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迅速地從車上鑽了出來,徑直趕到了官二代的身邊。
倒是警車裏三個穿著製服的警察稍微要從容一些,舉步維堅渾身浩然正氣地走了過來。
我能看的出來,這十幾人見了官二代,個個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點頭哈腰,拚命地拍馬屁噓寒問暖,然後統一將目光瞪向我和由局長,一副要開戰的樣子。
他們沒拿家夥,但是十幾個痞子造型的青年胡亂站成一排,倒也也極具威懾力。
尤其是那三位警官同誌,近乎悠閑地走了過來。
他們見到我們身邊的那輛奧迪A8,不由得愣了一下。
公安係統尤其是交警係統,都知道奧迪A8意味著什麼。曾經在交警部門流傳著一句話:寧攔奔馳,不惹奧迪。
更何況是奧迪A8!
三位警官當中撤出一位來,徑直返回到了官二代身邊,點頭哈腰地在他耳邊輕吟了幾句話。
但官二代根本不當回事,點劃著我們罵道:“辦他,辦他們!出了事我擔著!還用得著我跟我老爸打電話嗎?就當他們是官,能大過我老爸?”
如此狂妄,如此無恥!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會想到,這官二代竟然狂妄到了這步田地!
神氣!很神氣嗎?牛逼!很牛逼嗎?
狐假虎威,仗父欺人!這種不務正業的官二代,倒不如拉出去槍斃,免得危害社會,抹黑官場。估計他的父親已經夠黑了,再被他這麼一整,離停職查辦,不會太遠了吧!
這一刻,我真想大開殺戒,跟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武鬥一番。手癢癢,心也癢癢。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這也許能發泄出我心中一部分委屈,和壓力。
十幾個青年將我和由局長圍了起來,由局長輕拍了一下手,輕輕一笑,但不說話。
我咬了咬牙,率先擋在由局長麵前,衝他們皺眉問了一句:“怎麼,想群毆我?”
其中一個青年惡狠狠地道:“群毆你怎麼了?你就一欠打的模樣!操!”
話音剛落,我已經迅速上前,飛出一腳,徑直擊中他的下巴!
這青年猝不及防,‘啊’地一聲,後仰了一下,口裏噴出一股液體。
不是鮮血,估計是口水。
“牙,我的牙,牙!”青年摸著嘴巴,朝著地上左瞟右瞟。正所謂是‘滿地找牙’。
眾青年皆是吃了一驚,但仍然緊緊逼近。三個警察想靠近卻靠近不了,隻能是象征性地喊兩嗓子,掏出對講機來呼叫起來。
一場惡鬥,再所難免!
由局長似乎是有意想檢驗一下我的格鬥能力,他抱著胳膊隻顧觀瞧,臉上顯得格外平靜。
遇到了這種事,由局長當然從容不迫。能熬到這個位置,上將,什麼世麵沒見過,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在他麵前,算什麼?
在這種特殊的氛圍中,我與這些不良青年,展開了一場瘋狂的戰鬥。
實際上,這些人根本不懂格鬥,他們隻是一味地亂砸死抗,沒有套路,群魔亂舞地向我攻擊。
我靈活應對,很輕巧地便將其中五人,放倒在地。
一拳擊出,必中一人;如此三拳五腳下來,他們的銳氣,已經被我的拳腳擊打的差不多消退了一半。
確切地說,十幾個不懂搏擊術的小混混,在我麵前實在是成不了什麼體統,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些不良青年收拾在地,有的躺在地上呻吟,有的搖晃著身子,不敢再靠前進攻。
由局長滿意地點了點頭,衝我淡然一笑,以示肯定。
我退到由局長身邊,搖頭晃肩,捏著手腕道:“爽!有時候打架也挺爽的!”
由局長道:“你真是威猛不減當年啊!這樣,才更適合你現在的身份!”他壓低了聲音說了後半句,然後將目光瞧向那個胖胖的官二代。
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理解由局長此話的含義,不由得驚愕地望著他,思量再三。
官二代見此情此景,更是愣在了原地。
那三個警察也半天沒合攏嘴巴,驚愕地望著我,緩步走了過來。
由局長突然衝那沒了底氣的官二代招了招手,道:“你,你過來!”
官二代遲疑地望著由局長,倒也鼓了鼓勇氣,朝這邊走來。
這時候現場已經是一片沸騰,很多夾雜在圍觀者當中的記者,開始抓緊拍照,幾個閃光燈交錯之下,胖胖的官二代,踩著沮喪的步伐,走近了我和由局長。
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狼狽地站在一側,用手抓撫著傷口,不斷呻吟著。
由局長瞧了瞧這個營養過盛的官二代,衝他問了一句:“你爸爸,是張萬春?是不是?”
官二代一下子愣住了,驚道:“你,你,你怎麼知道?”
由局長沒答話,而是徑直撥通了方秘書的電話,道:小方啊,你馬上打電話聯線市XX局的張萬春,讓他五分鍾之內,給我趕到星光大街圖書館這邊!
很簡捷的一句話後,由局長掛斷了電話。
打完這個電話後,官二代和眾位狐朋狗友都愣在了原地,我和由局長,則輕輕地走近車子,上了車。
由局長微微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有些政府官員,越來越不像話了!本是為人民服務的,現在卻都成了社會的毒瘤!這種官,我見一個,拔一個!”
我試探地追問道:“怎麼,您認識那胖子他爸爸?”
由局長道:“何止認識!這個局長,和陳富生還有點兒關係!”
我愣了一下:“他和陳富生有什麼關係?”
由局長的話讓我有些匪夷所思,我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個官二代的父親,XX局局長,和陳富生會有什麼關係?
而由局長也沒有點破,隻是含沙射影地道:“陳富生是什麼人,北京的達官顯貴,他哪個不認識?在中國政界的中高層,到處都是陳富生的朋友。”
我正和由局長談話間,一個六輛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正火速朝這邊行駛而來。
這個車隊也不管什麼交通規則了,直接停在停車道上,稍傾,從其中一輛奧迪A6車上,火速走下來一個像官二代一樣臃腫的中年男子。
從相貌上來看,這位大肚翩翩的仁兄,應該就是那位官二代的父親張萬春無疑了!
張萬春幾乎是小跑著朝由局長而來,樣子極其狼狽。他甚至是沒顧得上看犬子一眼,徑直站在了由局長麵前。
是啊,一個小小的市XX局局長,在堂堂的上將局長麵前,是何等的低微,何等的無足輕重。但正是這樣一個角色,卻足以左右百萬民生,左右一個直轄市某方麵的運作和發展。
“由,由,由局長,您找我過來――”張萬春支吾地說著,開始用眼睛的餘光掃視周圍。他當然能發現自己那英雄兒子的存在,見他臉上身上全是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強行作笑。
由局長冷哼道:“張局長,現在是時間把你那寶貝兒子招呼回去吃飯了吧?”
張萬春愣了一下,陪笑道:“由局長,現在,現在好像還不到―――不到飯點兒吧?這,這是怎麼了?”
由局長一伸手比劃了一下,指向那個胖胖的官二代,道:“怎麼了,還是問問你的寶貝官二代大公子吧!你的公子在外麵可是真夠威風的,你瞧瞧,他有這麼多的朋友,這麼多!”
張萬春望了望那十來個被我修理的狼狽不堪的不良青年們,眉頭越皺越緊,衝他的兒子喊道:“過來,你給我過來!”
那胖二代乖乖從命,不太情願地走了過來。
張萬春的隨從也紛紛湊上前來,向由局長問好,有的遞煙,有的點火。
我心裏不由得暗暗輕笑,官場就是這一套,下屬奉迎上級,是不變的潛規則。
張萬春頗懂逢場作戲之術,待那不屑之子走近,開始劈頭蓋臉地罵道:“你又給我闖禍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趕快過來,過來給由局長認錯,快!”
官二代撓著頭皮瞧了一眼由局長:“由,由局長,哪個由,由局長?”
張萬春氣的眼冒金星,幸虧是他的一個隨從含沙射影地介紹道:“由局長可是個萬人頌仰的軍隊領導,將軍,上將!特衛局局長,特衛局局長!”
這是拍馬屁,還是什麼?
官二代似是有些驚詫,他果真走過來,衝由局長敷衍地說道:“對不起由局長,得罪了得罪了!”
我見他的語氣當中盡顯敷衍,不由得更為生氣,向前走出一步,衝他質問道:“你這是什麼語氣?”
官二代皺眉瞧著我:“你還想怎麼著,打也被你打了?”
我憤火直升:“你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我攥緊了拳頭,越瞧越覺得這個官二代太不順眼,仿佛天生就長了一副挨打的衰相。
官二代微微地低下頭,道:“修車多少錢,我付。是我得罪了你們,跟我老爸沒關係。我剛才,剛才是踩刹車踩到油門兒上了,所以頂到你們車上,就這樣。”
我將了他一軍:“你剛才不是還埋怨我們停車不到位嗎?”
官二代道:“有這方麵的因素!你要是停的再靠前一點,鬼才能撞上你的車!”
這家夥,竟然還這麼咄咄逼人!
而由局長,卻實在是懶的再跟他計較什麼,輕碰了一下我的胳膊,道:“走吧,我們。”
我瞧了瞧官二代那副衰相,忍不住迅速地衝上前去,一個高位彈踢,徑直踢中了他的左臉頰。
官二代踉蹌倒地,呻吟不已。
張萬春雖然生氣,但卻連個屁也不敢放,隻是尷尬地陪著笑,口是心非地連聲道:“打的好打的好,這個小兔崽子,早就該好好教育教育了!”
官二代被我修理的狼狽不堪,但他的大官父親,隻能看著暗暗著急,不敢有絲毫表露。
由局長望而不語,張萬春繼續拍馬。
我收住動作,站在由局長身邊,道:“我們,走?”
由局長點了點頭。
張萬春像太監一樣迎上前來,衝由局長笑道:“由局長,今天是個誤會,誤會。這樣吧,您的車我包修,再請您到寒舍一坐,一坐。您先上我的車,稍後我把您送回來!”
由局長斜眼望著張萬春,輕笑道:“你不用工作嗎?我的車,不用你管,把你把寶貝兒子的車修修就行了!那可是輛路虎啊,好車!”
由局長一語雙關,直說的張萬春臉紅不已。
我和由局長相繼上了車,這次是我坐在駕駛位置上。
由局長叼了一支煙,輕皺眉似是思考著什麼。
我衝由局長追問了一句:“咱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