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是咱們張家子弟,腦子裏竟想著移民,出去別說是咱們張家的,我都替你丟人。”張義瞪起了眼。
“義哥,也……也不是隻有咱想這樣做不是,你看看孫家的,他們好幾個女兒女婿都拿了國外的綠卡了,他們不也是跟咱們一樣,都是正宗的紅色子弟,人家不也移民了,現在誰還會一根筋,非得守著在國內過一輩子,有錢的人都想到國外去,移民也不代表不愛國不是。”張平笑道,他口中的孫家,那是唯一可以和張家比肩的紅色家族,不過孫家在後代的培養上不如張家,現在也沒張家這樣根繁葉茂,而且在政界軍界依然保持著巨大的影響力,孫家是孫老太爺還健在,孫老太爺是碩果僅存的幾位元老中唯一能和張老太爺平起平坐的老人,至於其他幾位元勳,則要遜色不少。
孫老太爺仍然有巨大的影響力,但孫家二代和三代並沒在政壇上大放光彩,孫家子弟似乎也無心政壇,他們並沒有真正走上從政的道路,大多是在國企等事業單位中掛著虛名,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如何撈取財富上,孫家在政界和軍界的影響力比起張家大大不如,但要說財富,十個張家拍馬也趕不上孫家。
“孫家是孫家,咱們是咱們,孫家那都是一幫鑽進錢眼的人,恨不得把所有人的錢都裝進他們口袋才是,你拿自己跟他們比,不嫌害臊嘛你。”張義惱火道,本就心情不好的他見自家人這時候還敢提什麼移民,要不是麵前這小表弟跟他走得還算近,他都恨不得起來踹對方一大腳丫子。
“義哥,不提不提,那我不說了,你就當我放了個屁。”張平見張義是真動了氣,趕緊陪笑道。
“嘿,說曹操曹操到,那不是孫家老三嗎。”張明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嘴角往門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陳興等人都順著張明的話看了過去,門口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看樣子還不到三十歲,陳興並不認識對方,張義在一旁給陳興解惑,孫家的第三代,孫添進。
張義還低聲笑著給陳興講了一個小八卦,外人說起孫添進的名字,都取笑說那是孫為進的老子愛錢如命,給兒子取那個名字,應該是寓意添丁進財的意思,恨不得孫家的人越生越多,財富越來越多。
“喲,這不是張大哥和張二哥嘛。”孫添進看到張明和張義,明顯是十分驚訝,張家老爺子今天都咳血暈倒了,這事瞞得了底層的人,又怎能瞞得過他們這種同是頂層紅色家族的人,他們孫家沒在政事上多伸手,但也有扶持自己的利益代言人,消息也還是一等一的靈通,更別說孫家老太爺如今還健在,而且看起來比張老爺子還健朗多了,起碼他家老爺子現在吃完飯還能自個去散步幾圈回來,也不要人攙扶,精神好得很,隻要孫家的老太爺還在,孫家就依然是讓人不得不重視的權貴家族。
孫添進是認為這種時候張明和張義等張家人應該都是焦急的守在醫院才是,沒想到還能在酒吧看到兩人的身影,孫添進眼裏的詫異來自於此。
“添進,有陣時間沒看到你了,忙啥去了。”張義斜瞥著眼看著孫添進,對方也是這酒吧的常客,張義碰過好幾次了,兩人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張家和孫家也沒啥太大的利益衝突。
“出國去走了一趟,辦點私事,沒想到還讓二哥惦念了,真是我的榮幸。”孫添進笑眯眯的說著,“看來以後我還得多來和二哥喝幾杯,不然都辜負二哥的關心了。”
“好啊,有機會就一起喝兩杯。”張義皮笑肉不笑,孫家的人給人印象都不好,外人看他們都覺得是一幫吸血鬼。
“那成,以後有機會一定和二哥喝幾杯,不過張二哥和張大哥今天似乎還有客人,我就不湊熱鬧了,下次再找機會。”孫添進笑了笑,瞥了陳興一眼,也就陳興讓他麵生一點,印象中沒這號人。
孫添進轉身就走到其他地方去尋歡作樂了,他到這裏來,卻是專門喜歡泡泡那些有小資情調的女人,不少做著豪門夢的女人卻都是恨不得主動倒貼上來,孫添進是來者不拒,樂得夜夜笙歌。
“那個孫家三少看來也是一個風流種。”陳興看到那孫添進一會的功夫就左擁右抱了,笑著搖頭。
“豪門子弟,誰不是這個樣。”張平咧嘴笑道。
兩人說著話,陳興的手機響了起來,卻是蕭國棟的那個助理周知進打過來的,陳興雖然和周知進隻見過一兩麵,但卻印象頗深,對方問他是不是也回京城來了,陳興說是,周知進便表示要過來和陳興坐一坐,陳興心裏疑惑,也沒在電話裏多問,說了地址後,讓周知進過來。
“誰給你打的,周知進?”張義聽到陳興講的電話,問了一句。
“嗯,是他,說是要來和我坐一坐,這倒是奇怪了,我和他並不算熟,這才剛回來京城,他就主動打電話過來了。”陳興奇怪道。
“是嘛,周知進特意要來找你坐一坐?”張義詫異的多看了陳興兩眼,笑道,“這有點反常呀,他專程來找我坐坐也比找你正常呀,沒見他給我打電話,倒是給你打了。”
“二哥,可能大部分時間都在京城,人家覺得找你容易,想和你坐坐,隨時都有機會不是。”陳興笑道。
“關鍵是知進和你不熟,找你做什麼。”
“也是,我也奇怪,要不是國棟老哥上次去鎮海處理事情也帶著他,我都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找我幹嘛。”陳興搖了搖頭,“說不定還真的是專程要跟我坐一坐也不一定。”
“老爺子暈倒,他知道你應該也會趕回京城,特地打電話給你,要說是沒事專程找你坐坐,我是不信。”張義笑道。
“知進那小子好像是要弄到地方去鍛煉了吧,陳興,我說他不會是要到你們南州去了吧。”張明突然說了一句。
“周知進要調到地方上來了?”陳興一怔,隨即也想了起來,上次蕭國棟也在場的時候,周知進還和蕭國棟聊到了這事,征詢蕭國棟的意見,蕭國棟看樣子也是支持周知進到地方上來鍛煉,還開玩笑說到南州來跟他作伴,當時大家也都當是玩笑話,這會張明這麼一講,陳興倒是也覺得挺有可能。
“陳興,我看還真有這可能呀,上次知進那小子也跟我提到說要換地方了,說不定還真是要去南州了,不然他找你幹嘛,他家老爺子讓他到國棟哥身邊去當助理,除了熬資曆,主要也有鞏固和蕭家關係的意思,但周家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不可能讓他們的核心子弟一直隻給人當助理,總要重點培養,周知進也早該挪窩了,看來周家是打算讓其進軍政界了。”張義笑道。
“如果他真是要來南州,那我還真是得好好跟他聊聊。”陳興眼睛一亮,搖頭苦笑,“我在南州正舉步維艱呢,他要是來了,指不定能給我帶來不少助力。”
“陳興,怎麼回事,你現在還沒在南州站穩腳跟?”張明轉頭看著陳興。
“我現在是四麵受敵,這次出來招商引資,身旁的得力助手都被人給算計了,說起這個,我還頭疼著。”陳興無奈的笑笑。
“被人算計?嘿,這官場就是這樣,到處都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不愛進體製就是因為這個,活得多累,還是自由自在快活,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錢,這人生能這樣享受著過完一生,多麼快哉的事,非得去跟人鬥個你死我活的幹嘛。”張明笑了笑。
“大哥,你和二哥兩個都跟大伯是一個性子,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也難怪你們都不進體製。”陳興笑道。
幾人正說著話,旁邊卻是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呀,這不是張家兄弟嗎,張大哥和張二哥這時候怎麼還有這心情出來喝酒?你們現在不是該守在醫院裏的嘛,竟還有心情跑到酒吧來?”
陳興轉頭望去,心裏疑惑這是什麼人來著,竟敢對張明張義兩兄弟語帶嘲諷。
張明張義兩人也俱是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時,臉色都陰了下來,張明一臉陰沉,“林國安,你想找茬是嗎。”
“別,張大哥何出此言,我隻是關心的問下,何來找茬之說?”被張明叫林國安的說話之人笑嘻嘻的說著,“難道張大哥和張二哥兩人這時候不是更應該守在醫院嗎?我這樣說也沒錯呀。”
“林國安,你個小王八崽子越來越長本事了,當我不敢收拾你是嗎。”張明眼神裏閃過一絲戾氣,目光從林國安身旁的林國興掃過,會咬人的狗不叫,林國興還會讓他忌憚幾分,但林國安,張明壓根就沒放在眼裏,這兩人是堂兄弟,年齡差了幾歲,相比起林國安那張揚跋扈的性格,林國興卻是顯得低調不少,但低調歸低調,林國興骨子裏陰柔狠辣,在京城的紅三代裏是出了名的,除非必要,張明都不想招惹林國興這種人,一發起狠來,就跟瘋子沒兩樣。
“張大哥,您是什麼人物呀,當然沒您不敢做的事,說得我好怕哦。”林國安笑了起來,臉色也有幾分狠辣,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國安喜歡當林國興的跟班,對林國興的性子,也學到了幾分。
“姓林的,你想找事不是,張大哥收拾你這種二逼都嫌髒了手,信不信老子代為教訓了你。”張平拍案而起。
“教訓我?”林國安神色猙獰的看了看張平,張平他也認識,張家的一個旁係子弟罷了,當即也是不客氣,“張平,你想教訓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你不過是張明身邊的一隻狗罷了,主人都還沒說什麼,你倒是先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