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下午到市裏去走訪和了解情況,臨近傍晚,意外又接到薛進寶的電話,黃海川接起來聽之後,著實嚇了一跳,中午打電話還在京城的薛進寶這會告訴他已經在雲田了,而且是同孫雲璐一塊過來的,讓黃海川愣了好半響。
“進寶,我說今天不是愚人節吧。”黃海川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中午讓薛進寶打電話向孫雲璐問問有沒有鄭靜的號碼,薛進寶還扭扭捏捏的說不好意思麵對當初被他甩的前女友,這才不到一個下午呢,就跟孫雲璐來到雲田了。
“嘖,你說的哪跟哪呢,我跟雲璐來雲田,跟愚人節有什麼關係。”薛進寶哭笑不得,解釋道,“我倆來看鄭靜的,中午你不是問鄭靜號碼嗎,雲璐也特地給鄭靜打了個電話,她說感覺鄭靜心情不好,可能遇到了什麼事,就想過來看看,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我這不是沒啥事嗎,就陪她一塊來了。”
“就這麼簡單?”黃海川撇了撇嘴,他才不信薛進寶那滿腦子花前月下的人會巴巴的跟前女友來看望大學同學。
“咳,海川,我們這會剛坐車到雲田,電話裏就不多說了,我現在正和雲璐在等鄭靜過來接,晚上定個時間,一起吃飯如何,你有空沒?” 薛進寶轉移話題,孫雲璐在他身旁來著。
“我跟鄭靜本來就約了晚上吃飯,你們既然過來了,那就一起了。”黃海川笑道,看薛進寶這架勢,估計對人家孫雲璐又有點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說著話,手機又有來電提示,黃海川不由得道,“我估計是鄭靜給我打電話了,那先不說了,咱們待會見。”
掛掉電話,黃海川看了下來電號碼,果不其然,是鄭靜打來的,也是跟他說薛進寶和孫雲璐過來的事,晚上幾個人正好一起吃飯。
同鄭靜確定了一下吃飯地點,黃海川就在路邊打了輛車前往,一邊給秦明華幾人去了電話,讓幾人晚飯不用等他。
黃海川到達酒店時,沒急著上樓,而是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等著,還不到兩三分鍾的功夫,就見鄭靜也帶著薛進寶和孫雲璐出現在酒店門口,黃海川有些驚訝,起身笑道,“怎麼這麼快?”
“我家就離中心汽車站很近,開車過去才幾分鍾。”鄭靜說道,看了孫雲璐和薛進寶一眼,搖頭苦笑,“他們要來也沒事先跟我說一聲,害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剛接到電話還以為是跟我開玩笑呢。”
“鄭靜,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薛進寶嬉皮笑臉的說著,“怎麼樣,看到老同學,難道不是很高興嗎。”
“高興,當然高興。”鄭靜笑了笑,“今天驚喜很多,確實很高興。”
“好了,大家別站在這裏敘舊了,先上樓再說。”黃海川出聲道,他能看出鄭靜的心情其實並不怎麼好,這會的笑容都是強裝出來的,不過知道鄭靜現在的家庭情況,也不難理解其此刻的心情。
邊說著話,幾人邊上樓,黃海川也同孫雲璐打起了招呼,他和孫雲璐也和鄭靜一樣,大學時候關係不算特別熟,畢業之後更沒聯係過,所以這會寒暄敘舊也是略顯陌生。
“黃海川,你現在在哪工作?好多年沒聽到你的消息了。”電梯裏,孫雲璐隨口問了一句。
“現在暫時在京城,不過也是到處漂就是了。”黃海川笑道。
“海川是吃公家飯,比咱們這些混吃等死的無業遊民好多了。”薛進寶笑著插話。
“得,薛大少你就可勁埋汰我吧,誰不知道你是富二代,家裏錢多得花不完了,我這種是整天累死累活的賺點工資,那叫一個苦逼。”黃海川笑了起來,這會互相打趣,感覺像是回到了大學時候。
幾人到了酒店三樓的中餐廳,入座時,黃海川瞅著薛進寶給孫雲璐拉椅子那殷勤的架勢,嘴角抽動了一下,趁著薛進寶在他身旁坐下的功夫,黃海川朝薛進寶低聲耳語了一句,“進寶,我說你不會還惦記著你家雲璐吧,人家可都是有夫之婦了。”
“沒,沒有的事,小聲點,別讓雲璐聽到了。”薛進寶嚇了一跳,朝黃海川使了使眼色,生怕黃海川說出來。
“鄭靜,你來點菜吧,今晚你是地主,我們可就坐著等吃的了。”薛進寶笑著將菜單遞給鄭靜。
“進寶,我最頭疼點菜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啥,還是你和黃海川點吧,反正我對吃的很隨意,我知道雲璐也跟我一樣,對吃的不挑剔,所以還是你們點吧。”鄭靜苦笑。
“我和海川也不挑剔。”薛進寶笑哈哈的說著。
黃海川一看,不由得捅了捅薛進寶的胳膊,道,“人家女同胞讓你點你就點,給你一個獻殷勤的機會都不懂。”
黃海川知道鄭靜心情不佳,也沒心思點菜,這才如此說,見薛進寶還要廢話,黃海川撇了撇嘴,“進寶,快點菜,別囉嗦了,待會早點吃完到鄭靜家裏坐一坐。”
“鄭靜,歡迎我們去做客吧。”黃海川轉頭又看向鄭靜。
“當然歡迎了。”鄭靜臉上擠出笑容,她不知道楊龍那混蛋晚上會不會真的到家裏去討債,但她其實並不太願意幾個老同學去家裏,不是不歡迎,而是怕真的撞上楊龍過去鬧的場景,她並不想幾人看到那糟糕的場景。
“鄭靜,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孫雲璐關切的問了一句,同為女人,她能察覺到鄭靜的一樣,中午在電話裏就感覺到一點了,想著這段時間在家裏也不順心,她就尋思著來看看鄭靜,也當是出來散心。
“沒什麼事,今天你們過來,不談那些不高興的事,咱們高高興興的吃飯。”鄭靜搖了搖頭,說完看了黃海川一眼,那意思是讓黃海川也不要多說。
鄭靜不想影響今晚的同學聚餐,但現實卻是偏偏不讓她如意,才說完一會話的功夫,手機就響了起來,家裏打過來的,電話是婆婆在講,告訴她有人在外麵大聲嚷嚷,還一直用力的敲門,他們不開門,對方已經開始罵了起來,還用腳在踢門,兩個老人和孩子都手足無措。
鄭靜聞言,臉色有些蒼白,她出來之前特意交代公公婆婆不要隨意給人開門的,除非是等她回去,當時隻是為了以防萬一,鄭靜並沒想過楊龍真會去鬧,還這麼早過去,因為此前楊龍雖然也一直向她逼債,但從來沒到家裏去吵過,沒想到對方中午的話並不是威脅,而是真的付諸行動了。
緊緊的咬著嘴唇,鄭靜突然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作為一個女人,她這段時間已經獨自承擔了太多,沒臉沒皮的任人嘲笑和謾罵,麵子什麼的她倒無所謂,她最怕的就是別人去家裏鬧,家裏有老人和孩子,此刻鄭靜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這一段時間她卻是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