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孫濤狠狠地道:“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我問:“哦,你不怕死?”
孫濤道:“怕。但是在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我道:“你為什麼非要固執地走這條死胡同呢?很多路都能賺到錢,但這種方式,即使賺再多的錢,你也沒命去花。醒醒吧,放下槍,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孫濤道:“哪有那麼容易!該放下槍的人,是你們。因為你們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裏。”
我道:“哦?你就這麼確定牛得柱那幫蠢材能得手?”
孫濤道:“他們去了十幾個人。十幾個人對付兩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子,難道還對付不了?”
我笑道:“你太天真了!按照你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二十分鍾過去了。但是,你收到他們發來的喜訊了嗎?”
孫濤一怔:“什麼意思?”
由夢不失時機地插話道:“什麼意思!他們的處境跟你們一樣,也都被包了餃子!”
孫濤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兩個行動同時進行,你們不可能算的這麼準,不可能兩邊同時采取行動。”
我道:“像你這種智商,你都能想到兩邊同時行動,我們為什麼不能?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這兩天每天都要過去踩點兒對嗎?隻可惜你們踩來踩去,最終卻踩到了地雷上。實話告訴你,你所看到的那些,那些進村兒賣蔬菜水果的,就是我們的人化妝成的!化妝成菜農果農,掩人耳目,你們不會懷疑。因為村子裏每天都會有人串鄉賣菜賣水果。這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再加上他們演技逼真,所以你們不會產生懷疑。但他們卻一直在等你們,隻待你們出現,就能把你們一網打盡。你不要以為就一輛四輪車,告訴你們,那上麵埋伏了十幾個人,個個都是參加過實戰的公安特警!”
孫濤的臉刷地變了:“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道:“你以為呢?”
孫濤咬了一下嘴唇,狠狠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幹脆來個魚死網破!”
他正要揮手發號施令,隻聽‘呯呯呯’一陣槍響。
緊接著,又是一陣呻吟聲。
方曉月帶來的那些特警個個都是神槍手,一擊必中,而且是毫無偏差。
孫濤等人都是手上中彈,血流不止,武器落地。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埋伏在四麵八方的特警們,開始拉網收口,將這十幾人圍在了中央。
幾乎是沒費多少工夫,大功告成!
方曉月扭頭瞧了一眼張書記,問道:“他怎麼辦?”
由夢叼上一顆棒棒糖:“還能怎麼辦,一起帶走唄。即使他不是這些人的同夥,也不是什麼好官。”
方曉月安排人將張書記也帶上了車,目送車輛駛去,她不由得感慨了起來:“這幫人的能耐可真不小,縣委書記竟然也親自參與了這場陰謀之中。”
我若有所思地道:“隻有這樣,他們才有更大的把握引我們出洞,並更加準確地做好布署。”
方曉月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個世界終歸是,邪不壓正。”
我笑道:“看樣子你是感觸良多啊!”
方曉月望著我:“這是我從你身上得出的道理!你隻身入虎穴,與反動勢力苦苦周旋,最終終於取得了勝利。還有我們的喬靈和李樹田,貴在堅持。如果不是一直堅持下來,也不會等到勝利的那一天。這證明著,隻要正義永存,邪惡就注定會被消滅。”
由夢笑道:“別感慨了,緊張了一天,該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衝方曉月道:“去家裏坐坐吧。”
方曉月搖頭:“不行啊。我得趕著把這些人帶回北京受審。我接到的命令是,在抓捕他們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帶他們回去!”
我開玩笑:“你不說誰知道啊!”
方曉月道:“欺上瞞下,那可不是我方曉月的作風!很高興這次又和你們一起執行任務!”
她伸出一隻手,分別與我和由夢握了握。
我趕快道:“慚愧慚愧,事情都是你們做的,我們隻不過是當了誘餌!”
方曉月撲哧一笑:“謙虛了吧,又!”
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衝方曉月問道:“你確定另一組也順利完成了任務?”
方曉月笑道:“當然確定。否則你就不會看到我跟你們在這裏談笑風生了!七分鍾之前,那邊已經發來消息,將對方十餘人控製住了。那些人甚至連你的家門都沒進得去。現在,二組的隊友們,也許已經到了彙合地點。”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不容易啊!看來由局長點名要你執行這個秘密行動,是最正確的選擇。”
方曉月嘻嘻地笑道:“過獎了過獎了!再誇我我都上天了!”
我道:“上天幹什麼,你要是上天,嫦娥怎麼辦?”
正在這時,由夢突然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看樣子,她見我和方曉月聊起來沒完,有些吃醋了。
方曉月當然也看的出來,忍不住撲哧笑了。
就這樣,按照由局長事先設定好的方案,我和方曉月緊密配合,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孫濤等人,一舉拿下。
隻是我心裏十分疑惑,由局長怎麼會對情況掌握的如此全麵,如此及時?
難不成,他也有三頭六臂不成?
方曉月帶著自己的手下,滿載收獲而去。
我和由夢驅車回家。
路上,由夢若有所思地道:“趙龍你說,那個張書記真的是孫濤他們的同黨?”
我道:“還用問!否則一切都解釋不清楚。”
由夢道:“萬一我們冤枉了他呢?”
我笑道:“這些就都不是我們要考慮的了,等上麵審查吧。上麵自會給他一個公平公正的處理結果。”
由夢不無憂慮地道:“我還是覺得有些心有餘悸。我不明白,孫濤他們,怎麼會對我們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清楚。莫非,在咱們內部,真的還有他們的人?”
我道:“有,當然得有。而且還很多。我上交給由局長一份名單,是關於所有跟TL集團有私密關係的政府官員名單。但是由局長並沒有采取行動,仍然讓這些人逍遙法外。這一點,我一直很納悶兒。”
由夢撲哧笑了:“也許,我爸那是在以靜製動。暗地裏將這些人控製起來,隻等著他們狗急跳牆。”
我道:“嶽父大人高深莫測,他很有可能這樣做。守株待兔。盡量把動作做的最小。”
返回家裏,這裏竟然如往昔一般平靜。
那輛賣水果蔬菜的四輪車已經不在,隻留下幾片殘留的蔬菜葉子,躺在過道上,橫七豎八。
看的出來,這裏並沒有進行過什麼激戰。
然而方曉月的人,是怎麼把牛得柱那些人控製起來的呢?
這暫時還是個謎。
停下車進了院子裏,院子裏也一切平靜,由母和母親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臉上興致昂然,仿佛對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一無所知。
見我們回來,母親站了起來:“龍龍,夢夢,上午去集上買的水果,快洗洗吃。”
我從牆角一側拎出了幾個蘋果,去廚房洗了洗,然後將削皮的重任交給了由夢。由夢是削蘋果的行家,能在不動聲色之間,將蘋果皮削掉,削下的蘋果皮,都能連成串,像是藝術品。
由夢很樂意效勞,一口氣削了五個蘋果,三位長輩一人一個,然後遞給我一個,自己也吃一個。
我們正在屋子裏吃的起勁兒,由母突然說了句:“趙龍,你先帶由夢出去一下,半個小時以後回來!”
由夢不解地反問:“為什麼呀媽?幹嘛趕我們走,我們剛回家,屁股還沒坐熱。”
由母笑道:“大人商量一下大人之間的事情。”
由夢據理力爭:“我們也都是大人了,還把我們當小孩子啊?”
由母道:“傻孩子!你就是長到七十八十,在我們麵前你還是小孩子。”
由夢嘻嘻地道:“說的也是。”
我和由夢開始往外走,一出門,由夢便兀自地猜測了起來:“這麼神神秘秘的!我媽這是要幹什麼?”
我叼上一支煙,笑道:“還能幹什麼。這是在-------”我沒說下去。
由夢也沒再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們並肩在村子裏走動,不一會兒工夫便引來了不少鄉親,主動衝我們問東問西。我們一一作答,卻漸漸地難以抽身。
一時間,我們竟像是在接受媒體采訪一樣,被十幾個人圍在中央。農村的鄉鄰們對什麼都覺得好奇,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個沒完。
好在一個電話救了我一命,手機鈴聲響起的一刹那,我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衝諸位鄉鄰笑了笑,拉著由夢的胳膊,轉移到了一個清靜的角落。
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由局長的聲音:幹什麼呢小趙。
我如實道:在村裏轉著玩兒呢!
由局長道:幹的好。今天的事情,幹的漂亮。
我道:您別誇我,其實我沒做什麼,都是人家公安部方警官的功勞。我和由夢啊,隻不過是當了一次誘餌。
由局長道:你小子!怎麼樣,其它的事情進展的還順利嗎?
我心裏有鬼,支吾道:什麼,什麼事?
由局長道:明知故問!三件事,完成了一件,還有兩件呢!
我道:這個,這個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這……我已經選好了練功場地,從明天開始,正式投入到緊張的操練階段。您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在今年的警衛交流會上,奪冠。
由局長道:自信是好的,但更重要的是努力。你在練,別人也在練。黑馬也在練。你怎麼就能保證,這次交流會上,不會有黑馬出現?
我笑道:我就是那匹最大的黑馬!
由局長笑罵:大言不慚!不過練歸練,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要勞逸結合。練的走火入魔那就前功盡棄了!
我道:請由局長放心,我一定謹記。
在我和由局長通話的過程中,由夢一直皺緊了眉頭,似是很想插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