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試探地道:“但是有個現實你必須要麵對!你完成任務以後就要回特衛局,那你可沒這麼高的工資了!”
我道:“誰說我要回特衛局?在特衛局混一輩子都混不出北京一套房。我現在有房有車年薪幾百萬,我回特衛局幹什麼去?天天受紀律約束領導批評?我才不回!”
由夢噘著嘴巴點劃著我道:“拜金主義!”
我道:“我也不想拜金。但是沒有金,哪來的衣食住行?再說了,錢隻要是憑本事賺的,憑什麼被說成是拜金?這個社會很殘酷,隻有能賺錢的人,才有資格生活的更好。你仔細想一想,這個社會真的很平等嗎?人與人之間,真的沒有階層?開寶馬的人和騎自行車的人,在別人眼中就不是一個檔次。一個大型企業的董事長,和一個私企的小職員,差距明顯,受到的尊重更是不盡相同。”
由夢道:“你現在滿腦子的社會思想,部隊白教育你了!”
我道:“等我完成任務以後,我就申請轉業,不不不,是複員。這樣還可以領到十萬左右的一次性補助。我複員以後,我們就在北京好好幹一番事業!我們開個保安公司,我當老板,你當老板娘。小日子過的,肯定會相當滋潤。”
由夢眼神閃爍地道:“想的是挺好。但是,我不能陪你!我已經遞交了複職申請了,沒有特殊情況,下個月我就可以回首長處工作了!”
我頓時吃了一驚:“什麼?你要複職?不行,絕對不行!”
由夢反問:“為什麼不行?難道我要天天在家裏呆著,那不憋死才怪!”
我道:“你一複職,就意味著又要跟張登強共事!這小子心術不正,我可不想再橫生什麼枝節。我擔心我的老婆大人,會-----”
由夢笑著打斷我的話:“會被張秘書近水樓台?”
我道:“那倒不是。我相信他那熊樣兒的也沒那個本事!不過,我還是不希望你和他一起工作!”
由夢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勸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喜歡這份工作,這段生病的時間裏,我天天夢想著回首長處。有感情了!畢竟!”
由夢這樣一說,反而倒讓我覺得自己有些不夠高尚了!我承認,自從潛伏進入保安公司以後,我的確受到了社會上的一些影響。在部隊接受的是精神鼓舞,而在社會,卻是物質享受。社會很現實,部隊卻有些虛擬。在部隊上為了爭一個三等功,很多人像老黃牛一樣付出好幾年。但在社會上,卻沒有這種人,三等功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錢花。這種榮耀,隻有在特定的氛圍中,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而實際上,我現在就變得相當現實,遙想起曾經為了立功受獎而不懈努力,捧著獎章興奮的好幾天晚上睡不著覺的情景,想想都覺得可笑。更甚至,每月拿著那三兩千的工資,還覺得自己算是白領水平小康階級了,現在再回頭一看,才覺得自己簡直如同是井底之蛙,眼光短淺的很。
但實際上,要說我對特衛局對部隊沒有一點感情,那是放屁!我的確也非常懷念我的部隊,我的戰友們。懷念在C首長身邊恪守職責的日子。更懷念與由夢的朝昔相處,一點一滴。那時候,待遇不高,仍然覺得欣慰。
或許,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境界吧!我有些懷疑,自己若是再回到特衛局,過著那種節衣縮食的生活,我會不會覺得不適應?畢竟,現在的我,已經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一擲千金,出手豪放。
心中思慮一番後,我擁攬住由夢的肩膀,笑道:“那既然這樣,我隻有舍命陪老婆嘍!在我心裏,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由夢幸福地笑了,在我鼻子上輕輕一劃:“你呀,就是擅長甜言蜜語!不過,本姑娘喜歡!”
此時的曖昧,阻止不了時間的腳步。由夢終究還是戀戀不舍地下了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進去。我在她的背影中沉浸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
那種感覺,真好。每次相聚和分別,都帶著極強的曖昧味道,帶著真愛的濃濃甜蜜。
驅車返回的路上,我仍然覺得由夢身上的清香,尚留在車中,讓我久久沉醉於其中。我在想,我是多麼的深愛這個女人啊,自始至終,她都像是一個傳說,輕而易舉地走進了我的生活,走進了我的情感。我簡直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
懷著濃濃的甜蜜,駛回了望京。但大隊部門口剛剛映入眼簾,我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靠邊接聽,那邊傳來了李群濤焦急的聲音:趙大隊長,出事了出事了!
我一愣:什麼事?
李群濤直截了當地道:金總她,金總她又,又被人綁架了!
我埋怨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李群濤道:怨我,都怨我!沒給值班保安交待清楚!據值班員說,金總下午兩點鍾就開車出去了,說是買點兒東西,就在附近。值班員沒堅持原則,讓她出去了!結果,結果剛才有人打來電話,說是金總現在在他手上……
李群濤有些語無倫次,而我的心裏,卻蕩滿了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啊。
會是誰又綁架了金鈴?
焦急地驅車駛入大隊部,李群濤已經迎了過來。
停下車,李群濤為我打開車門,我一出車門便衝他罵道:“你們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女人?”
李群濤支吾道:“趙大隊長,錯是我的錯!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我們就好好想想辦法吧!”
我皺眉叼起一支煙:“想個屁辦法!對方是誰,把金鈴帶到了哪裏,我們都不清楚。”我心裏萬分急切,心想萬一金鈴真的是被陳遠澤綁架了,那就糟糕了。陳遠澤這鳥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李群濤道:“我已經派出去兩個人偵察去了!”
我罵道:“偵察有個屁用!沒有一點線索!”
心裏正憤然之間,我的手機鈴聲突然又響了起來。接聽,那邊傳來了一個被磁化的男音:喂,是趙龍嗎?
我問:你是哪位?
男子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鈴在我手上!
我頓時一驚: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金鈴一根汗毛,我他媽的要你的命!
男子道:好大的口氣!這樣吧,咱們玩兒一把,兩天內我不動金鈴一根汗毛,你可以動用任何手段過來營救金鈴,如果救成功了,那金鈴還是個完整的女人。反之,兩天內如果你們救不了她,那金鈴就歸我隨便----哈哈。
我罵道:混蛋!你告訴我,你把金鈴帶到哪裏去了?
男子道:自己查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嗎?
我道:行!你給我聽著,千萬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非剝了你的皮!
男子道:消消火。著急是沒有用地!要動動腦子。
我道:你說吧,是不是有什麼條件?要錢,我可以給你。
男子道:錢?哈哈,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我可不想用這種俗不可耐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我皺眉反問:你的意思是,沒的商量了?
男子道:沒商量。
我稍微一思慮,試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陳遠澤?
男子道:陳遠澤是誰?哈哈,你管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是綁架金鈴的那個人!
我道:你有種。走著瞧!
我狠狠地掛斷電話,衝李群濤指示道:“去!去查查這個號碼的歸屬地,最好是能查到詳細地點。”我將來電號碼念了出來:“137XXXXXXXX”。
李群濤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趙大隊長,我覺得這樣做等於無用功。對方估計是用公用電話,或者別人的-----”
我打斷他的話:“動動腦子好不好!不管他用誰的電話,發出信號的位置,肯定是固定的。我給你一個號碼,你馬上找他聯係,讓他給你查一查詳細情況!”
李群濤倒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照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突然記起自己曾經給過金鈴一個微型報警器,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為什麼沒用?我自言自語起來:金鈴啊金鈴,你可真讓我不省心呐……
但此時此刻,再多的牢騷和埋怨都無濟於事,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弄清綁架金鈴的人是誰,綁架她到了哪裏。細想一下,敢綁架金鈴的人,最大的嫌疑在陳遠澤。陳遠澤仗著自己的父親是陳富生,一向為所欲為,尤其是他對金鈴,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辦法得到金鈴。但是萬一真的是陳遠澤實施了綁架的話,那這事兒就複雜了!
回到辦公室,我一直在觀瞧著自己戴在手腕上的微型報警裝置,希望它會在某時某刻發出信號。這樣的話,我就會迅速地知道金鈴現在所處的詳細地點。
但實際上,我卻有另外一個猜測。如果金鈴沒帶上報警裝置,我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於是我輾轉至金鈴的房間,對她的房間內外展開了搜索,但是並未發現微型報警裝置的影子。
這麼說,金鈴很可能將報警裝置帶在身上!但是,在緊急關頭,她為什麼不使用呢?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本來很簡捷的一個自救方式,她卻錯過了!隻要她輕輕地一按報警按紐,我就會馬上知道她所處的位置……但是我卻始終未曾接收到過任何來自金鈴的報警信號。
正在焦急之間,卻見齊夢燕又突然出現在了金鈴的房間。
她叼了一根棒棒糖,一邊吮一邊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皺眉道:“尋找線索!金鈴她被人綁架了!”
齊夢燕道:“我知道!”她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著我,接著道:“我在想,如果哪天本政委也被人綁架了,你會不會也像今天一樣焦急?”
我不耐煩地道:“我沒時間跟你假設!金鈴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齊夢燕道:“我看未必!她金鈴有什麼特殊的,為什麼遭遇綁架的人,總是她?”
我道:“廢話!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說罷後,我離開了金鈴的房間,大腦急速運轉,嚐試能搜索到一線蛛絲馬跡。
正在院子裏徘徊踱步,李群濤小跑著迎了過來。還未到跟前,我便迫不及待地衝他追問:“問到了沒有?”
李群濤兩步在我跟前停下:“沒問!還沒問!”
我皺眉怒道:“李群濤啊李群濤,你幹什麼去了?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交待的事情,總是打折扣!我告訴你,金鈴遭受綁架,跟你小子有直接關係!你逃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