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有餘香,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沈慧寧身上那股香水味,偶有失神間,黃江華還在想著昨晚和沈慧寧的甜蜜時刻。
黃江華知道自己對沈慧寧算不得深愛,隻是有些喜歡,但有這個對他而言便已足夠,他要的是前程,能娶一個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的女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呢?沈慧寧符合他的條件,他願意下功夫去追,展開主動,如今這顆熟透了的水蜜桃被他采摘,兩人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黃江華的心兒就像那天上飛翔的小鳥一般暢快。
黃江華的今天的一些異常,陳興都看在眼裏,想著詢問一下和沈慧寧是不是有什麼進展,因為鄭玨隨行,陳興也就沒問出口。
飛機的頭等艙,陳興的座位和鄭玨緊挨著,他沒想到鄭玨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在問他什麼時候返回南州後,主動說一起回去,陳興自是沒什麼好拒絕,答應了下來,兩三天前那晚上過後,兩人並沒見過麵,不過鄭玨事後的電話有向他道謝。
飛機已經起飛了,在藍天中翱翔著,鄭玨不時的望向窗外,眼裏有幾分莫名的豔羨。
“要是人也能插上翅膀,在這藍天白雲中馳騁,那該多好。”沒來由的,鄭玨轉頭同陳興感慨著。
“人類現在借助外力,不是已經能飛了嗎?”陳興笑道。
“我說的飛,不是那個意思,陳書記應該明白的。”鄭玨搖頭笑道。
“或許將來有一天,人也能直接在天上飛吧。”陳興聞言,笑道。
“不知道,但我們肯定看不到一天。”鄭玨輕笑道。
“那倒是,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一生很短暫。”陳興點頭道。
兩人感慨著,鄭玨沉默了一下,好一會,才又突然道,“陳書記,那晚的事,多謝了。”
“鄭總,你都已經謝過一次了,就不用再謝第二次了,客氣了。”陳興搖頭笑道。
鄭玨輕點著頭,再次沉默著,眉宇那若隱若現的淡淡哀愁能看出她心情並不是很好,鄭玨輕歎著,她一個弱女子在商場上闖蕩並不容易,之前有關鎮鳴暗中庇護,現在呢?父親的表現,讓她心灰意冷,鄭玨狠下了決心。
這一趟同陳興一起回南州,並不是心血來潮,鄭玨此刻同樣在沉思著如何開口。
氣氛靜寂,陳興見鄭玨沉默,也沒主動開口說什麼,那晚上的事,陳興心裏雖然有所疑問,但也不會主動去問,這種事,鄭玨作為一個女人可能更加難以啟齒,他自是不會大煞風景的去追問。
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陳興的目光不時的落在手頭的雜誌上,隨意的翻著,陳興並沒有專心在看,鄭玨今天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職業短裙,內裏是天藍色的襯衫,腳上的肉色絲襪緊裹著那圓潤修長的美腿,即便是坐著,都能讓人感覺到身體那玲瓏的曲線。
陳興沒有刻意去盯著對方看,目光隻是隨意的掠過,仔細一回想,好像鄭玨一直都是以這種職業裝示人,起碼他同鄭玨見過好幾麵了,留給他的印象都是如此,就連晚上私下的邀請,鄭玨仍是這種裝扮,陳興暗歎了一聲,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卻是從來不曾刻意打扮過,沒穿上那些漂亮的服飾,還真是可惜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漂亮的穿著打扮更是讓女人熱衷,鄭玨一直以這種冷冰冰的職業裝示人,或許連其自己也沒發現吧。
不過話說回來,職業製服有職業製服的美,在鄭玨身上更是如此,盡管給人多了一絲距離感,但那種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氣質卻是能讓男人著迷,特別是鄭玨自身擁有漂亮的外形,更能讓男人趨之若鶩,沒聽說過鄭玨有男朋友,不過這樣的女人,身旁顯然不會缺少男人追求,陳興不會無聊的去扒對方的私生活,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別處去。
看了下時間,應該11點左右能到南州,已經在京城逗留了三天,陳興今晚也不打算再在南州停留,下午就要直接回望山去。
沈青安的事,沒這麼快出結果,總行要提一個副行長,從挑選到考核,這都得有一個過程,在這期間,有資格競爭的人更是會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個重要人事任命的出爐,背後往往是刀光劍影不見血的各種搏殺。
陳興隻惦記著那一百億的金融信貸,資金到位後,明年全市的基礎設施建設,重點工程投資也才能有保障,手頭沒資金,規劃做得再好也沒用。
“陳書記,你上次說的到望山投資的事,我考慮過了,也很感興趣。”鄭玨突然開口道。
“那敢情好,竭誠歡迎鄭總到望山來投資。”陳興聞言,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邀請四葉草集團到望山來,這事可是讓他重點記著,畢竟是省內知名的公司,陳興很是希望能多一些有實力的企業到望山來,招商引資工作同樣也是他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四葉草集團,可能會麵臨拆分。”鄭玨略微沉默了一下,又道。
“拆分?”陳興怔了一下,轉頭望著鄭玨,神色驚訝。
“關向榮是我弟弟,陳書記那晚應該也看到了,我這個弟弟,同我之間的關係並不怎麼樣,沒有姐弟之情就不說了,兩人間甚至可以說是仇視吧。”鄭玨歎了口氣,家醜不可外揚,鄭玨並不是喜歡對外人嚼舌根的人,但她接下來有事要求陳興,這會坦誠相告也就極為必要了。
“恕我好奇問一句,你那弟弟看著和關副省長還有幾分相像,但你……”陳興眼光落在鄭玨那精致沒有瑕疵的臉蛋上,正如同沈青安所說,要是鄭玨像關鎮鳴的話,那這張臉恐怕是要少了很多美感吧,心裏想著,陳興嘴上道,“你和關副省長可是一點不像。”
“我像我媽。”鄭玨輕輕搖頭著,“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後來我爸娶了現在這個妻子,這才生下了關向榮,我倆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原來如此。”陳興恍然,眼裏依然是難掩驚訝,心裏暗道了一聲難怪,鄭玨三歲的時候其母親就過世,那應該也才二十好幾的年紀吧,那當時關鎮鳴也就還是三十不到的小夥子,默默無聞,還沒開始發跡,估計也很多人不知道其之前還有一段婚姻,並且還有鄭玨這麼一個女兒,關鍵是鄭玨還不是跟關鎮鳴姓。
“你既是關副省長的女兒,那你的姓?”陳興奇怪道。
“我跟我媽姓,這也是關鎮鳴同意的。”鄭玨輕聲說著,在其成長過程中,有一段時間,關鎮鳴對其並不關心,一心都在繼母所生的關向榮這個寶貝兒子身上,對她不聞不問,鄭玨曾經氣過一段時間,又因為懷念母親,在高中畢業後,已經長大的她就賭氣向關鎮鳴提出要改姓,跟隨母親姓,最後沒想到關鎮鳴竟是點頭說好,這出乎鄭玨的意料,但也因此就索性真的改了姓。
陳興聽著鄭玨的話,眉頭微微動了一下,鄭玨那看似平靜的話,隱約能聽出一些別的東西來,話裏不僅直呼關鎮鳴的名字,更是沒有多少情感,這讓陳興驚訝,這對父女,看來關係並不是那麼和諧,不過回想鄭玨剛才的話,似乎也不奇怪,鄭玨既然同關向榮這關係如此糟糕,那關鎮鳴偏向兒子的可能性顯然會更大一點,對鄭玨這個女兒忽略也就正常。
氣氛再次有些消沉,兩人原本說話聲音就小,這會畢竟還在飛機上,兩人也不想說話被人聽了去,此刻又都沉默著,尤顯得安靜。
鄭玨的身子和陳興緊挨著,說話聲音要小,又要讓陳興能聽得見,兩人也就必須挨得很近,此時兩人的心思都在彼此的交談上,倒也沒去注意身體動作的曖昧,更沒什麼歧念。
陳興等著鄭玨繼續開口,鄭玨既然已經開了頭,那就會繼續再講下去,陳興尋思著鄭玨主動說跟他坐同一班次的飛機回南州,應該也不僅僅隻是為了再說一次謝謝。
“關向榮是去年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回來就一直在公司內部參與管理,現在公司的事務他也差不多熟悉了,就提出要掌管公司了。”鄭玨再次開口,“四葉草集團雖然不是我一個人的,但也是我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公司的其他股東,其實占股的比例都很小,基本上都不管事。”
陳興輕點著頭,四葉草集團若是關鎮鳴支持鄭玨這個女兒發展的企業,那肯定也要稍微做下掩飾,拉些其他股東進來,免得讓人以為是他們關家的私人企業,至於其他人占股的比例,因為四葉草集團不是上市企業,也不需要對外披露公司股權變動,要是熟悉內情的人沒人主動說的話,外人也都不可能知道,就好比鄭玨竟是關鎮鳴的女兒,這事竟然沒人清楚,之前還有人謠傳兩人是曖昧的男女關係,現在看來也純屬無稽之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