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聖冰皺眉道:“老爸不殺了他才怪!現在老趙簡直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老爸追殺。唉,男人啊,都是毀在了女人手裏。老爸那麼疼狐狸精,老趙碰了她,不死也得殘廢!”
付聖依反問道:“不會那麼嚴重吧?”
付聖冰罵道:“怎麼不會這麼嚴重!聖依我告訴你,這次事情以後,也許咱們以後再也見不著老趙那廝了!唉----”付聖冰雖然語言強勢,但是說著說著,她的眼眶竟然也濕潤了起來。
倒是丹丹聞聽此事後顯得最為冷靜,至少,她表麵上表現的很平淡,但實際上,她的心裏也像翻了五味兒瓶一樣,萬千種滋味兒翻滾著,揮之不去。
丹丹打斷了付聖冰姐妹倆的話,直接闡述自己的觀點:“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三個和趙隊長朝昔相處,都不希望他有事兒。但是現在付哥也許是真的生氣了,嫂子對他來說,比黃金還貴重,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碰她。雖然我也不相信趙隊長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幫幫他,幫幫趙隊長。畢竟,我們三個人都受到過趙隊長的恩惠。”
付聖冰倒是像抓住了丹丹的小辮子,衝她反問道:“老趙怎麼恩惠你了?你天天幫他放鬆按摩,是你恩惠他,不是他恩惠你。還有,丹丹,我警告你,以後不要我麵前叫我老爸‘付哥’,那我豈不是得喊你‘姨媽’了?你才比我大幾歲,就想賺我一個輩份!”
丹丹苦笑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趙隊長是我遇到的最-----最令我敬佩和尊重的人,他從來沒把我當成是下人或者當成傭人,他對我很好,我很感激。如果有可能-----不管他走到哪裏,我都願意跟著他!哪怕,哪怕就是用我的命,換回趙隊長的安全,我也心甘情願。”
付聖冰冷哼了一聲,像是有些吃醋地道:“你跟著他,他會收你嗎?丹丹,別再異想天開了,老趙是個什麼人----還用你的命換回他的平安,你的命值幾個錢?切,說的比唱的好聽。”話言至此,付聖冰才意識到有些話自己不能講,這才改變話題道:“好啦好啦,咱們不爭辯了,現在咱們三個人成立一個臨時的----拯救小姐,趕快研究一下怎麼救老趙。我和聖依是付時昆的親生女兒,丹丹你也是老爸手裏的一張王牌,雖然不如我們姐妹倆重要,但是估計說話也管點兒用。這樣吧,咱們現在趕快研究一下,然後-----然後去找我老爸,死纏爛磨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救老趙。要是再托下去,也許地球上就沒有趙龍這號人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這是付聖冰有史以來說的最正經最令人感動的一句話。
付聖依和丹丹都洗耳恭聽。
付聖冰滔滔不絕地道:“首先,現在老爸派出了黑白兩道的各路人馬,追殺趙龍。我們三個人要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密切地關注這些人,一有情況馬上想辦法通知趙龍,間接幫助他。還有,第二點,就是咱們一起勸說老爸,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改變決心。還有,還有就是-----就是想辦法橇一橇石雲的嘴巴,本小姐倒是要看看,這個狐狸精是怎麼哄老趙shang床的,她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害老趙!”
付聖冰的話中頗帶些武俠風,這也許與她經常看武俠小說有關,受到了一定的熏陶。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她的話得到了付聖依和丹丹的一致認同,在互相交流完意見之後,三人決定立刻啟程,直奔華泰公司總部,去麵見付時昆。
盡管她們心裏都沒底兒,但是她們已經抱定了百分之百的決心,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她們第一次產生了默契。
一場不知道結局、尚不成熟的拯救之戰即將打響,但是她們哪裏知道,她們所麵臨的,會是什麼。
然而不容否認的是,在這件事情上,這三個平時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裏去的女子,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一致,並且推舉付聖冰為臨時負責人,由她統率三人組,帶領大家共同向付總求情。
華泰保安公司總部基地。
總經理辦公室。
裏麵共有五個人,付時昆、趙光成、石雲、阿勇、周哥。
付時昆看起來有些上火,阿勇和周哥乖乖地站在對麵,耷拉著腦袋,接受著付時昆的震怒和批判。
阿勇臉上有多處青紫,而周哥也是全身掛彩,兩個人站立的距離不超過三十公分,心裏各有自己的幾分思量。
付時昆叼著一支上好的雪茄,憤憤地瞪著阿勇和周哥,像急風驟雨一樣罵了起來:“砸丫子的!讓你倆去給我辦事,你們倆倒好,搞起了內訌!看看你們倆這熊樣兒,怎麼還好意思活著回來?尤其是阿勇你小子,你他媽的簡直是混蛋!本來可以很輕鬆地搞定趙龍,可你呢,媽的,現在是你和老周了結恩怨的時候嗎?砸丫子的,白白把大好的機會拱手放掉!以後再找趙龍,談何容易-----”付時昆看起來相當惱火,這也難怪,聽到周哥的彙報,他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對此他大發雷霆,對這兩個起內訌的幹將實施了一陣猛烈的批判。
阿勇隻是耷拉著腦袋,厚厚的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似乎想插話,但是試量了一下,瞅到付時昆那憤恨的眼神,還是幹脆住了嘴,將話憋回到了肚子裏。
倒是周哥趕快申辯了起來:“付哥,這事兒全怨阿勇!他竟然------”
付時昆馬上打斷周哥的辯白,衝他罵道:“砸丫子的!你他媽更沒用!幾十個人去抓趙龍,不光沒辦成,你反而還被他當了人質,你也是在道上混了好幾年的大哥了,論資質,你也算是老江湖了,這事兒傳出去是不是笑話?瞧瞧你這張豬腰子臉,沒用的東西!”
阿勇一聽這話,忍不住耷拉著腦袋竊笑了一聲,付時昆明察秋毫,衝阿勇罵道:“笑個屁!兩個混蛋!還好意思笑!”
付時昆在阿勇和周哥麵前輾轉著,不斷地數落著二人的罪狀,而石雲和趙光成則端坐在了一旁,石雲擺出一副委屈的冷美人模樣,靜靜地望著付時昆的男子漢氣概,心裏暗暗思量著什麼。
趙光成翹起了二郎腿,不停地用手撫著自己那油光可鑒的中分發型,沉默不語。但他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付時昆平常並不太怎麼擅長粗口罵人,此時似乎是沒詞了,支吾地又罵了幾句,然後將戰火燒到了趙光成身子,衝他罵道:“攏個屁!瞧你那腦袋梳的,跟他媽的貓舔的似的,還用手攏,再攏給你揪下來當球踢!”
趙光成攝於付時昆的威嚴,停止了撫頭的動作,稍微坐的端正了一點兒,輕咳一聲,以示間接表示抗議。
付時昆緊接著又掃描到了石雲身上,見她擺出一副苦瓜臉,也不由得罵了起來:“還有你!都是你這個賤貨惹的貨!砸丫子的,要不是你發浪,會讓別人上了你?媽的,簡直是侮辱了我付時昆的名聲!”
石雲倒是不在乎付時昆的惡諷,知道他是因為追截趙龍的事情養爆了性子,也不怪他。因為付時昆雖然愛石雲,愛的死去活來毫無二心,但是在公眾場合,他從來不會給石雲留情麵。這是付時昆的性格使然。
倒是趙光成突然插了一句:“付哥我告訴你說,嫂子現在心裏也不好受,你就別埋怨她了!”
付時昆馬上又將戰火引燃到了趙光成身上:“媽的,你告訴誰說?整天‘我告訴你說’,就你知道的多是不是?”付時昆拿了趙光成這句口頭禪作文章,滔滔不絕地又將他暴罵了一頓!
趙光成隻是忍著,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因此即使是挨罵,也沒有顯出過分的愧疚和不安。
付時昆儼然已經急了眼,得誰罵誰,最後他又給阿勇和周哥下達了期限:“告訴你們,阿勇,你現在作為華泰的員工,骨幹,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得為我分憂啊,三天,三天期限,你要是還無法找到趙龍那個混蛋,我扣你半年工資!今年年底的分紅,你休想拿到一分錢!還有老周你,你小子給我放老實點兒,別整天琢磨著光吃老子的回扣不幹正事兒,惹毛了我,你吃不了兜著走!”
也許是付時昆過度的發怒,令周哥覺得太沒麵子,他終於忍不住了,反駁了一句:“付哥你也太黑了吧,本來這件事情就是兄弟我給你幫忙,你倒好,還想趁機號令我周某?媽的,大不了老子不買你這套賬了!”
付時昆沒想到周哥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頓時一愣,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周哥一甩膀子,重複道:“說一遍又怎樣?付哥,你心裏別沒數!現在你已經不是我以前的付哥了,你現在在漂白,你憑什麼還像以前那樣號令我指揮我?我憑什麼還得聽你的?”周哥一指鼻尖,竟然也像付時昆那般震怒起來。
付時昆冷哼一聲,衝他罵道:“砸丫子的,你小子翅膀硬了,想飛是吧?什麼JB黑道白道,漂個鳥白!我付時昆現在不在道上混,照樣號令黑白兩道,順義的彪哥、豐台的喬哥、海澱的歐陽哥,北京各個地界的大哥,哪個不得給我付時昆麵子?你小子一個小小的混混頭子,就敢給我翹頭?”
三句話說不對嘴,口水仗就拉開了序幕。
倒是阿勇雖然魯莽,但是還能看出個眉眼高低來,他見付時昆和周哥翻臉了,理所當然地會利用這次機會,順便假公濟私一把,趁機將周哥收拾一頓,既為付哥出了氣,同時也算是為自己與周哥之間的恩怨,劃一個小小的逗號。來日方長,早晚有他姓周的好看!
這樣一想,阿勇倒是猛地站了出來,衝著周哥腹部就是一腳,罵道:“操你大爺的,敢跟付哥這麼說話,不想活了是吧?”
付時昆見阿勇出了麵,不由得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心裏暫時將愁事擱淺,滿足了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周哥挨了打,要跟阿勇火拚。但是這裏畢竟是華泰的地盤,阿勇一拍巴掌,幾個基地教官衝了進來,一起將周哥爆揙了一頓。
不識實務的周哥,挨了打不說,還要低頭向付時昆認錯---他可算是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