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罰你給我洗衣服,用手洗,不準用洗衣機。”
“好,好,那我不笑還不行嘛。”陳興笑著搖頭,他的褲腿也被海水浸濕了。
兩人不再往水裏走去,退到淺水處,坐在海水波及不到的沙灘上,張寧寧依偎在陳興的懷裏,一臉的幸福。
“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真想在這裏坐到地老天荒。”張寧寧感慨道。
“真是個傻女人,不用在這裏坐到地老天荒,我們倆就先餓死了,成為兩堆白骨。”陳興笑道。
“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該打,說這種掃興的話。”張寧寧氣道。
陳興笑著沒再說什麼,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會喜歡浪漫,張寧寧同樣不例外,看到不遠處有一對情侶拿起小石子朝海麵上使勁扔了過去,比誰扔的遠,還不時的傳來歡快的笑聲,陳興看得笑了起來,“小時候和同伴們一塊玩,也經常喜歡這樣幹,大家各拿起一塊石子,然後往池塘裏扔,比誰扔的遠,輸了的人要蹲下來讓同伴從頭上跳過去。”陳興不由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嘴角很自然的流露出笑意,充滿快樂而又無憂無慮的童年,想想總是讓人覺得愉快。
“某人不會經常輸了然後被人從頭上跨過去吧。”張寧寧笑著眨了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是俏皮的笑意。
“竟然瞧不起老公,該打。”陳興說著,壞笑了一下,左右看看沒人,笑著就將張寧寧拉到懷裏來,在那渾圓的臀部上拍了幾掌,引起了一陣陣嬌呼,張寧寧臉紅的快要滴出水來,卻也沒掙紮,頭緊緊的埋在陳興懷裏。
“想起來,小時候我也是調皮搗蛋的惹禍精,老師可沒少給我吃竹板子,後來拿我沒轍,就經常上我家告狀,要老爸老媽好好管教我,爸媽心疼我,可舍不得懲罰我,但是當著老師的麵少不得要假裝著訓斥我幾句,等老師一走,就立刻過來安慰我,還說怎麼這個老師這麼喜歡打小報告,哈哈。”陳興笑的格外的開心,因為他是獨生子,父母對他很是疼愛,陳興想起遠在海城的父母,這一刻他的笑容沒有摻雜任何雜質,清澈,純淨。
“幸好你長大後自己懂事了,不然要是還像小時候那麼調皮,估計爸媽都要頭疼了。”張寧寧眼神溫柔。
“是啊,長大後就自己懂事了,時間也過的真快,一晃就十幾二十年了,現在回頭想想,感覺就像昨日似的。”
“小時候有沒有想到過自己長大後會當大官啊。”張寧寧調皮的笑道。
“那時候哪會想到啊,當時就想著以後要好好混,爭取出人頭地,好光宗耀祖,哪曾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嗬嗬,那時要是有人告訴我將來長大後會當市長甚至比市長更大的官,我肯定會說他是神經病,當時是想都不敢想啊,記得以前還讀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媽他們單位裏的局長在我眼裏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陳興笑道。
兩人就這樣依偎在海邊,呼吸著海邊清新的空氣,輕鬆的聊著天,這樣的氣氛讓兩人格外的享受,張寧寧還不時的換一下姿勢,好讓自己更舒服的靠在陳興身上,大部分時間她都在聽陳興講,少數時候會插上幾句,這種感覺讓她很愜意,很享受。
講的話多了,嘴巴也漸漸的感到累了,兩人又逐漸沉寂下來,隻是靜靜的相擁著,感受著這難得的美好。
“陳興,我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良久,張寧寧才不舍的開口道。
“這麼快?”陳興驚訝的看著張寧寧,“怎麼不再多呆一兩天。”
“昨晚突然發神經就跑過來了,完了還故意把手機關掉,我那個助手差點以為我失蹤了,滿世界的找我,差點就登尋人啟事了。”張寧寧頑皮的笑道。
“誰讓你關機的,你現在可不是像以前在銀行裏上班混日子了,你開了公司,還創辦了基金會,你在下屬眼裏就是主心骨,決策者,你要是突然不見了,其他人還不得急死。”陳興愛憐的撫摸著張寧寧的秀發,並沒有責備對方,心裏更多的是感動,他知道張寧寧是想安靜的跟他呆在一塊,不想被人打擾。
“哼哼,連你也說我,也不看看我大老遠的跑來見誰,竟然不站在我這邊還胳膊肘往外拐。”張寧寧不依道。
“是我的不是,我就知道我的老婆大人最好了,天底下最好的一個。”陳興笑著道,將張寧寧抱得更緊,手上的動作表達著他的心情,兩個人緊緊的擁在一起,不再說話,享受這難得的時光,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像今天這樣坐在海邊。
海岸上的餐廳,林虹久久的佇立在窗口,鄭光福已經離去了,林虹獨自一人呆在包廂裏,看著下方沙灘上那一對身影,林虹一臉羨慕,除了那偶爾流露出的神往,林虹臉色同樣在不時的變幻著,心裏正做著一個難以抉擇的決定,女人不狠就不能叫女人,林虹在心裏如是對自己說著。
陳興在第二天早上將張寧寧送到了機場,張寧寧乘坐上午9點的航班到京城,九點過後,陳興才回到了市政府。
昨晚下午到南港區去實地走訪的肖遠慶及時來到了陳興的辦公室,跟陳興彙報了自己了解的情況,肖遠慶也不敢添油加醋的說什麼,實事求是的說了自己的見聞。
陳興聽著肖遠慶所講,眉頭同樣緊緊的皺了起來,這裏頭涉及到南州市的一個產業規劃問題,南港區是市裏規劃的一個石化產業區,石化行業本就是一個重汙染行業,如果汙染沒有處理好,產生的問題會很嚴重,按照肖遠慶所說,區內的不少企業都沒嚴格按照環保要求對汙染進行控製和處理。
“走,你現在再跟我去一趟南港。”陳興叫上了肖遠慶,再加上秘書鄧青銘,三個人輕車簡從的前往南港。
市公安局。
五樓的一間審訊室裏,兩個民警打著哈欠,看著眼前那戴著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民警頗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小子嘴硬是不是,我告訴你,別逼我們對你上家夥,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小子最好識相點。”
“我根本就沒犯什麼罪,你們公安局的人憑什麼抓我,讓我交代罪行,我沒犯罪,也沒罪行可交代。”年輕人臉上有一絲困倦,被審了一個晚上,頭頂那強烈的燈光照射更是讓他很不舒服,精神有些萎靡。
“你自己老實交代,這次村民們非法聚集,圍堵市政府,是不是你在背後組織和策劃的。”其中一個瘦臉民警冷著臉問道,邊說著話又連打了幾個哈欠。
“村民們合法表達自己的訴求和意願,在你們嘴裏就成了非法集會,虧你們真能顛倒黑白。”年輕人嘲諷的看了對方一眼,“我也是大頭村的一員,我跟村裏的人一起過來,在你們眼裏就成了組織和策劃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別跟我們咬文嚼字的,知道你是首都大學的高材生,一張嘴很能講,不過我告訴你,進了公安局,任你一張嘴多能講也沒用,要是不老實交代,後麵還有苦頭給你吃。”瘦臉民警瞪著眼睛問道,主要是他在審,另一個同伴負責記錄,兩人其實是領了任務,必須讓年輕人承認非法組織村民圍堵市政府,哪怕是沒這回事也得變成有這回事,總之領導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有罪更好,沒罪也得變成有罪。
年輕人不再理會,眯著眼睛想養養神,他知道後麵肯定還有更艱難的情況要等他麵對,他也沒少聽說公安局審犯人的手段很多,鮮少有能扛得住不招的,更不乏屈打成招,年輕人不信這個邪,他相信憑自己的意誌能挺過來,他也不信公安局的人真敢無法無天的亂來。
“呀,還真是好骨氣。”瘦臉民警氣得站了起來,折騰了一個晚上,跟身旁的同事都跟著不能休息,眼下領導交代的任務卻是半點沒著落,瘦臉男子也火了起來,跟身旁的同伴對視了一眼,兩人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瘦臉男子冷笑著走到年輕人身旁,“讓你嘴硬,先讓你嚐點苦頭,要是不說,後麵還有大招等著你。”
“你們敢?”年輕人怒視著對方,“你們這是犯罪,虧你們還穿著警服,你們這跟黑社會有什麼兩樣。”
“嘿,小夥子看樣子剛畢業不久,真單純。”瘦臉男子拍打著年輕人的臉笑了起來,另外一個同伴已經配合的將書墊在年輕人的胸口前,瘦臉男子‘砰砰’兩拳就砸了過去。
“小子,是不是很舒服?哥兩個陪你耗了一晚上,看你丫的以為我們不敢給你來很的是不是,哇,首都大學的博士生哦,來頭好大,好嚇人呀。”瘦臉男子冷笑著,臉上的表情也裝得惟妙惟肖,唯獨手上的動作沒停,隔著樹書,使勁砸了好幾下後才稍微解氣的的停了下來,這樣打人不會留下什麼傷痕,還能將人打成內傷。
“老王,打完了該吃飯去了,媽的,最近身體有點虛,一晚上沒睡覺就有點扛不住了,現在肚子更是餓得呱呱叫,九點了多。”拿著書的那人將書放回去,招呼著瘦臉男子道。
“吃完飯還得接著過來,領導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這小子欠收拾,待會再審審,要是還不張口,就給他來點狠的,看他還嘴硬不。”瘦臉男子撇了撇嘴,目光從年輕人身上掃過,愣了一下,“我×,這小子這麼牛逼,老子揍他還能睡著?”
“不是吧?”另外一人驚訝的轉頭,看到年輕人那在一雙眼鏡下的眼睛緊緊閉著,也樂了出來,“這小子還真是奇葩呀,不就一晚上沒睡嘛,他這樣也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