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火火的幹啥呢,我和子情在聊天,你能有啥要緊事。”歐陽雪蓉沒好氣的看了丈夫一眼。
“雪蓉,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能有要緊事呐。”朱運來哭笑不得的走了過來,“我這次還真有要緊事,倒是你們母女倆天天在一塊,哪來的那麼多話可以聊的。”
“女人家的事,你懂什麼。”歐陽雪蓉哼哼了一聲,旋即道,“運來,你好好管管你的女兒,都這麼大的人了,到現在還不找對象,難不成真的一輩子單身不成,老了就知道苦了,身旁連個伴都沒有。”
朱運來聽到妻子的話,咂了下嘴,暗道女人家就是喜歡操心,之前是擔心女兒變成同性戀,和同性之間的關係很親密,也經常會做出一些親熱的舉動,異性朋友卻是少得可憐,而自打女兒兩年前抱養了一個小孩子回來,隨著孩子長大跟女兒越來越像,妻子就懷疑孩子是女兒親生的,也就沒再擔心女兒會不會是同性戀的問題,現在反而又操心起女兒的終生大事,真應了那句話,女人永遠都有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麼多幹嘛,子情真要不想找對象,你還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不成。”朱運來撇了撇嘴。
“哈,還是爸最好了,了解我,老爸萬歲。”朱子情眉開眼笑的道。
“真要被你們父女兩給氣死。”歐陽雪蓉兩眼一翻,差點沒氣出病來。
朱運來笑眯眯的沒回話,搭著女兒的肩膀跟兄妹一樣,“子情,爸有點事需要你幫忙。”
“爸,啥事?”朱子情眨眨眼睛。
“之前爸拿下南興路跟體育公園那兩個大工程時,不是給當時主管城建的洪東華送了些好處嘛,現在聽說有人要查這筆舊賬,據說紀委那邊都有人找洪東華談話了,我怕這事會牽連到我頭上來,你以前不是跟譚正認識嘛,能不能讓他幫忙遞個話下來。”朱運來說道。
“爸,我跟譚正都沒怎麼聯係了,關係不比以前,這種事我怎麼找他?再說了,譚正現在在中央紀委,他所處的位置十分敏感,你覺得他可能輕易替別人開口嗎?”朱子情好笑的搖頭,“爸,你現在是有點杯弓蛇影了,紀委目前隻是找洪東華談話,那說明他的問題還沒到十分嚴重的程度,又或者是紀委掌握的情況也不多,人家都不知道你是哪號人呢,你就自己急吼吼的跳出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爸這不是以防萬一嘛,現在風聲這麼緊,誰都怕反腐的大火燒到自己身上不是。”朱運來幹笑了一聲,他雖然隻是一介商人,但真要查起來,他也跑不了,當初市區南興路整條路進行翻修擴建,整條路需要的石材全都是他提供的,再加上體育公園裏的廣場和石板路,所有石材的供應都被他拿下了,兩個大工程就給他的石材廠帶來了上千萬的利潤,而為了拿到這個工程,他也給副市長洪東華送了近百萬的現金加禮物,所以朱運來現在聽到洪東華要被查,端的是嚇得不輕。
“爸,問題還沒出來呢,你先觀望觀望就是了,緊張什麼。”朱子情撇了撇嘴。
“你是沒處在爸的位置上,當然不會明白爸的心情了。”朱運來苦著一張臉,“子情,我可得先跟你說好,這要是出事了,你得幫我搞定,你以前在官場的人脈關係比我廣,爸還真得指望你。”
朱子情聞言,無奈的笑笑,她這兩年修身養性,專心帶孩子,連自己在外麵的一些生意都交給人打理了,也很少再去維護以前的那些人脈,要說人脈關係廣,朱子情還真不覺得以前的關係就能派上用場。
父女兩人說著話,遠在千裏之外的江城,黃海川仍舊坐在辦公室裏出神,不知道過了多久,黃海川才回過神來,拿起內線電話叫於致遠進來。
“小於,你剛才找我?”看到於致遠進來,黃海川笑問道。
“市長,我來跟您反饋一下趙明程的事,今天上午稅務局聯合公安部門針對藝坊服飾公司過往偷稅漏稅的記錄進行了調查,並且已經對公司董事長趙明程進行了傳喚。”於致遠彙報道。
聽到於致遠的話,黃海川神色一動,這個結果顯然令他十分滿意,就是不知道於致遠是如何去做的,看了於致遠一眼,黃海川笑道,“小於,稅務局那邊,知道是誰要查趙明程嗎。”
“市長,您放心,他們不知道是您的意思。”於致遠認真道。
“嗯,辦得不錯。”黃海川滿意的點了點頭,尋思了一下,又笑著道,“你說這趙明程的公司現在現在還有偷稅漏稅嗎。”
“市長,我昨晚和地稅局的李局長吃了頓飯,照他的意思,像趙明程這種過往有偷稅漏稅前科的,基本上還是改不了,隻不過有可能做得更加隱秘罷了,再者,隻要他們把關係打點到位,像趙明程這種小公司,稅務局這邊通常也不會太較真。”於致遠說道。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聽出兩個信息了,一個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個是稅務局的工作也有問題。”黃海川淡然笑道。
“市長,您可別批評李局長,他昨晚也是跟我喝了酒之後才說多了一點。”於致遠幹笑道,他還有一個意思沒表達出來,黃海川回頭要是質問地稅局局長李雙進這事,那他這邊可就穿幫了,到時候也難做人。
看穿了於致遠的心思,黃海川笑著搖頭,“小於,你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
“市長,沒,我可不敢那樣想。”於致遠撓頭笑道。
“對了,市長,如果這次又查出趙明程的公司有偷稅漏稅的記錄,要怎麼處理?”於致遠問起了正事,昨晚李雙進也問他這個來著,李雙進以為隻是他個人想找趙明程的茬,所以也得問清楚他想折騰到什麼程度,這事於致遠自然是做不了主,昨晚打哈哈應付了過去,說是讓他先考慮一晚上,回頭再給答複。
而今天,於致遠顯然是得問黃海川的意思了,想怎麼整趙明程,整到什麼程度,都得黃海川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