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和李婕夫婦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也不談涉及市公路一公司的事,約莫過了兩三分鍾,陳興站起來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幾個可以再坐下來好好聊聊。”
“陳市長,我送您。”蔣琬忙道。
李婕和張奇俊兩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爭著要送陳興。
三人將陳興送到了樓下,目送著陳興離去,這才返回餐廳,蔣琬說是要去忙一會,和李婕夫婦倆打了個招呼就離開。
李婕見蔣琬走了,這才埋怨丈夫道,“你才來得這麼慢。”
“我已經盡量趕了,路上都超速行駛了。”張奇俊翻了翻白眼,臉色卻是分外愉悅,“老婆,沒想到你倒是真能搭上陳市長這根線。”
“主要是靠何麗和蔣琬,我覺得她們這幾個女人和那陳市長的關係非同尋常,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男女間的那種關係。”李婕笑容玩味,“雖然她們都是海城的老鄉,但有沒有別的關係,那可就不好說了,從女人的直覺來看,我感覺是有。”
“不會吧,我看陳市長剛剛跟那蔣小姐沒表現出別的來呀,看起來正常得很。”張奇俊一臉狐疑,“老婆,這種話要是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講,那陳市長咱們巴結他都來不及,可別胡亂去猜疑,被別人聽了去就不好了。”
“我隻是私下才和你說,能被誰聽去。”李婕白了丈夫一眼,又道,“有個詞就叫欲蓋彌彰,他們看起來越是正常,我覺得呀,越是像在掩飾什麼。”
“算了,別管他們是不是掩飾什麼,咱們隻是想搭上陳市長,管那麼多幹嘛。”張奇俊不以為然道。
“你傻呀,隻要確定了陳市長跟她們有特殊關係,咱們就能改走‘夫人路線’呀,多和她們來往,還愁沒機會和陳市長多接觸嘛。”李婕低聲道。
“說的倒是,這夫人路線的確是好用,瞧我的好老婆不僅下得廚房還上得廳堂,在外是我的好幫手,在家還是我的賢內助呢。”張奇俊笑眯眯的盯著妻子,他三十多歲就能當上公司的副總,除了家裏原先有點關係,妻子亦是起了不少作用。
“死相。”李婕給了丈夫一個媚眼。
李婕夫婦倆嘀咕著一陣後才進了原先朋友的包廂,兩人都不知道陳興的車子在駛離餐廳一小段路後就停了下來,過了片刻後,車子又往後倒了一段距離,離餐廳很近,不一會的功夫,就見蔣琬出現在車子的後視鏡裏。
走近車子,拉開門上車,蔣琬立刻就道,“陳興,剛才那李婕真是好虛偽。”
“女人嘛,為了自己的丈夫耍點心計也能理解。”陳興笑了笑,李婕雖然是虛偽了一點,但站在男人的角度,陳興卻是能理解對方的行為,為自個丈夫創造一些機會,應該說李婕算是個不錯的妻子。
“要不是何麗介紹,我都不太想搭理她,感覺和她那種人聊不到一塊去。”蔣琬皺了皺眉。
“你是吃苦過來的,她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沒共同語言也正常。”陳興笑道。
“不說她了,免得掃興。”蔣琬笑了一下,側頭看著陳興,臉色微紅,“陳興,晚上要…要到我那過夜嗎。”
“那你是很希望我過去呢,還是無所謂。”陳興好整以暇的看著蔣琬,逗弄這個嬌羞可人的小少婦,不失為一種樂趣。
“陳興,你討厭,明知故問。”蔣琬紅著臉。
“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陳興哈哈大笑,伸手撫摸著蔣琬光滑的臉蛋,陳興正要答應下來,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電話是辦公室主任肖遠慶打來的,陳興接了起來,沒事的話,肖遠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遠慶,什麼事?”陳興問了一句。
“市長,常誌堅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肖遠慶聲音低沉。
“你說什麼?”陳興隱有怒色,他其實已經聽得再清楚不過。
“常誌堅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肖遠慶重複了一遍。
陳興沉默了下來,這個剛被他提拔為安順區副區長的人,上任還沒多久就被市紀委帶走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陳興都知道,這幾乎是在他臉上打了響亮的一耳光。
“陳興,你怎麼了?”蔣琬見陳興聽著手機發愣,電話沒掛,也沒說話,關切的問了一句。
“沒事。”陳興擺了擺手,知道電話那頭的肖遠慶肯定還在等著他的回話,陳興重新拿著手機貼近耳旁,道,“遠慶,這事我知道了。”
“市長,那您看?”肖遠慶聽著陳興的聲音,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暗自為常誌堅捏了把汗。
“紀委既然帶人,那肯定是掌握了證據,現在多說無益,白天常誌堅在跟我彙報工作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說他擔任城關街道辦事處主任期間,街道為安置房建設提供的部分資金和土地征用沒有問題,晚上他就被紀委帶走了,這說明了什麼?”陳興語氣不善。
“市長,會不會跟安置房的建設沒關係?”肖遠慶小心的說了一句。
“如果沒關係,那說明他有別的問題。”陳興沒好氣道,一想到常誌堅這個副區長是他提起來的,上任沒幾天就被紀委帶走,陳興心裏就一肚子火,甭管這事背後有沒有其他人在動手腳,常誌堅自身有問題才是關鍵,如果常誌堅自身清清白白的,那麼,別人就算是想對他動手,知道常誌堅是他的人,也不敢亂來。
肖遠慶略微沉默著,陳興看樣子在氣頭上,他想為常誌堅說點什麼,這會也不敢開口,很顯然,常誌堅可能確實是有其他問題,但他和常誌堅建立了不小的交情,這會要是不管不顧,肖遠慶心理上這關也有點過不去。
“遠慶,先這樣。”陳興此時心情不佳,也不想多說這事,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回兜裏,陳興臉色兀自難看,一個副區長被紀委帶走,這種事平常本不值得他太關注,但發生的對象和時間,無疑讓他沒法淡然處之。
“陳興,發生什麼事了?”蔣琬再次關切的問道。
“沒事。”陳興給了蔣琬一個安慰的笑容,“對了,蔣姐,你還要回餐廳還是?”
“不回去也可以,打個電話和員工說下就行了。”蔣琬嬌羞的看著陳興,“你都沒說晚上要不要去我那呢,你要是不去,我現在這麼早回去幹嘛,還不如回餐廳再忙一會。”
“去去,怎麼會不去呢。”陳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蔣琬的手臂,蔣琬手掌上的皮膚並不是太好,跟其身上那膚如凝脂的美妙肌膚完全是判若兩樣,陳興並不奇怪,蔣琬過過一段苦日子,長期幹活的緣故,手上也經常要泡水,手掌上的皮膚差一些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和蔣琬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陳興明顯感覺到蔣琬手掌上的皮膚比以前好了許多,興許是現在開始注重保養的緣故。
“那太好了,我打個電話回餐廳。”蔣琬一聽陳興的話,臉上難掩興奮。
看著蔣琬高興打電話的樣子,陳興臉上也掛著笑容,目光落在了蔣琬那白襯衫上,陳興發現自己是實實在在的製服控,特別是對白襯衫情有獨鍾,每每都有異樣的感覺。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蔣琬打電話的功夫,陳興的手已經落在了那白襯衫上麵。
“陳興,這在馬路邊呢。”蔣琬掛掉電話,那雙如水般的眸子白了陳興一眼,欲拒還迎,媚態橫生。
……
夜色撩人,皎潔的月亮高高懸在夜空中,海風吹打著路邊的柳枝條,蕩起了一陣陣風浪。
寧靜的夜裏,風光旖旎。
時間總是在人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陳興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匆匆忙忙的洗漱,也沒時間吃蔣琬的早餐,便趕往了市政府。
常誌堅的事,在安順區或許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在市裏,似乎並沒有蕩起多少漣漪,嗅覺敏銳的人也好,還是消息遲鈍的也罷,市政府,一切如常,過往的人,依然是穿梭在忙碌之中,沒人刻意表現出什麼,有的隻是偶爾可見的一些小聲議論。
陳興讓秘書黃江華帶了早餐過來,在辦公室吃了早餐後,沒過多久,肖遠慶也敲門進來,站在陳興的辦公桌前,肖遠慶的麵色有所猶豫。
“是不是要提常誌堅的事?”陳興看了肖遠慶一眼。
“沒有。”肖遠慶尷尬的笑笑。
“遠慶,你我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但我到南州工作後沒幾天就把你調到辦公室來了,你這有心事,可也瞞不了我。”陳興笑道。
“市長您火眼真睛,我這有事哪瞞得了您。”肖遠慶順勢拍著陳興的馬屁。
“好了,就別撿好聽的話講了,常誌堅的事,我想紀委那邊很快會通報過來,姑且看看紀委是什麼說辭再說。”陳興淡然道,他不清楚這次的事是鄧毅在背後指使還是葛建明,市紀委書記唐成傑,陳興要是沒弄錯,那應該是葛建明派係的人,按說葛建明都已經調任省紀委了,常誌堅這事,似乎沒有值得葛建明動手腳的理由,葛建明真要動手,也犯不著等調到省裏後,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鄧毅幹的,但鄧毅初來乍到,唐成傑會這麼老實的聽對方招呼?
“也隻能如此。”肖遠慶點了點頭,他現在在陳興麵前不敢為常誌堅說太多好話,幫常誌堅是應該的,但肖遠慶明白自己必須掌握好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