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還真是氣人,今天過來的交警明顯就是執法不公,偏幫那個姓陳的王八蛋,那諂媚逢迎的表情我看在眼裏,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聽到陳興主動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何麗依舊是充滿了怨念,可見今天她這口氣實在是受的不輕。
“小麗,說到底還是你太漂亮了,才會招蜂引蝶,要不然那個姓陳怎麼會死纏爛打。”楚蓉笑道。
“楚姐,你別光說我,哼哼,誰知道他是衝著我來還是衝著你來呢,不知道在公安局裏的時候,那個張局長是看到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哦。”何麗戲謔道,“我在旁邊可是瞅得一清二楚,那張局長眼睛盯在你身上就跟生根了一樣,都舍不得移開。”
“你少來惡心我了,別再提那個張局長了。”楚蓉白了何麗一眼。
“好,好,今天的事也不說了,反正就當被狗咬了,前兩天才被咬了一口,今天就當又碰上同一隻瘋狗了。”何麗笑了笑,陳達飛要是知道她在何麗口中是一隻瘋狗,這個自我感覺一向良好的前市委書記公子不知道會不會發瘋。
“陳興,照我看,你這個市長一定要大力整頓一下南州市的交通管理部門,像今天這樣的交警肯定還有不少,你想想看,要是這些人每次都不秉公執法,豈不是在給南州市抹黑,也等於給你這個市長抹黑嘛。”何麗眼珠子轉了轉,笑道。
“休息時間不談工作。”陳興目光從前頭開車的李勇身上掃過,並不是他不信任對方而是不想當著對方的麵跟楚蓉和何麗談這種問題。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跑出去一天的黃明早已經回來,何麗一看黃明,氣哼哼道,“一天沒見人影的人終於回來了,有什麼好去處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得我們呆在酒店無聊得要死。”
“我哪有什麼好去處,我還不是跟你們一樣,對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出門就是兩眼一抹黑,今天是盧先生請我過去做客,說是給我壓驚來著,哈,我總不能不去。”黃明笑道,“再說我知道你倆對這種應酬不感興趣,就沒叫你們了。”
“我看那位盧先生給你壓驚是其次,主要還是想試探你的口風吧,估計他現在是更加熱切的希望你向他們酒店注資了。”陳興一針見血道。
“嘿,還真被你說中了,陳興,我說你嗅覺也太靈敏了。”黃明笑道,“今天那盧成龍的態度可是比前天更加熱情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希望我能趕緊答應下來,哎,可惜他是不知道我囊中羞澀,如今哪裏拿得出一個億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沒錢了,生怕丟人。”
“也就你這種口袋裏沒多少錢的人還敢跑去跟人家說要注資,現在知道急了吧。”陳興笑罵道,“幸好沒把命搭上。”
“還好,還好,我就知道我這人一向是福星高照,特別是碰上陳興你後,這福運也一直旺得很。”黃明笑道。
幾人說笑了幾句,黃明很快又三句不離正事,道,“陳興,我在想我如果說不想注資了,估計那盧成龍開出更誘人的條件都有可能,我如果提出多要九個百分點的持股比例,指不定他會答應,我要是預料得沒錯,盧成龍現在的底線是保持他們盧家控股就行,隻要他們手上持有百分之51的股權,咱們要百分之49應該沒問題。”
“做人可不能貪得無厭,你拿一億換盧家酒店百分之40的股權已經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了,而且前晚你跟盧成龍談也沒說對百分之40的股權不滿意,現在要是突然要價到百分之49,人家隻會覺得你這是趁火打劫。”陳興笑道。
“話不能這樣說,商場本來就是這樣,別說是我這種跟他沒交情的,就算是有交情的,也是在商言商,人情不能帶到商場談判裏來。”黃明不以為然,“不過我這也是隨便說說了,百分之40的股權我很滿意了,問題是這一個億實在是讓我頭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是錢的問題。”
“把在溪門縣的酒店盤出去,說不定就能湊夠一億了。”陳興打趣道。
“瞧你這出的餿主意,溪門縣那個酒店是我的心血,馬上又要申請三星了,我才舍不得將那酒店盤出去,入股盧家的酒店是一回事,以後我的重點還是放在溪門縣的酒店上。”黃明笑著直搖頭。
幾人說到這個錢,都是一臉無奈,何麗和楚蓉的錢大都是跟著黃明投入到溪門縣那個酒店去了,現在讓她們湊錢,把海城市的房產和車子啥的都賣了,再加上銀行卡裏還有幾百萬,兩人倒是能一起湊出個三四千萬,關鍵是黃明自己拿不出多少錢了,黃明的錢可以說是全砸進溪門縣的酒店裏去了,他當時為了湊夠資金拿下金玉娛樂城的房產包括那塊地皮,把自己名下僅有的兩套房子也抵押了,而剛獲得金玉娛樂城時,為了重新裝修成酒店以及獲得酒店發展的保證資金,也把娛樂城的房產和地皮拿去抵押貸款了,現在黃明是真頭疼,因為暫時想不到別的來錢渠道了。
“陳興,要不你以市長的名義幫我擔保,讓我從銀行貸五千萬出來?”黃明笑哈哈的看著陳興。
“我告訴你,少打這個主意,那是不可能的。”陳興笑道,一下子斷絕了黃明的這個想法,不是陳興不幫這個忙,而是這個法子太容易落人把柄了,陳興剛來南州市,做什麼事無疑都要謹慎。
“不打就不打嘛,我也不指望你這能給我擔保。”黃明搖頭笑道,他也理解陳興的苦衷,無非是沒辦法才如此一問。
南州市公安局南鎮看守所。
副市長張辛軍在南明區分局局長趙翼的陪同下來到了看守所,早就被看守所的人提前帶到一個小房間的周燕看到張辛軍進來時,臉色一變,臉上閃過複雜的感情,更多的是仇恨。
趙翼和張辛軍的秘書李德軍識趣的沒有跟進去,門關了起來,趙翼和陪同的看守所所長何國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李德軍則更多的是關注屋裏的情況,不知道領導跟周燕會談得如何。
“難得今天你會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周燕看著張辛軍,冷嘲熱諷了一句,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次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甜言蜜語的哄著她,曾經讓周燕一度想死心塌地的跟著對方,對方有老婆,她也不想計較了,周燕也知道張辛軍的身份和地位讓其不可能輕易的離婚,而張辛軍口口聲聲跟她說和妻子沒感情了,兩人早就同床異夢,現在隻喜歡她一個人,這些情話都讓周燕感動過,要不是後來發現張辛軍除了她之外還跟好幾個女人有染,周燕被對方的甜言蜜語給耍的團團轉都不知道。
“我說你這是何必呢,咱倆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怎麼說也有七八年的感情,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嗎。”張辛軍歎了一口氣,走到周燕身旁坐下。
“虧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是誰一手操縱的?還不是你仗著副市長的權勢將我送進這裏來,還好意思提七八年的感情,嗬,男人說的話就跟放屁一樣,要是能信的話就真奇了。”周燕看著張辛軍,屁股往邊上移了移,不屑於跟對方坐得太近。
張辛軍被周燕如此說,竟是笑了起來,一點火氣都沒有,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張辛軍眼裏還是有一絲不舍的,這會身穿囚服倒是一點不減風情,寬鬆的衣服掩蓋不了其姣好的身材,看著對方,張辛軍此時竟還冒出了這種想法。
“燕燕,假如不是因為你去檢舉我,我也不會這樣做,我能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很不容易,我不希望有人對我造成威脅,你的做法已經危及到我了,是你逼我這樣做的,你要是能好好的坐下來跟我談談,我怎麼也會念在咱們幾年感情的份上,跟你好聚好散,說實在的,我現在還喜歡你,內心深處還是愛著你的。”張辛軍動情道。
“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張辛軍,你知不知道你很惡心?這次的事情已經充分暴露了你是怎樣一個人,看我徹底看清了你的嘴臉,你以為你現在說的話我會相信嗎?”周燕冷笑,“你要是想表演,我建議你還是到其他女人麵前去表演吧,說不定她們會被你的真情打動,到我這裏來,我隻會覺得你更加惡心。”
“燕燕,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我的話,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這麼做,我今晚過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我想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不再亂來,我可以立刻安排你出去,你應該知道,再過兩天,你的案子就要開庭了,不出意外,你會被判刑,最少都是五年以上,你想想,你都快四十歲了,等你服完刑出來,你都幾歲了,你就願意讓自己本應該享受的年齡在監獄裏度過?”張辛軍眼神閃爍著。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想把我送進監獄的還不是你?這會你倒是來我麵前假惺惺的了,你當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嗎,你以為你一個副市長就真的能隻手遮天嗎?我告訴你,隻要我周燕活著一天,我就要揭穿你的醜惡嘴臉,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副市長多麼下流和無恥,你能用你手中的權力讓法院判我五年十年,有本事你讓法院的人判我無期徒刑,那樣你就徹底放心了,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呢,以你的性格,就算我答應你說出去後不亂來,你會相信?收起你的那套假仁假義吧,現在對我們用,隻要我能出去,我一定去告發你,市裏不行,我到省裏,省裏不行到中央,你給我等著吧。”周燕那雙眼睛無比仇恨的盯著張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