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房間的地板上,黃海川睜開惺忪的睡眼,伸手拿起床頭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依然還是六點半,黃海川的生物鍾儼然跟鬧鈴一樣。
轉頭看了身旁的蔣琬一眼,睡得很香的蔣琬,似乎在做著什麼美夢,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意,那兩片小紅唇兒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黃海川定定的看著蔣琬,這個女人的溫柔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憐惜她。
興許是昨晚太累了,蔣琬現在睡得香甜,黃海川凝視著蔣琬好一會,正想著輕輕的起來,免得吵到對方,卻是看到那彎彎的睫毛動了幾下。
黃海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蔣琬估計剛才跟著他一塊醒了,這會在裝睡。
“都已經醒了,還裝睡。”黃海川笑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醒了。”蔣琬睜開眼,嬌媚的白了黃海川一眼。
“誰讓你偷偷眨眼睛。”黃海川笑了笑。
“亂講,我可沒眨眼睛,是被你吵醒的。”蔣琬輕捶了黃海川一下,人也坐起來靠著黃海川的肩膀躺著。
“好好,是我亂講。”黃海川微微一笑,摟著蔣琬的肩膀,看著窗外已經漸漸天明的晨光,黃海川沒來由的有些精神恍惚,昔日,他和張然似乎也有這麼一副場景。
那是年少無知,無憂無慮的學生年代,火紅的青春就如同那年輕而又迸發著激情兩顆心,活力四射,每天快樂無憂,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兩人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周末能悄悄的在校外賓館偷偷摸摸的開一個房間,然後像做賊一樣,看到沒有熟悉的同學後,這才趕緊拿著鑰匙竄進了房間,一整天的時間,都膩在了房裏,連吃飯都是叫的外賣。
除了偷吃禁果,就是躺在床上依偎著看電視,賓館房間那唯一一台電視成了兩人消磨時間的樂子,但卻讓人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兩人甚至每每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仿若眨眼間,一天就過去了。
清晨起來,兩人眼裏俱是不舍,在學校,其實還是天天膩在一起,但似乎沒有在賓館房間這種私密的空間裏來得讓人快樂。
也就是到了大三下學期,兩人才在校外一起租了房子,過起了二人小世界,那時候,真的是快樂啊,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每天都快樂著,如同那向陽的鮮花一樣怒放著。
黃海川如今想來,依然是唏噓不已,盡管他的心裏很平靜,心裏再次念起張然這個名字時,黃海川心情沒有任何波動,過去的往事,或許讓人懷念,但人已經不再是那個人,倒也沒啥好懷念的,時間就是最好的忘情水,十年足以磨滅一段記憶。
搖了搖頭,黃海川不再去想那些陳年舊事,專心享受著和身旁這可愛的女人溫存的時光。
從蔣琬公寓裏離開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多,看著蔣琬不舍的眼神,黃海川笑著摸了摸對方的臉蛋,“又不是見不到了,瞧你這眼神。”
“那不一樣,以前你在南州,覺得想見你隨時都能見,現在你到望山了,見一次都不容易,誰知道你下一次到南州來是什麼時候。”蔣琬不舍道。
“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望山到南州就算是遠了點,四個小時不也就到了,你可以跟何麗他們一起去望山找我嘛,再說我來南州的次數也不會少,跑資金跑政策,可都得來南州。”黃海川笑道,“你呀,就趕緊當個大老板,到望山投資去,要見我就更容易了。”
“我要是想當大老板呢,關鍵是生意又做不大,哪像楚姐那麼有本事。”蔣琬笑了笑,很快又自我滿足的笑著,“不過現在我也知足了,起碼比以前的生活好上了千百倍了,而且我爸媽和我哥他們在南州的生活也能適應,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黃海川看著這個容易滿足的小女人,笑著最後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自己得離開了。
吃完早飯,黃海川已經開始了忙碌的一天,上午直接去了市總商會拜訪,邀請南州市裏的企業參加望山市的招商推介會,畢竟是在南州當了一年市長,這次又親自登門,市總商會會長呂遠誌很給麵子,爽快的答應著到時候一定要盡量組織商會的企業家們去給黃海川捧場。
黃海川並不滿足於此,笑著邀請呂遠誌帶頭到望山考察,並且多拉動一些企業前往望山投資。
在市總商會,讓黃海川比較意外的是碰到了林玉裴,林玉裴正在市總商會調研,她這個市長助理的分工,當初還是黃海川安排的,聯係市總商會、市工商聯都是在她的工作範圍之內,今天到市總商會來調研,林玉裴顯然沒有想到黃海川回到了南州,並且會在市總商會和黃海川偶遇,黃海川和呂遠誌談事情時,林玉裴索性也就坐在了一旁,一雙美眸不時的落在黃海川身上,眼裏閃著亮光。
從市總商會出來時,黃海川單獨約了邵華東,南州市市長的人選,省裏還沒最終確定,空缺了好些天,現在也到處都傳得沸沸揚揚,各種小道消息都有,黃海川心裏再希望邵華東能夠接他的位置,但這也不是以他的意誌為轉移的,省裏到現在還沒最終確定人選,想來也是有關這一職位的競爭格外激烈,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博弈,省裏的領導也還在考慮之中。
邵華東在南州市下轄石屏市視察,接到黃海川的電話後,特地趕了回來,在酒店裏見到黃河黃海川,邵華東也顯得很高興,“黃市長…哦,忘了,現在得叫黃書記才是。”
“華東同誌,見外了不是。”黃海川笑著邀請邵華東坐下。
“黃書記才到望山幾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邵華東隨口問道。
“這不是帶了一個招商團過來嘛,準備在南州舉辦一個招商推介會。”黃海川笑道。
“那黃書記這是要回來撬牆角呀。”邵華東開著玩笑。
“唉,華東同誌,話可不能這麼說,企業是逐利的,哪裏有好處,他們才會到哪裏去。”黃海川笑著擺擺手。
兩人說笑了一兩句,臉色也逐漸正經了起來,邵華東看了黃海川一眼,道,“黃書記,這次回來,有去拜訪省裏的領導嗎。”
“沒有,這次純粹是為了望山市的招商過來的,昨天也才剛到,淨忙著去拜訪那些大企業了,哪裏還顧得上別的。”黃海川笑了笑,知道邵華東的意思,黃海川笑道,“華東同誌,現在省裏還沒最後確定人選,你還是有很大機會的。”
“這一天天過著,每天都懸著一顆心,這滋味可不好受。”邵華東搖頭笑笑。
說著話,邵華東看了黃海川一眼,知道黃海川找自己來,應該也不是純粹來敘舊的,不由得問了一句,“黃書記找我,應該還有什麼事吧?”
“不錯,是有件事要跟華東同誌商量一下。”黃海川點了點頭,在南州擔任市長一年,黃海川知道南州市現在正麵臨著產業結構調整和優化升級的命題,對於南州市來說,隨著勞動力成本的提高,以及相對緊張的土地資源,和接近飽和的環境容量,已經製約了傳統製造業和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發展,而南州市,現在重點扶持和發展的也是高新技術產業,環保產業,信息和金融產業,傳統製造業在南州市已經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所以向外進行產業轉移已經是勢在必行。
黃海川同邵華東說著自己的想法,望山市作為省內的兄弟城市,有著南州市沒有的勞動力成本優勢,土地資源優勢,南州市在進行產業轉移和結構調整升級時,望山市無疑能作為南州市產業轉移的輸出口。
“黃書記,這件事,我現在想要推動,怕是還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邵華東認真聽著黃海川的話,搖頭笑道。
“我知道,不過我先和華東同誌打個招呼也錯不了。”黃海川笑道,“不管日後華東同誌你能不能成為南州市長,我想在推動這件事上,總能出力。”
“這請黃書記放心,黃書記您這麼鄭重的找我談了,我一定盡力。”邵華東肅然道。
兩人聊著,黃海川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下號碼,見是葛建明打來的,黃海川微微一愣,隨即接了起來。
“葛書記怎麼會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電話接通,黃海川笑道。
“海川同誌,到南州來了?”
“昨天剛到的,葛書記消息也太靈通了。”
“不是我消息靈通,是你招商的動靜不小。”
兩人寒暄著,黃海川很快明白了過來,葛建明打電話給他,是要他過去一趟。
“怎麼,葛書記找你有事?”黃海川掛掉電話後,邵華東疑惑的問道,他知道黃海川和葛建明的關係算不得多麼和睦,確切的說,兩人是麵和心不合,黃海川回來南州,葛建明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邵華東也頗為好奇。
“可能是有事吧。”黃海川笑了笑,心裏想著葛建明找他可能還是跟李嚴培的事有關,這事無疑也不方便對邵華東說。
起身同邵華東告辭,黃海川從酒店出來來,吩咐著李勇開車前往省紀委,拿出手機翻看著,剛才接電話時,黃海川看到有短信過來。
林玉裴發過來的短信,黃海川掃了一眼後,微微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回口袋,林玉裴約他晚上一起吃飯,黃海川可沒那個閑心和對方一起吃飯,對林玉裴這個女人,黃海川還是有意回避的,對方跟王榮岩的關係,讓黃海川也不想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