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勸說
這樣的話，依舊隻能是孫忠國敢說。
換做別人，喬正平不僅要翻臉，還要拚命。
“哦，說的是。那就叫大喬吧……”於毅開玩笑道。
這名字跟剛才所叫，完全是一個係列的。
“那也不合適。哪有大喬這麼磕磣的？”孫忠國道。
他這麼一說，房間內傳來了笑聲。
“兩位，都已經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喬正平冷著臉道。
他並不是因為被開玩笑而生氣，要是老師能恢複過來，別說是叫大喬或者小喬，叫什麼都行。
隻是現在老師狀態並不好，趕緊確定之後的手術才是關鍵，說這些廢話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萬一要是老師忽然間又暈過去怎麼辦？
“總不能叫老喬吧？”於毅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對於他來說，這也許就是生前最後一次開玩笑，還有什麼可多想的。
“爸，我喊他老喬。”於國東適時開口。
“你可以喊，但我不行，因為他沒有那麼老。”於毅道。
“老友，我們說正事吧。”孫忠國換了一副正經臉。
“老孫，你別勸我了……都活到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可奢求的。活夠了！”於毅輕輕搖了搖頭。
“你幹了大半輩子的醫療行政工作，想不想見識一下麻沸散？”孫忠國問道。
“麻沸散？”於毅瞪圓了眼睛，要不是沒有力氣，估計已經坐起來。
“沒錯，就是華佗的麻沸散。”孫忠國用力點了點頭。
“你推算出麻沸散了？！”於毅連忙問道。
“你高看我了……是有一個年輕人，祖傳下來麻沸散的藥方。來，過來……”孫忠國示意林峰過來。
“你手裏的真的是麻沸散？”於毅看向林峰。
“是的。”林峰認真點了點頭。
“你可是第一個用上麻沸散的病人！這次不用合成麻醉劑，完全用麻沸散來麻醉，將副作用降到最低？怎麼樣？想不想試試？”孫忠國笑著問道。
於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點頭道：“好。即便不成功，能以這樣方式離開，那也算是值得了……”
“給你父親用麻沸散。”孫忠國對於國東道。
“好。”於國東連忙點頭，快步走出門外，從胡玉海手裏接過藥。
用勺子一點點喂給父親。
要是自己想勸說父親，估計是很困難的事情，而孫忠國隻有幾句話就成功。
這說明，最了解父親的，還是曾經的老友。
在清醒狀態下，藥喝相對來說快一些，如果是昏迷的話，可能就要慢一些。
想驗證似乎並不容易。
“爸，大概幾分鍾內，這藥就會起作用。”於國東道。
“你怎麼知道？你用過？”於毅問道。
“我跟老喬都試用過，沒有任何副作用。”於國東點頭回應道。
“你們兩個簡直就是浪費……麻沸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藥方？”於毅對此還是相當好奇。
“老師，等您恢複過來，我讓他一點點告訴你……”喬正平希望讓於毅有點念想。
求生意誌，有些時候能產生不小的作用。
“人家為何要聽你的？”於毅似乎覺得林峰是了不起的人物，畢竟祖傳有麻沸散，哪怕看起來有點年輕。
“他是我們科室的醫生，我是主任，他肯定要聽我的，你說對不對？”喬正平轉頭問林峰。
“喬主任說得對。”林峰連忙答應道。
“擁有這樣的藥方，到他們科室可真的有點屈才了……”於毅又開始調侃道。
“老師！”喬正平有些無奈。
“我說的不對嗎？你那裏是不行啊……”於毅說著，眼睛開始緩緩閉上。
“樊醫生，麻煩您了……”於國東知道藥起作用，連忙對樊青鬆道。
樊青鬆用力點了點頭道：“交給我了。我會竭盡所能……”
“除了做手術的人員，其餘人都離開。”孫忠國說著，帶頭第一個走出去。
房間裏就隻剩下，樊青鬆的團隊人員。
“樊總，我要留下嗎？”鄧啟飛問道。
“不用。你在外麵等。”樊青鬆一邊查看於毅的狀態，頭沒有抬起道。
“這中醫麻醉未必靠譜，或許我可以解決突發的問題。”鄧啟飛連忙道。
本以為麻醉藥方是國醫提供的，現在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提供，哪怕得到國醫認可，也未必保險。
合成麻醉劑終究是最保險的！
“你可以留下，不過閉上你的嘴。”樊青鬆沒有反對，答應下來。
其實鄧啟飛這一次是沒有機會出手，哪怕真的發生突發情況，也不可能再去用麻醉劑，隻能宣布手術失敗。
為的就是防止副作用才用中藥麻醉，怎麼可能再用麻醉劑解決問題。
麻醉出現的問題，與他無關，這是之前已經說好。
讓鄧啟飛留下，隻是不想讓事情太難看，哪怕他毫無用處，也算是給最後反省的機會。
希望鄧啟飛能夠明白，並非無可取代。
“我知道。”鄧啟飛點了點頭。
他堅信自己有發揮的可能，必須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否則之前提出的漲薪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如果中藥麻醉成功，而且真的無副作用的話，那他可能就失去工作了。
合成麻醉劑，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樊總，我建議讓我來檢查患者的狀況，是否真的被麻醉……那個麻沸散已經失傳，憑什麼能忽然間出現……”鄧啟飛沉默了幾秒鍾，便開口巴拉巴拉。
他的想法很簡單，一定要做些什麼，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
即便對中醫不了解，中醫麻醉也不清楚，也知道傳說當中的麻沸散。
這可是曆史上最先出現的麻醉藥品，隻可惜已經失傳。
否則的話，合成麻醉劑未必比得過。
真要是大量用麻沸散，那麼麻醉醫生這個行業也快不存在，吃藥還需要什麼專門的醫生？
這玩意被現代醫學研究了多年都沒有結果，靠什麼祖傳，就能重見天日？
他不信！
況且真要有，早就有爆炸消息流傳出來吧？
“用不著！”樊青鬆有意冷落鄧啟飛，又怎麼可能給予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