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廖文昊話音剛落,學校裏陡然傳來一聲槍響,刺耳的槍聲讓人心頭狂跳,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學生的尖叫聲,陳興等人身體一震,麵色難看的看向校園裏麵,是擦槍走火了,還是歹徒開槍傷人了?
校園內,學校主教學樓的三樓教室,一名劫匪拿著槍指著其中的一名男教師,猙獰的笑著,“兄弟,沒你的事,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待會對準的就不是你的腳,而是你的大腦了,‘砰’的一下,腦袋就開花了,懂不?”
劫匪陰測測的笑著,槍口還在冒著熱氣,而男教師腿上,鮮血浸濕了褲腳,被子彈打中的小腿,鮮血汩汩而流,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麵孔讓人看了心疼。
另外一旁,是女子的掙紮和哭聲,哭聲來自於那名女教師,另一名劫匪拖著那名女教師的頭發走到了門後,
“求求你,放了我。”女子無力的哭泣著,麵對著劫匪手上的槍,看著地上那名男同事剛剛因為想要阻止而被打中的槍傷,女子的掙紮無力而又悲涼。
“你們簡直是魔鬼,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就到外麵撒野去,綁架一個女人和學生算什麼男人。”男教師怒視著兩名劫匪,此時此刻的他,依然敢出聲。
男教師的膽子很大,危險時刻一點也不孬,哪怕是被打中了一槍,傷口還在流著血,他在這種時刻仍然敢說話,他的勇氣可嘉,但無情的歹徒回應他的又是一聲槍響。
尖叫和疼痛的呼聲夾雜著刺耳的槍聲在校園裏回蕩著,驚慌而又無助。
校門外,陳興臉色無比的凝重,又是一聲槍響了。
現場,一片無聲的寂靜。
如果說第一聲槍響有可能是歹徒擦槍走火,那這第二聲槍聲,就不再可能是意外,裏頭肯定是有人受傷了,甚至……死亡,陳興不願意去想那最糟糕的結果,但這種被動的情況讓人很是抓狂。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了,廖局長,你讓人再跟裏麵喊話,盡快製定出應對策略來。”陳興道。
廖文昊輕點著頭,拿起話筒親自朝裏麵喊話。
教學樓裏,一片安靜,沒人回應,兩名劫匪也聽到了外麵的喊話,其中一名劫匪朝著另一人道,“趙哥,外麵喊話呢,讓咱們開條件。”
“先別管他們,再晾他們一會,反正著急的不是我們,估計市裏的那些大領導也不見得這麼快趕到,咱們再等一會。”被叫趙哥的男子轉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撇嘴道。
趙哥名叫趙榮軒,名字很好聽,但人卻是長得一臉凶相,再加上額頭那道不大不小的傷疤,一般人看了都會敬而遠之,而他是江城本地人,至於另外一人,叫孫強,南貴省人,兩人是在監獄裏認識的難兄難弟,刑滿釋放後就一直混在一起。
趙榮軒說著話
“不了,趙哥,我對這個沒興趣,咱就喜歡錢。”孫強不感興趣的搖著頭,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女教師孫強咂了咂嘴,
“那倒是,不過趙哥你這戰鬥力也太差了,咱是沒興趣,不然最少是半小時以上的戰鬥力。”
“滾,老子這不是看這裏不方便嘛,榮軒笑罵了一句,“哪像你,一點都不懂得享受,這人呀,活在世上不就是圖個痛快嘛,金錢,女人,這兩樣東西可一樣都少不了。”
“趙哥,反正我就對錢感興趣。”
“所以說你不懂得享受,你說你傻不傻,咱們這種亡命之徒,有了錢不就是為了找女人享受,你光要錢有個鳥用。”
兩人自顧自的聊著天,教室裏,除了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女子,那名男教師早已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剛剛的另一聲槍響,打中了他的另外一隻腿,兩腿都中槍的他,連動都不能動,除了他之外,教室裏就是那些被趕到一間的學生。
八十多名學生裏擠在一間,讓整間教室都變得擁擠起來,這也讓埋伏在對麵樓上的狙擊手們完全無法瞄準,因為從教室玻璃窗戶看進去,都是學生們的頭,兩名劫匪很聰明的躲在牆壁後。
學生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僅有的兩名教師,男的還有點攻擊力,但卻兩腿中槍無法行動,另一個女的,因為被趙榮軒糟蹋了,這會完全呆滯的躺在地上,兩個成年人都沒有了反擊能力,這也讓兩名劫匪無比輕鬆,無需過多分心來應付教室內的情況。
“陳市長,兩名劫匪完全沒有任何回應。”校門口,廖文昊頹然的放下話筒。
這時,又有一名警員小跑著上來,“局長,兩名談判專家到了。”
“好好,讓他們趕緊過來。”廖文昊眼神一亮。
兩名談判專家來了,不隻是廖文昊對他們寄予了不小的希望,就連陳興和朱華東、景一山等市裏的領導也寄予厚望,希望這兩人能發揮作用。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兩個被寄予厚望的談判專家並沒有發揮半點作用,任憑他們衝著歹徒喊話,嗓子都啞了,兩個歹徒就是以無聲應有聲,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兩名劫匪如果都這麼不做聲,那他們想的各種辦法便都派不上用場,如果想嚐試用強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上頭可是有八十多名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學生呐,如果因為強攻而導致什麼傷亡,誰都承擔不起那樣的責任。
心理專家一時也無計可施,照這樣下去,局勢隻能一直僵持著,這對市裏這邊的人來說顯然是極為被動的。
“歹徒難道是想等到天黑?”廖文昊突然說了一句。
“有可能,天黑了,咱們將會越發被動。”景一山點頭說著。
“局長,兩個歹徒的身份信息包括家庭情況都查出來了,一個叫趙榮軒,一個叫孫強,趙榮軒是家中獨子,未婚,父母已經過世,孫強結過婚,不過已經離了,沒有子嗣,家中尚有一年邁老母親,還有兩個哥哥姐姐,都已經成家。”有警員上前彙報道。
“這個信息很及時,趕緊聯係那孫強的家人,看能不能起點作用。”廖文昊神色一振,趙榮軒是光棍一個,無父無母無家人,隻能孫強身上入手了。
眾人等著結果,這時候,省裏的領導也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省廳的領導,江城就是這點不好,這裏作為省城,發生什麼事都在省裏的眼皮底下,一有點風吹草動都很容易驚動省裏,省裏的領導往往也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過來的是省裏的常務副省長杜光耀和副省長、省廳廳長譚澤宇,常務副廳長林剛等省廳的領導也都一同過來。
之所以沒有更高級別的省裏領導過來,是因為這兩天很不湊巧的是省裏的一二把手都不在,省委一把手石嚴軍率團出國訪問了,傅建家就是跟隨石嚴軍的訪問團出去的,而省長周誌明這幾天都在中央開一個經濟會議,也不在家。
杜光耀普一過來就了解情況,得知目前陷入僵局時,杜光耀臉色凝重,“嚴軍書記和誌明省長已經知悉情況,我來之前,他們也都做了指示,務必要保證學生的安全,這是重中之重,隻要能確保學生不被傷害,至於劫匪的要求,要是在我們能夠答應的範圍內,可以酌情考慮。”
杜光耀說著話,周圍突然一陣喧囂吵鬧聲傳來,陳興等人轉頭望去時,隻見一群老百姓情緒激動的要從警戒線衝過來,被守衛的警察硬是給攔住。
“怎麼回事,這些群眾是幹什麼的,這時候還嫌不夠亂嗎。”杜光耀看過去,寒聲道。
“局長,各位領導,這些是被劫持學生的家長,他們要求進來。”警員彙報道。
“他們進來又能怎麼樣,於事無補,劫匪手中還有槍,隨時都有危險,讓他們別來添亂。”杜光耀沉著臉,看向市局的幹部,“你們去一個人安撫一下學生家長的情緒,告訴他們,要相信政府,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把學生們都安全救出來。”
就在這時,前頭一個警員興奮的跑上來,“局長,劫匪扔下一個紙團,要求對話了。”
劫匪肯對話了,在場的人都是神色振奮,對於目前的僵局的來說,起碼是一個進步,廖文昊迫不及待的問,“紙團上都寫什麼了?”
“劫匪要求排個女人上去跟他們對話,不準帶任何武器,否則一旦發現,他們就殺死一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