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你陪我度過漫長的那麼天;
是你對我說還有真愛;
而我卻不懂如何嗬護你;
愛你卻傷了你的心;
還有多少話要說;
還有多少淚要流;
難道你真的不懂我對你的愛呀;
還有多少話要說;
還有多少淚要流;
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心轉意。
我大口大口地喝著二鍋頭,試圖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心靈,現在,我是一個失敗者,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事業、愛情,都是他媽的扯蛋!我趙龍付出了比別人多三倍五倍的努力,想要考上學,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南海保鏢,但是就因為‘色盲’二字,徹底地將我的夢想,送上了斷頭台;我對趙潔的愛堅定不移,我之所以這樣努力地拚搏,就是想早點讓自己具備嗬護趙潔的資本,我愛她,從未改變過,我甚至連做夢都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呢,她竟然跟我提出了分手!!!
我的淚滑過臉頰,承載著人世間最痛的感受。心痛的滋味兒誰又能體會?我不是一個懦弱的男人,但偏偏現實傷我太深,就好像一句歌詞裏寫的:我不怕痛,不怕輸,隻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
回憶,更讓人落淚,回憶起與趙潔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淚水就止不信地往外流。
不知用了多久,二鍋頭被我喝掉了一半,我聽到健身房的門響了一下,然後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我的麵前。
出現在我麵前的,是個美麗的女孩,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時尚休閑上衣,敞著懷,裏麵是一件粉紅色的圓領開口衫,雪白的脖頸和前胸裸露著半截,白皙如雪,她戴了一頂藍色的休閑鴨舌帽,滿頭的秀發盤在耳後,耳朵上掛著金黃色的圓形大耳環。下身是一件黑色束臀裙,潔白的玉腿裸露著,光腳穿了一雙明光鐙亮的女士高跟皮鞋。
不是別人,正是由夢。
我醉乎乎地打了個酒咯,眼睛撲朔地望著她,問道:“你……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事實上,由夢曾經來過中隊幾次,是專程來看我的,她來的時候,我都是在地下室健身房一邊練肌肉一邊跟她彙報近況。因此,由夢跑到這裏來找我也並非意外。
由夢上前一把奪過我手中的二鍋頭,眉頭一皺,怒斥道:“你還算不算是男子漢?自暴自棄有什麼用?”
人在悲痛的時候,很想找人傾訴,此時我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我在慌亂中抓住了她的手,她沒有躲閃,隻是蹲在旁邊焦急地望著我。我苦笑一聲,大呼一聲:“完了,全完了!”
由夢輕輕歎了口氣,同情地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你考學沒過關,我也正是害怕你想不開,所以才過來勸你的。唉,我那次不是告訴過你嗎?你考學的時候跟我打個招呼,我會幫你,但現在,什麼都晚了……”
我嘲笑她道:“你拿什麼幫我?你隻不過是個少尉,難道你能讓體檢過關?”
由夢皺眉道:“如果你當時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肯定能給你擺平,當我知道你體檢沒過關的時候,已經晚了,軍校統考招生辦,已經封了檔……唉,可惜了,你文化課那麼好,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在體檢上出了差錯!”
我目無表情地感慨道:“命運,都是注定的命運啊……”心裏卻對她的話持懷疑態度,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尉,竟然口出狂言說能為我擺平,她拿什麼本事擺平?軍校招生統考的那些醫生,會給她麵子?
由夢勸我道:“趙龍,想開點兒,明年不是還有機會嗎?”
我苦笑道:“明年?我現在真沒勇氣等到明年了。”
由夢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抽出被我握住了的小手,眼睛一亮,道:“對了,眼下還有一個機會,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我隨口歎氣道:“還有什麼機會啊,錯過的東西,不會回來了。”
由夢道:“今年十月份,總參謀部要組織北京軍區進行軍事大比武,咱們特衛團向特衛局申報了三個提幹名額,隻要能在大比武中,為團裏取得了好名次,就有機會直接提幹,這種機會,可是要比考學捷徑多了……”
聽了由夢的話,我突然間振奮起來,酒也似醒了一半,我睜大眼睛,重新拽過她的手,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由夢望了我一眼,拍打開我的手,有些無奈地道:“就怕你不行呢!”
我拍著胸脯站起來,又打了一個酒咯,自信地道:“我能行。你說吧,都是有什麼項目要比?怎麼報名參加?”
由夢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勸我道:“趙龍,你先別激動,慢慢聽我說……這次大比武的項目有散打、射擊、田徑,還有拳術表演,根據以前的慣例,特衛團一般會派遣老士官或者年輕的幹部參加,你現在隻是個義務兵,很難有機會……更何況,軍區裏能人輩出,就你那點兒水平,即使參加了也隻能排倒數……”
我打斷她的話,埋怨道:“由領導……”
由夢說:“別叫我由領導,叫我由夢就行,我跟你差不多大!”
我繼續道:“由夢,你能幫我搞到一個參賽名額嗎?”
由夢諷刺地望了我一眼,拿纖纖手指指在了我的額頭上,打擊我道:“你覺得自己有哪方麵能拿的出手的?散打?田徑?射擊?你哪樣行?”
對於由夢的小視,我並不感到意外,說實話,我的確有些體不驚人貌不驚眾,論個頭和塊頭,我不占優勢;論長相,我也不是猛男類型。但是她忽略了我的後天努力,我練武成癡,比別人花費了多出數倍的時間加班練習軍事素質,現在,我倒是對自己特有信心。
我道:“由……由夢,你也別小瞧我,隻要真的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把握住,我會成功的!”邪門了,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身體裏仿佛被注入了興奮劑,剛才還在悶悶不樂的我,頓時變得精神抖擻,氣宇軒昂。
由夢衝我笑道:“吹牛不納稅!”
我強烈地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吹牛?”
由夢笑道:“你才練了幾年,我估計啊,散打方麵,你連我都打不過。”
我一揮胳膊,做了個展示肱二頭股的動作,還特意摁了摁拳,關節哢哢作響,我說:“別的方麵我沒信心,散打方麵我卻信心十足。”
由夢可愛地一笑,倒也似來了興致,她將外套一脫,掛在臂力器上,伸展了一下胳膊,又從裙兜裏掏出一顆泡泡糖,嚼在嘴裏,然後將兩鬢的幾縷秀發攬到耳後,衝我道:“趙龍,今天我就讓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那點兒三腳貓功夫,還差得遠!”
我見她擺出的格鬥姿勢,很專業的樣子,但是說實話,我的心思沒用在欣賞她的姿勢上,而是邪惡地瞄著她誘人的身體曲線,外套脫下,裏麵的紅色圓領衫很緊身,胸前的兩處豐滿尤物,仿佛要破衣而出的樣子,很是壯觀。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的身材,細腰豐臀,長腿白膚,瞧她這副絕美的臉蛋和身姿,誰敢相信她會武術?
我說:“由夢,用不著這麼認真吧?我可不喜歡跟女人過招。”
由夢輕蔑一笑,瞬間朝空中揮出呼嘯的兩拳,拳拳帶風,如影隨形,出拳極快,收拳更是神速。她從旁邊拿了兩副拳擊手套,扔給我一副,一邊往手上戴一邊道:“我要送給你一句話,別小看女人!實話告訴你,本姑娘從小習武,練過跆拳道、空手道還有柔道,17歲考上軍校,我還是校散打隊的隊長!”
由夢一邊說著,一邊又做了幾個漂亮的拳腳動作,讓我著實吃了一驚。但是我現在的激情已經被挑撥起來,我喜歡挑戰,尤其喜歡向強者挑戰,聽由夢如此一說,又瀟灑地比劃了一番,我覺得她果然有料,因此,我興致勃勃地戴上那副紅色的拳擊手套,笑道:“如果我打贏了你,是不是就有資格參賽了?”
由夢吐了個漂亮的泡泡,然後爆破,點頭道:“那是自然。但是本姑娘必須提醒你,那貌似很有難度喲……”
我繼續追問:“要是我贏了你怎麼辦?”
由夢拍了拍胸脯,自信地道:“那我保證能給你爭取到參賽的資格!”
我笑問:“你拿什麼爭取?”
由夢道:“那你甭管,本姑娘自有辦法。”
我心裏暗笑:你以為自己是觀世音菩薩啊,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但其實我對由夢的能力並不怎麼懷疑,尤其是那次她與任大隊長的談話之後,我更覺得這個女少尉極不簡單,從她的言談舉止當中,盡顯高貴之氣,而且,連堂堂的正團職高幹,跟她說話都客客氣氣的,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最終我還是接受了由夢的‘挑釁’,說實話,我並不相信她有什麼真本事,看她肌膚如雪,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我就想女人畢竟是女人,雖然剛才比劃的那幾下呼呼生風,但我畢竟是男子漢,我能輸給她?
然而現實往往比內褲還要殘酷,剛剛交手,我就知道我徹底錯了,這個由夢絕非一般人物,我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那麼大氣力,我揮著拳擊手套和她持續對戰了十幾分鍾,被她靈活的格擋和拳腳壓的喘不過氣來,我急於戰勝她,但卻被她輕盈的身影引得團團轉,而且,她的拳頭已經開始陸續地襲擊到我的身體……
我不得不心甘情願地承認,我不是她的對手。
真想不到,一個弱女子,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一直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我已經很強悍了,直到這一刻,我才不得不承認,我錯了。
我粗喘著氣坐在健身器的座位上,由夢吐著泡泡掏出手絹讓我擦汗。我汗流滿麵,但是由夢卻麵不改色,隻有額頭上出現了細微的幾顆汗珠,這一刻,我懷疑由夢是甘十九妹轉世,一個女孩子,哪來的這麼好的身手?
我沮喪地說:“我輸了,看來,一切都沒戲了。”
由夢咯咯地笑道:“表麵上,你輸了。實際上,你沒輸。”
我苦笑道:“你在寒磣我吧?”
由夢拍著我的手道:“你聽我說完。”她將口中的泡泡糖吐到了一個綠箭的包裝紙上,然後又道:“邊梅,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