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縣,沒想到這幾位是您的朋友,那就是誤會一場了,嗬嗬,今晚的事我也不計較了。”王二發衝著戴誌成笑得燦爛之極,戴誌成一來,他就知道自己今晚是白瞎了,被曾靜扇的一耳光加那兩腳狠的算是被白打了,起碼這會是別想找回場子了。
“王總,怎麼到處都能見到你的身影呐,好像哪裏有壞事,就能看到你出現在哪裏呀。”戴誌成盯著王二發,神色平靜,眼底深處湧動的目光卻是暴露了其內心的不平靜。
戴誌成很想收拾王二發,卻是頗有些力不從心,別看王二發在他麵前一副低眉順眼的,不想得罪他,那隻不過是對方做出來的姿態罷了,王二發不敢明擺著得罪他,但他想收拾王二發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武剛查城市廣場的工程質量把自己給牽連進去了,他對這事還無能為力,可見戴誌成是多麼無奈了。
“戴縣您說笑了,今晚的事隻是巧合罷了,您那幾位朋友也沒吃虧,說起來還是我吃虧呢,您也看到了,我這臉還腫著,待會還得到醫院去看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腦震蕩。”王二發笑嘻嘻的說著,目光在陳興幾人身上轉了一圈,王二發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朝戴誌成躬了躬身子,王二發就準備開溜了,“我就不打擾戴縣跟您的朋友了,先去醫院了。”
戴誌成並沒有阻止王二發離開,就算是把對方留下來又能幹嗎?看王二發臉上那紅了一邊的腮幫子,戴誌成估摸著對方剛才是真吃虧了,才會找人來陳興等人的車子,就是不知道陳興怎麼會跟對方結怨的。
“這王二發是縣裏的一建築商,陳縣剛到開元怎麼就跟對方有衝突了?”戴誌成眼裏盡是疑惑,開口問道。
“那姓王的嘴巴太臭了,我們這邊有女士聽不進去就教訓了他一下。”陳興笑了笑,大致將事情說了一下,戴誌成一聽還是跟武剛的事扯上關係,微微一怔,看了看陳興,戴誌成眼神動了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公安局的人來了之後又打道回府了,帶隊過來的是公安局副局長蔣光民,戴誌成電話打到他手機上,他本來沒想自己過來,後來想想沒啥事就自己過來看看,沒想到會看到戴誌成也親自過來,蔣光民心裏慶幸,當他看到曾靜時,蔣光民一下子愣住,疑惑的看了下戴誌成,又看了看曾靜,這兩人一起出現,著實是令人奇怪的很,心裏想歸想,蔣光民不忘跟曾靜打招呼,“曾局,你怎麼也在這?”
“過來辦點事。”曾靜淡淡的笑著,兩人也就是點頭之交。
蔣光民會認識曾靜,那是去市局開會時認識的,曾靜那會是市局有名的一朵金花,而且還是刑警大隊長,在江城市公安係統算是聲名赫赫,這麼一個美豔的刑警大隊長,任誰都會多看兩眼,蔣光民認識對方並不奇怪,隻不過算不上熟識而已。
蔣光民跟曾靜打招呼,旁邊的戴誌成同樣愣了一下,之前一直都將曾靜和張寧寧給忽略掉,還以為是陳興這個年輕的縣長出門在外還不忘風流,隨身帶倆美女,這會才知道原來曾靜也有來頭,竟是公安係統的人,聽蔣光民那聲曾局,看起來曾靜身份還不低,戴誌成對曾靜也多留意了幾眼。
陳興並沒多問王二發的情況,戴誌成剛才任王二發離去,陳興都看在眼裏,那王二發不過一個建築商人,竟不是很畏懼戴誌成這個縣長,表麵上恭敬,但那做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戴誌成不見得就能鎮得住對方,陳興心裏的疑慮不是一點半點,武剛牽扯進的漩渦恐怕還真不小。
戴誌成確認陳興幾人沒事後也就要離去了,他也沒問陳興幾人是不是現在立刻就要去找武剛,這事他最好保持沉默,要不然他順口一問的話,陳興幾人要是順勢就請他一塊過去,那他可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戴誌成嘴上不提武剛,但也沒忘向陳興表示熱情,有事情記得聯係他,能幫忙解決的一定盡力幫忙。
王二發的事被幾人拋諸腦後,項雲萍指路,陳興等人開車前往某駐軍營地,幾人在大門處就被門崗的士兵給攔了下來,軍事管理區並非隨便什麼人都能進進出出,沒有登記的軍隊牌照都得經過檢查才能進出,更何況陳興幾人開的隻是地方上的牌照,被攔下來是再正常不過,好在門崗的士兵態度也不至於惡劣,詢問陳興幾人是找人還是幹嘛,如果是找部隊裏的領導,登記了自然是能進去。
項雲萍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迫不及待的說自己要來找武剛,他被帶到這裏來了,想來看看他,項雲萍這麼一說,陳興就暗道壞了,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拒之門外嘛,陳興的猜測沒有錯,那位門崗的士兵搖了搖頭說沒有武剛這個人,項雲萍一口咬定說有,央求那位門崗士兵幫忙問問,對方還算熱心,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說好。
電話打過去,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裏頭沒有武剛這個人,項雲萍就差沒癲狂起來了,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丈夫的下落,跑過來這裏卻被告知沒有,項雲萍堅信武剛就在裏麵,和那個門崗爭論起來,那門崗就有些不悅了,態度冷了起來。
“嫂子,不要在這裏鬧,這守門的士兵都隻是底層的人物,他不見得就知道武哥的事,你跟他鬧也沒用。”陳興拉住項雲萍,目光往張寧寧身上掃了一眼。
“是我太激動了,我太急於想見到武剛了,好歹知道他是不是好好的,有沒有吃什麼苦頭。”項雲萍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陳興看到這個最為頭疼,卻也不能說啥,女人的心理承受力本來就低,碰到傷心的事掉眼淚是再正常不過,項雲萍還算是好的,起碼陳興幾次都看到對方能夠控製住眼淚沒掉下來。
“是誰在這裏吵吵鬧鬧的,不知道這裏是軍事重地嗎,全部給我攆走。”陳興和項雲萍說話時,從裏頭走出來一個軍官,肩上掛著兩毛一,是個少校,冷冷的看了幾人一眼,少校朝門崗士兵輕聲喝道。
“這位同誌,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是故意在這裏鬧。”陳興沉思了一下,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笑著走了上去,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這是我的證件,我們想見下你們部隊首長,不知道能否幫忙通融一下。”
少校軍官接過陳興的工作證,眼裏閃過一絲驚奇,臉色緩和了一下,對陳興的態度也客氣了許多,畢竟是一位縣長,目光閃爍了一下,少校軍官道,“不知道陳縣長找我們首長什麼事,他出去辦事了,陳縣長有什麼事可以先跟我說。”
“是嘛,這麼巧不在呀。”陳興笑了一下,那名少校軍官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陳興眉頭微蹙,隻好道,“我們想見一下副縣長武剛同誌,不知道這位同誌是否能夠幫忙問一下?”
“這裏沒有武剛這個人,你們來這裏找人找錯了,陳縣長,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就請離開吧,這裏是軍事重地,不宜喧嘩。”少校軍官看了陳興一眼,轉身就離去,背影匆匆。
陳興凝望著那名少校軍官的背影,對方那一瞬間臉色的變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陳興心裏愈發篤定武剛就在裏麵,而少校軍官顯然是知道這回事的,對方表裏不一的反應已經暴露了其內心的心虛,這也說明戴誌成給他們提供的信息並沒有錯。
“陳縣,武剛肯定就在裏麵,他在撒謊。”項雲萍同樣看到了少校軍官的反應,生怕會信了對方的話,急道。
“我知道,不過我們跟他爭論沒用,在這裏吵鬧也不是辦法,這是人家的地盤,還是軍事管理區,我們在這裏硬闖肯定是吃虧。”陳興說道,他的目光再次掃了張寧寧一眼。
來這之前,陳興多少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打電話給戴誌成?陳興否決了這個想法,陳興不認為戴誌成能幫得上什麼忙,要不然戴誌成早就提出跟他們一塊過來了,而不會保持沉默,不過陳興這樣想,項雲萍卻不會這樣想,她提出說要再給戴誌成打電話。
“那你就給他打個電話吧。”陳興點了點頭,讓項雲萍試試也好。
果不其然,項雲萍從戴誌成那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戴誌成還不忘讓項雲萍把電話拿給陳興,親自給陳興解釋著,“陳縣,我的麵子在那駐軍部隊的首長那裏不管用,要不然我早就幫你們打招呼了,相信你們剛才自己已經看出了端倪,武剛是在裏麵的,隻不過他們不讓人進去而已,這事我恐怕愛莫能助。”
“沒事,沒事,戴縣告訴我們武剛在哪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陳縣笑了笑,“那就先這樣吧,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就不打擾戴縣休息了。”
陳興掛掉電話,他對這個戴誌成印象說不上好壞,總感覺對方藏著什麼,這也讓陳興心裏多少帶著一絲警惕,不過戴誌成就算是藏了一手也無可厚非,人家能告訴他們一些信息已是厚道之極,沒理由隻跟他們見一麵就全盤托出。
這事如今也隻能靠張寧寧了,陳興心裏無奈不已,他這個縣長出了溪門還真的是啥也不是,特別是他來之前也沒想到這事還會牽扯到駐軍,事情一下子變得更為複雜了,現在想進去就得找軍方認識的人,陳興在部隊裏沒認識什麼實權的領導,在開元縣也是人生地不熟,想找相識的人不容易,曾靜在公安係統還能使上勁,在這事上也不能幫上什麼忙,陳興一下車就把目光定在張寧寧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