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仍然沒有絲毫的口軟。
向特衛局建議,以蘇館長為突破口,殺一警百,進一步提高和強化機關工作人員的素質,這便是我的想法!
我這個人很固執的,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
倒是任大隊長的這一番話,徹底地讓我認清了他的真實麵目:原來他也是一個瞻前顧後、擅用心計的人物!
正是因為這種人太多了,才在一定程度上,讓正義和真理難以得到伸展!
確切地說,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僅僅是因為和一位遊泳館館長的小衝突,就能牽扯出這麼多意想不到的真相!
竟然能讓任大隊長親自將這些事實告訴我,勸我,甚至是離間、恐嚇!
這裏麵,究竟還牽扯到了多麼複雜的關係與真相?
隻是,這些伎倆在我麵前根本不管用,任大隊長無論怎樣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我始終沒有鬆口。
最後,任大隊長無奈地失望而歸。
任大隊長走後,我叼了一支煙,做了幾個深呼吸,反複地思考著任大隊長的那番話。
我不知道,因為蘇館長的事情,還會有誰繼續為他出麵做說客,但是我心裏尤其堅定的信念,不會改變。
哪怕是蘇副局長親自出馬!
我也不會改變原則。
我就是這麼固執!
正在思索間,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急驟打開,哐啷一聲之後,方教官河東失火地衝了進來。
方教官一進門就喊了起來:“趙總教趙總教,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看她那焦急的樣子,就像是發生了世界大戰一樣。
我從中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煙頭踩滅,追問道:“什麼事情?”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望著方教官那急促的表情,我禁不住在心裏敲起鼓來。
方教官氣喘籲籲地湊了過來,伸手往外麵一指,開口道:“亂套了,亂套了,全亂套了!”
我埋怨道:“到底怎麼了?”
方教官冷靜了一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便衝。
“邊走邊說吧!”方教官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已經跑出了很遠,很遠……
我和方教官匆匆地向訓練場跑去。
方教官一邊跑一邊說道:“亂套了,凱瑟夫,凱瑟夫和齊教官打起來了,而且還有幾個學員幫助凱瑟夫……”
一聽此言,我頓時有些驚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凱瑟夫怎麼會跟齊教官打起來呢?
驚恐疑惑間,我們已經置身訓練場,這時候訓練場上滿了是火藥味兒,五十多名學員爆成一團,有呐喊的,有勸慰的,還有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當然,大家關注的重點,便是凱瑟夫和齊教官的矛盾,隻見凱瑟夫抓著齊教官的衣領,一個正蹬過去,齊教官踉蹌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確切地說,齊教官哪裏是凱瑟夫的對手啊,凱瑟夫是世界警衛界的格鬥冠軍,莫說是一個齊教官,就是三個五個,估計也很難是凱瑟夫的對手。隻不過,凱瑟夫和齊教官究竟怎麼了,怎麼會如此這時候明目張膽地打起架來了?
令人費解。
我厲聲喝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學員們見我來了,有一部分學員停止了起哄,但是仍然有幾個圍在凱瑟夫身邊,添油加醋地煽風點火。而凱瑟夫倒也果真停了手,咬著牙齒瞪著齊教官,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場衝突因何而來。但是麵對兩位肇事者,凱瑟夫和齊教官,我很是怨憤。
凱瑟夫,作為學員敢毆打教官,自然是罪不可赦,但是齊教官作為教官,卻與學員之間發生衝突,也逃脫不了責任和幹係。
齊教官從地上緩緩地用手撐了起來,我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沾滿血跡,尤其是他的嘴角處,正在向外滲著鮮血,由此可以判斷,剛才的戰爭肯定是十分的驚心動魄。
我走到凱瑟夫麵前,憤憤地問了一句:“凱瑟夫,你必須要向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凱瑟夫望了一眼齊教官,不屑地道:“你應該問一下齊教官,這件事情不怪我,是他先出手的!”
這時候隊伍裏說法不一,有人在替齊教官說話,而有的人則替凱瑟夫說話。
我朝隊伍裏掃視了一圈兒,問新西蘭的警衛學員林翰頓瑟道:“林翰頓瑟,你來說一下,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翰頓瑟答道:“剛才我就看到在訓練軍姿的時候,齊教官突然到凱瑟夫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就這樣,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這時候隊伍裏又是一陣議論,語言嘈雜,我衝隊伍大喊了一句:“都給我閉嘴!”
隨後是一片寂靜。
我分別看了看方教官和凱瑟夫,怒道:“你們兩個,真有本事啊,還打起來了是吧?”
齊教官沒說話,凱瑟夫搖晃著腦袋道:“哦,趙總教官,是齊教官先動的手,他真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凱瑟夫怒視著齊教官,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本來就對凱瑟夫有所成見,因此直接對他罵道:“扯淡!凱瑟夫我告訴你,這裏是中國,容不得你興風作浪!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是世界冠軍,不把中國教官放在眼裏?”
凱瑟夫極有情緒地一甩手,道:“確實就是這麼回事兒,是齊教官先動的的手!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還手。大家都知道,我凱瑟夫是個老實人!”
聽聞此言,我差點兒狂噴,他凱瑟夫也算是老實人?
純粹是無稽之談。
我在隊前轉了兩圈兒,心裏的氣憤無法平息,我衝隊伍喊道:“剛才誰參與打架,都給我站出來!”
啪啪啪,有四位學員向前走了一步,這四位都是歐美發達國家的警衛學員,跟凱瑟夫關係不錯。在剛才的打架之中,他們也替凱瑟夫出了手。
我見齊教官的臉上掛了很多彩,於是讓方教官帶他去了衛生室。齊教官一開始還有所猶豫,但還是在方教官的拉扯之下,半推半就地跟了去。
對著這四位外國學員,還有不可一世的凱瑟夫,我再次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興師問罪地道:“你們覺得自己很能打是吧?還有你凱瑟夫,聚眾鬧事兒,毆打教官,就憑這一件事,我可以讓你滾出中國!還有你們這四個幫凶,你們很能打是吧?有本事站出來衝我來,誰跟我打?”
我後退了兩步,拍著自己的胸脯,橫眉盯著這幾位肇事學員。
沒有人發聲。
我心裏稍微緩和了一下,又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沒完,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都給我滾出中國!”
可能是太過於激動了,我言談當中沒有半點兒的友好之氣。我甚至沒有具體問清是怎麼回事兒,隻是一味兒地對這些肇事學員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凱瑟夫突然發話道:“趙總教官,我覺得你處事不公。”
我怒道:“什麼,我處事不公?你們幾個人集體毆打齊教官,還有理由了?”
凱瑟夫聳肩道:“我不得不告訴你,的確是齊教官先招惹的我,他們幾個是看不慣了才出手的,齊教官做的的確太過分了!”
其他幾個學員也附和道:“是,是啊,齊教官是太過分了。”
我心裏倒了誕生了幾許疑慮,至於事件的起因,現在還沒弄清楚,我覺得應該靜下心來,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做處理。
於是我強忍住心裏的憤怒,對這凱瑟夫等人說:“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到時候看你們幾個人還怎麼狡辯!”
這時候,去外麵采購訓練器材的候永東等教官也趕了回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訓練場。
看樣子,他們都已經知曉了此事,個個怒目不止,劍拔弩張。
候永東還沒等走到隊伍麵前,就開始喧囂起來:“是誰,是誰打了齊教官,站出來,給老子站出來!還反天了是吧?站出來跟我們單挑,有本事站出來跟我們單挑!”
他顯然有些衝動,其實候永東一直給我的印象還比較冷靜,但是此時,他聽說了齊教官被打的事情之後,顯得格外激動。
這也難怪,外國學員在中國的訓練隊裏毆打自己的教官,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但是此時我已經基本上冷靜了下來,製止了候永東等人的衝動行為。
然後,我讓候永東和其他教官在訓練場上盯著,我帶著凱瑟夫等五位肇事學員回了辦公室。
候永東害怕他們會做出過激行為,在我剛回辦公室之後,就讓李教官和宋教官跟了過來,以防不測。
幾位肇事學員站在我的辦公室裏,個個顯得很神氣,尤其是凱瑟夫,仿佛根本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確切地說,這時候我已經幾乎是受夠了,尤其是受夠了凱瑟夫,如果不是有悖於規章製度,我真想關起門來,將這幾位學員好好修理一頓,然後給他們國家打電話,讓他們滾回去!
畢竟,這件毆打教官之事,顯得太過於駭人聽聞了。
如果被局領導知道,後果將會更加殘酷、嚴重。
辦公室裏,我讓幾位學員談起事件的經過,但是凱瑟夫總是試圖插嘴,不斷地推脫責任,一口咬定是齊教官先無緣無故地打了自己,他們才還手的。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有些複雜了。剛才在訓練場上,新西蘭學員林翰頓瑟也說是齊教官先動的手,難道這件事情,齊教官真的會是罪魁禍首?
不可能吧?
齊教官進入特訓隊以後,一直顯得比較老練,無論是在訓練方麵還是做思想工作方麵,他都是身先士卒,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但是他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二十分鍾之後,方教官陪著齊教官從校衛生室回來後,我將齊教官叫到了辦公室。
我向齊教官問起此事,齊教官先是沉默。
然後突然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輕聲道:“趙總教官,他們說的沒錯,是我先動的手。你處理我吧!,我願意接受一切處分!”
一聽此言,我的腦子立刻開了鍋,麵對被毆打的臉上全是傷痕的齊教官,我既憐憫又憤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