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陳年往事，湧上心頭
見狀！
葉辛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梁曉秋也繼續講述，“其實，我家裏的條件並不好。”
“因為我爸爸就是一個賭鬼，四處欠賬。”
“所以，我每個月的生活費都很少。”
“而且，我還經常沒有生活費，更別給我買衣服和學習用品了。”
“要不是我學習成績好，學校減免了我的學雜費，恐怕他也根本不會送我去上高中的。”
聽著這話，葉辛一陣揪心。
他沒想到，梁曉秋小時候過得如此淒慘。
於是，問了一句，“那你媽媽呢？”
“我不知道！”
梁曉秋搖搖頭，“自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沒有見過她。”
“後來倒是聽到鎮上有過一些傳言。”
“有人說我爸爸嗜賭如命，早就把我媽媽賣了。”
“也有人說我爸爸經常打我媽媽，所以，我媽媽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反正各種說法都有，我也記不太清了。”
“哎！”
葉辛歎了口氣，“那你家裏還有其他親戚嗎？他們有沒有照顧你？”
“沒有！”
梁曉秋搖搖頭，“爸是獨子，爺爺奶奶也去世得早。”
“雖然我奶奶娘家倒是有幾個親戚，但也很少來往。”
“原來是這樣！”
葉辛有些感慨地點著頭，且又問一句，“那你高中三年，是怎麼度過的？難道都是何剛在支持你？”
“差不多吧！”
梁曉秋清清嗓子，“自從他到了縣城餐館打工，我的生活費，就幾乎是他一個人在承擔了。”
“隻不過……”
她說著，又陡然話音一轉，“我雖然不再問家裏要生活費，可高一還沒念完的時候，還是差點輟學了。”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我爸！”
梁曉秋陡然多了幾分怒氣，“他就是一個九頭牛都拉不回的賭鬼，家裏能賣的東西都幾乎被他賣了。”
“在我高一第一學期還沒念完的時候，他就想讓我輟學去打工。”
“要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找過他幾次，我可能就真的輟學了。”
“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再管我，也不再給我一分錢。”
“反倒是何剛！”
“在那三年時間，他一直省吃儉用，溫馨的照顧著我，也讓我有了家的溫暖。”
“但是！”
她說著，又陡然拉高了嗓音，“我們那個時候並沒有談戀愛，即便心裏都有著對方，可我們還是保持著距離。”
“而且，何剛那時候的工資並不高，畢竟隻是在一個小餐館工作而已。”
“所以，他連衣服都舍不得買！”
“不僅如此，他為了讓我有更優越的生活。”
“除了在餐館做工之外，還兼職過許多其他的臨時工。”
“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後來……”
“學校放假，我也就很少回家了，而是留在縣城裏找一些臨時工做。”
“可就從做周末工開始，我的成績開始下滑了。”
“那次月考，也就考砸了。”
“為此，何剛非常生氣，還跟我談了許多。”
“也就從那個時候起，我們開始憧憬未來。”
“我也在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
“將來一定考上一個重點大學，再找份好工作來回報他。”
“所以，一到周末，我就到他租的那個小屋子裏學習。”
“寒暑假的時候，我也幾乎沒有出過門，都一心撲在了學習上。”
“那段時間，我們都很累，但他更累。”
“隻是！”
“有一天我生日到了，也正好是周末，我們就喝了點酒。”
“所以，那晚何剛有些衝動。”
“我雖然很害怕，但卻沒有拒絕……”
“還好，他克製住了，也給我道了歉，並做了保證。”
“至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犯錯，我也真正認定了他。”
“而我也沒讓他失望，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北裏大學。”
“隻不過……”
話到此處，她又陡然落寞幾分。
“怎麼了？”
葉辛一邊駕車，一邊扭頭詢問，“剛考上大學，他就破戒了？”
“不是的！”
梁曉秋趕緊搖頭，“是因為大學的高額學雜費，讓我當時寸步難行。”
“而且，那個暑假，家裏還又出事了。”
呃！
葉辛怔了怔，“該不會是你爸又不準你去上學，想讓你去給他做工掙錢吧？”
“不是！”
梁曉秋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是我爸欠的賭債根本還不起。”
“他連家裏的房子都賣了，但就算這樣，也還是還不起他所欠的錢。”
“而他在借錢的時候，在賭債老板的威逼之下，還寫了一個特別的欠條。”
特別的欠條？
葉辛有些迷糊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哎！”
梁曉秋歎了口氣，“就是我爸在他們規定的時間內，若不能還清賬務，那就得拿我抵賬。”
“什麼？”
葉辛大怒，“你爸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這種人怎麼配做父親？”
“葉哥，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梁曉秋咬著牙解釋，“我爸雖然很混蛋，但也還不算完全壞透。”
“雖說他把我拿去做了抵押，可在他還不起欠賬的時候，他還是打電話告訴我，讓我立馬離開衡南縣。”
“噢！”
葉辛陡然鬆了口氣，卻也問道：“那你走了嗎？”
“沒有！”
梁曉秋搖了搖頭，“雖然我爸沒有盡到過一個父親的職責，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他把我拉扯長大的。”
“而且，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我已經聽出來了，他當時正在受人威脅。”
“可他仍是一個勁的勸我立馬離開衡南縣，即便我已聽到那些人在毆打他。”
“當然，那些人也威脅我了。”
“他們讓我到他們指定的地方去，不然他們就會打死我爸。”
說到這裏，梁曉秋的雙眼中顯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憤怒。
葉辛也看出來了，便又詢問一句，“那你去了？”
“嗯！”
梁曉秋點了點頭，“他是我爸，就算他不管我，那我也不能不管他。”
“不過，何剛當時是跟我一起去的。”
“那時我們都小，也沒有想太多，也什麼準備都沒有。”
“而等我們到了對方說的那個茶樓之後，我就聽到我爸在樓上喊我快離開。”
“之後，他便見他從樓上跳了下來……”
嗚嗚嗚……
說到這裏，她哭泣起來。
葉辛也趕緊將中控台上的一盒紙巾遞了過去。
過了片刻，梁曉秋才又平息心情說道：“當時是晚上，並沒有多少行人。”
“我看到我爸摔死在我麵前後，也是嚇得渾身發軟。”
“好在何剛相對理智，看到對方有一群人從樓裏出來後，就硬拉著我跑。”
“最後我跑不動了，他就背著我跑。”
“可是，那些人卻窮追不舍。”
“最終，我們就在一個小巷中被他們的人追上了。”
梁曉秋說到這裏，眼神中還露出一股狠厲的勁頭。
葉辛也更加好奇了，又一次追問，“那你們被追上後，是怎麼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