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怎麼了?”鄭靜一邊看著小區門口,一邊奇怪的問道,她還在納悶黃海川叫她來這裏幹嘛來著,這會看到有警察來到這個小區,鄭靜也意識到跟黃海川剛問她有關小區的問題有關。
“剛剛這裏有人入室行竊。”黃海川回答著,一邊抬手看著時間,朝身旁的江海軍道,“海軍,等待會那些警察走了,你過去找機會叫個保安出來問問,就按剛剛鄭靜說的,塞點錢,看能不能問出點有用的。”
“行。”江海軍幹脆的點頭。
兩人說著話,黃海川示意到邊上坐著等,等警察離開了才能上去打探消息。
鄭靜跟著在黃海川身旁坐下,心煩意亂的她並不是很關心眼前這小區誰被偷的事,趁著現在黃海川也沒啥事,鄭靜趕緊問道,“黃海川,那天李相達在我家被你的人帶走了,後來你接到電話說他跑了,那次沒再抓到他嗎?”
“沒有,這小子當時直接消失了,我們當時還通過市裏讓公安局協助調查來著,結果還是沒找到人,連李保關和他老婆也都跟著不見了。”黃海川搖頭道。
“這麼說來,他們一家是從那天就開始失蹤了?”鄭靜喃喃道。
“嗯,的確是。”黃海川點了點頭,“市裏可能有人協助他們離開,否則他們沒那麼容易就溜得無影無蹤。”
“他們全家都消失了,這可怎麼辦,我們那些錢真的沒希望拿回來了。”鄭靜臉色蒼白。
“鄭靜,先別想那麼多,當務之急是把你丈夫從監獄裏釋放出來。”黃海川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了。”鄭靜苦澀的笑著。
黃海川看到鄭靜的樣子,也隻能無奈的笑笑,他能理解鄭靜的心情,這年頭,人活著大都是跟錢過不去,怪也怪這現實的社會,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多數人一輩子也就是和那點錢過不去。
沉思了一會,黃海川想著看能不能給鄭靜一點好的安慰,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李保關一家消失不見,現在還沒什麼音信,他委實沒辦法給鄭靜什麼肯定的消息。
幾人在路旁等著,過了足足有半小時之後,小區內的警察才離去,黃海川見狀,朝一旁的江海軍使了個眼色。
江海軍輕點著頭,人已經起身往小區的方向走去。
黃海川兩人在小區門口打探偷竊事件時,市委,童白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抹了把虛汗,剛剛還沒從寧雙淇被帶走一事所引起的虛驚中回過神來,這才隔了不到十分鍾,家裏就電話告訴他位於富春小區的那套房子被偷了,童白岩當時剛開完會從會議室出來,直接就一鼻子撞到門框上,疼得直咧嘴,顧不得其他人的異樣眼神,童白岩急匆匆的就走回辦公室。
這會從秘書嘴裏得知事情處理好了,童白岩才長出了口氣,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種事,可真是要命呐。
“媽的,這富春小區的物業是幹什麼吃的,還號稱全市最安全的小區,簡直是狗屁,讓小偷大搖大擺進去偷東西了還不知道。”童白岩此刻放下心來,也才顧得上鼻子的痛,一邊揉著一邊咒罵道。
“書記,您現在生氣也沒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慶幸的是小偷已經抓住,東西也都追回來了。”童白岩的秘書貝興元說道。
“唉,現在正是敏感時期,偏偏發生這種事,雖然事情都處理好了,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由不得人不小心。”童白岩歎了口氣,他通過秘書從公安局那邊將案子給銷了,說白了,就是今天沒發生過這起偷竊案,他也沒丟過什麼東西。
“對了,你確定項小海這人真的可靠嗎?”童白岩皺了下眉頭。
“書記您放心,我跟項小海認識好幾年了,他很識時務,絕對不會多嘴。”貝興元答道,童白岩口中的項小海是雲城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富春小區就處在雲城區,是對方的管轄範圍,貝興元在童白岩吩咐下來後就第一時間找對方處理此事。
見童白岩還有些不放心,貝興元又道,“書記,以前項小海要提拔分局局長時,還是通過我向您推薦才提起來的,所以他一直感激在心,這件事讓他處理絕對不用擔心,而且我跟他說是我一親戚的房子被偷,他也不一定知道是您的。”
“隻要他不是傻子,這種事能瞞得了他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童白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人家配合你,不過是在你麵前裝傻子罷了。”
“不管是哪種結果,我覺得項小海這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他這人,別看現在已經是個分局局長了,但還有點江湖草莽的習氣,喜歡拜把子講義氣那一套,這種人還是靠得住的。”貝興元講著項小海的好話,他同項小海是同學,兩人又有著利益關係,少不得要在童白岩麵前講對方的好。
“你確定沒問題就好。”童白岩蹙了蹙眉,他對貝興元還算放心,對方也跟了他有四年了,平常做事讓他十分滿意,他的一些私密事也都是讓對方去處理。
幹坐了一會,童白岩又氣惱的拍了下桌子,“這狗娘養的小偷要是沒抓到也還好,那些東西權當是送給他日後陪葬。”
貝興元聽到童白岩的話一愣,心想童白岩是不是氣壞腦子了,小偷沒抓到怎麼會反而更好?不過稍微一愣神,貝興元也反應了過來,小偷要是沒抓到,事情確實是更好處理,到時直接讓分局那邊立案之後不去管就是了,反而不用像現在這樣,抓了那小偷,但又因為要銷案,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心裏想歸想,貝興元嘴上安慰著童白岩,道,“書記,您消消氣,氣壞了自個身子就更不值了,反正這事已經交給去項小海去處理,他都給我保證了,要是沒辦得漂漂亮亮的,直接擰著頭來見我了。”
童白岩沒再說話,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貝興元先離開,辦公室裏隻剩他一人時,童白岩靜靜的思考起來,寧雙淇剛出了事,也不知道巡視組那些人有沒有離開雲田,這段時期,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以免跟寧雙淇一樣,陰溝裏翻船。
思慮片刻,童白岩按下桌上的內線電話,“興元,你再進來一下。”
貝興元才剛在自己的小辦公室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童白岩又叫他過去,嘴上說了聲好,掛掉電話後,貝興元也不免嘀咕起來,暗道這領導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小了,心說現在這麼緊張害怕,當初收那些古董字畫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