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事,隨便走走。”陳興笑道,邊說話邊看了看左右,雖然隻是下意識的一種行為,但也可見陳興內心深處是認為自己看到的那個身影是蔣琬。
陳興兩人沿著街道散步,另外離去的孔瑜萱和鄭明遠則是來到了海邊,兩人也跟情侶一樣,在沙灘上牽手漫步著,旁邊的人一看,也隻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這個時間點,海邊的人仍然不少,三三兩兩的情侶或坐在沙子上,或踩著柔軟的沙子漫步,遙望著海上的星空,聽著海浪聲,吹拂著海風,沒有比這再愜意的事。
孔瑜萱和鄭明遠一直走到了遠處,邊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兩人才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這時候,兩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侶的樣子,兩張臉,並沒多少感情。
“其實你昨晚幹一次就行了,第二次根本沒必要,多此一舉,你這樣做很危險。”孔瑜萱淡淡的開口道。
“做了第一次也不差第二次了。”鄭明遠咧嘴笑了笑,臉上有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更有著一種輕視和不屑,“大陸公安也沒啥了不起嘛,昨晚那個省廳的估計被我嚇尿了。”
“你這樣很容易暴露自己。”孔瑜萱有些不滿,“再加上今天這一次,連續三起槍擊案,已經引起了公安部門的高度重視,他們要是盡全力去辦一個案子,那是很可怕的,你別小看了他們,你出事不要緊,要是讓組織有任何一丁點暴露的危險,你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
“是嘛,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了,看看這大陸公安有多麼了不起,嘿,藍月(林晴)當時給了陳興一槍,怎麼也沒見大陸公安能破得了案?到現在還連個屁都查不出來,哼哼,如果他們要是真能抓到我,那我就認栽了。”鄭明遠不屑的笑了起來,“小萱萱,看樣子你好像對我的死活一點都不關心呀,哎呀,真讓我太傷心了,虧我還一廂情願的對你有好感呢。”
鄭明遠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摸孔瑜萱,孔瑜萱眼神一冷,冷冷的盯著鄭明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鄭明遠瞬間也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悻悻的笑了一下,把手放下,道,“小萱萱,你這眼神能殺人了。”
孔瑜萱沒有理會鄭明遠嘴上對她的稱呼,神情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你的死活不會有人關心,同樣的,我的死活也不會有人關心,組織隻會關心我們對任務的執行度,我們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又哪裏算是人。”
“嘖,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後路可退了,往前走還能看到光明,退一步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反正我在看開了,而且我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雖然咱們見不得光,但除了完成組織的任務,組織對我們也沒多大的約束,咱們照樣還可以享受生活嘛,美酒美人,豈不快哉。”鄭明遠和孔瑜萱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看向孔瑜萱時,鄭明遠眼裏有些狂熱,“小萱萱,我可是對你垂涎好久了,啥時候能夠跟你顛龍倒鳳來著。”
“你要是想死盡避來。”孔瑜萱一臉淡然,話中殺機畢現。
“哼,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便宜自己人呢,你說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時候也得和人那啥,便宜我一次又怎麼樣。”鄭明遠很是流氓的說道,說著話,眼神一直很小心的看著孔瑜萱,話到最後,鄭明遠雙手一撐地,往後一個騰空就躲開了孔瑜萱,他毫不懷疑孔瑜萱突然的一擊能把他擊出內傷來。
“你別忘了,我在組織裏的級別比你高,你最好別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孔瑜萱眼神冰冷,翻臉就會殺人。
“你的級別是比我高,但別忘了,我不歸你這一組,哼,這次的行動,我自己也有見機行事的權力,你沒權過問。”鄭明遠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為了組織的大計,多動些腦筋,別隻會用你下麵那肮髒的臭蟲思考。”孔瑜萱針鋒相對。
“男人要是沒有下麵那臭蟲,女人思春了怎麼辦。”鄭明遠笑眯眯的說著,“小萱萱,說實話,我挺好奇你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不說了,不說了,你當我是在放屁,真沒勁,連一點玩笑都不能開。”鄭明遠說到最後直接跑了起來,孔瑜萱已經有動手的架勢。
“你的行動雖然不歸我管,但我也好心奉勸過你了,你好自為之吧。”孔瑜萱轉身離開。
………
京城,一樁人事調動正在悄無聲息的運作著,當中組部的一個電話通知到南海省省委組織部時,涉及到南海省的一個幹部任命已經正式確定下來。
京城人氏,王正,35歲,調任南海省興安市常務副市長,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
第二天上午,陳興剛到辦公室,辦公室副主任肖遠慶就走了進來,肖遠慶每天早上都會第一時間到陳興的辦公室來請示一天的工作安排,今天也和往常一樣,隻不過,昨天的槍擊事件,肖遠慶今早突然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這會跟陳興請示完工作後,肖遠慶就欲言又止,琢磨著要不要跟陳興說下情況。
“遠慶,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嘛。”陳興一眼就看出肖遠慶的遲疑,不悅道,“你現在還不了解我的脾性嗎,以後在我這裏有話就說,別遮遮掩掩的。”
“陳市長,主要是這事有些那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和陳市長您說。”肖遠慶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嚐不知道陳興是什麼樣的性格,但他要說的事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跟陳興說吧,難免會被認為不穩重,但要是不說吧,肖遠慶又覺得這事有人在後麵興風作浪。
“該說就說,遠慶,你要明白你的職責。”陳興盯著肖遠慶,一臉嚴肅,不管是肖遠慶和秘書黃江華,兩人不僅扮演著他心腹的角色,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充當他的耳目,陳興不可能自己了解市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這時候,兩人就要肩負起這個任務,有什麼事情,兩人經過篩選後,覺得該向他彙報的,就得及時向他彙報,盡避黃江華目前還在他的考察中,但陳興對背景簡單的黃江華但還是很滿意的,心裏已經當成自己人看待。
“市長,是這樣的,昨天您不是和林虹一塊從酒店出來嗎,這才過了一個晚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些風言風語了,說您和林虹的關係不清不楚的,還有說林虹在南州市欺行霸市啥的,在市裏有靠山,這靠山可能就是陳市長您……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亂傳,都是不著邊際的事,像您是林虹的靠山啥的,簡直是亂扯嗎,您才來南州多久,竟然還有人傳這樣的謠言。”肖遠慶將事情說了出來,很是氣憤。
“有這種事?”陳興皺起了眉頭,肖遠慶的話還真是讓他意外,他和林虹從酒店出來,還發生了槍擊案,這本是一起非常嚴重的惡性案件,沒想到竟會有人不關心案子,反而盯上了他和林虹在一塊的事,還傳出了這種謠言,神色陰沉,陳興冷聲道,“是誰在傳這種話?”
“我是早上剛到辦公室裏,正好聽見幾個工作人員無意中在議論這事,我還嚴厲批評了他們,問他們是誰先傳的,他們說也不知道,也是聽人說的,我又了解了一些情況,我懷疑是有人在故意散布這些對您不利的謠言。”
“哼,這種幼稚之極的謠言,有人會信嗎。”陳興冷笑。
“陳市長,雖然沒多少人會真的相信,但古話說的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傳的人多了,難免就會以假亂真了,有些雖然很不靠譜,但個別還是有讓人發揮想象空間的,特別是機關大院這種地方,很多人就喜歡胡亂八卦,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都不知道會傳成啥樣。”
肖遠慶說到最後,聲音都小了起來,他的意思其實很明顯,陳興和林虹一塊從酒店出來,哪怕兩人隻是清清白白的吃飯,但也阻止不了那些八卦之人猜想,問題還是陳興和林虹原本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才對,怎麼會走到一塊了,這事連肖遠慶都納悶,他並不知道陳興和林虹私下有交易,所以肖遠慶心裏也是疑惑的緊。
有人說陳興和林虹兩人是在酒店裏開房幹嘛幹嘛來著,還有其他各種八卦,再加上這事很有可能在背後做推手,誰也不知道會這些風言風語是不是會越演越烈,但不管怎麼樣,可千萬不能小瞧了流言這種東西,傳到了老百姓中間,可能又被抹得更黑了,再加上現在社會矛盾激化,老百姓仇富仇官的思想相對嚴重,陳興作為市長,一旦名聲被弄臭了,想要再恢複就沒那麼容易了,雖然陳興有背景,不用在乎去那些謠言,但要是成天被人在後麵罵,誰也不爽不是。
而肖遠慶之所以覺得要跟陳興說一下,也是想提醒一下陳興,如果隻是單純的被人亂傳還沒什麼,要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那就得警惕了,起碼要找出這個躲在背後的敵人,不怕明刀明槍,就怕背後暗箭傷人。
“遠慶,你既然認為有人在背後故意散播這些謠言,那你有什麼看法?”陳興除了一開始臉色難看,現在表現得很平靜。
“市長,這事還真不好說,我是……我是覺得隻要是對您不利的,恐怕不少人都樂意看到,至於誰會去做這種事,那就不好推斷了。”肖遠慶也是沒法猜出是誰會幹這事,以他個人的看法,陳興在南州市的敵人不少,不管是明麵上的還是暗地裏的,想要看見陳興倒黴的人不在少數。
“市長,我或許知道是誰在幹的。”這時,黃江華的聲音傳了進來,從門口走進來的黃江華聽到了陳興和肖遠慶的話,稍加一想,黃江華就知道兩人是在討論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