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鴻門宴
“陸小子,你還真是拿老頭子當銀行了?”
“算了算了,老頭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給給給,支票寫好了,拿去吧!”
甘景明一臉無奈的填好支票,然後遞給陸洲東。
他以為陸洲東這次又要用自己這個提款機了。
但他卻是沒想到陸洲東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的支票。
“啥意思?”
“這件東西是我的私人珍藏!”
“所以,我會用我自己的錢來買!”
“哦?聽你的意思,前麵這幾樣物件你都不會要了?”
“那些都隻是殘次品而已,沒有任何收藏價值,還入不了我的眼。”
“喲嗬!你小子的口氣還真是夠大的!”
“你這是在拐著彎的說老頭子不識貨唄!”
甘景明頓時瞪大了老眼,先前幾樣物件雖然都是殘次品,但個個也都是珍稀物件。
除了那本詩集以外,無論是九眼天珠,還是宋汝瑤天青瓷釉小碗,都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雖然是殘次品,但是現在已經用高超的手法修補完整了,看起來就跟完整的一模一樣,這也是相當有收藏價值的。
可就是這麼好的東西,居然還入不了陸洲東這小子的眼。
這瞬間就讓甘景明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鄉下來的癟三,見什麼都像寶貝。
受到了深深的打擊啊!
“花了那麼多錢,你回去也得有個交代。”
“僅僅憑借雲岡遺失佛首的線索還不夠,這些東西,你都拿去,應該可以免去責罰。”
“嘿!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直到聽到這番話後,甘景明幽怨的老臉上這才展露出一抹笑容來。
花了十幾個億隻得到了一個線索,雖然這個線索也至關重要,但想要逃責恐怕還是不夠的。
也得虧是陸洲東這家夥心思縝密,如果能把這些物件都拿回去,倒是也算是一個交代。
既然陸洲東都這麼說了,甘景明自然也不會矯情。
便將支票作廢,收了起來。
而陸洲東這時候也已經起身,前往後台去換取他心心念念的象棋古譜了。
當陸洲東真正拿到這本象棋古譜《自出洞來無敵手》的時候,心情無比的激動,內心中掀起的巨浪足以將整個拍賣會場淹沒。
但即便如此,他在表麵上還是表現的非常鎮定的。
畢竟這本象棋古譜蘊藏的秘密實在是太過重大,輕易不能讓他人知道。
而且,這本象棋古譜也能夠成為他在當今這個時代保命的一種手段。
畢竟他現在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還很低微,如果想要靠自己白手起家,那麼所需要的就是無比強大的人脈以及源源不斷的資源。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結交更多更強的朋友。
雖然他已經有了晉省軍區司令鄭平安以及崔家繼承人崔燦陽這兩個實力強大的朋友,但陸洲東心裏也很清楚。
鄭平安不會幫自己一輩子,人情也總有還完的一天。
至於崔燦陽,這家夥人是不錯,並且也是華夏十二氏族之一的少主。
但這終究是別人的力量,偶爾用一兩次可以可以,用的多了,也就不一定好用了。
更何況,人情這種東西是最難還的,欠什麼都別欠人情。
百年前陸洲東的摸爬滾打,讓他明白了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道理,想要在亂世中謀生存,變得更加強大,就必須要發展新的資源和新的依靠。
而這本象棋古譜《自出洞來無敵手》就是他最新的依靠。
“陸小子,你還會下象棋呢?”
“會一點。”
“沒想到你這小子對象棋古譜的研究還這麼深,有機會咱倆切磋兩把?”
“沒問題。”
陸洲東淡淡一笑,而甘景明也是笑得非常燦爛。
他暗暗心道:臭小子,今天又是坑老頭子,又是害的老頭子心驚膽戰,這次可算是逮著一個機會了,我玩象棋也很多年了,就算你小子對象棋古譜很有研究,可就你這個年紀,棋力也不會太高,等有機會一定要在棋盤上好好虐虐你。
而就在甘景明想好事的時候,陸洲東也已經將象棋古譜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服內層中。
這東西他可沒往破布袋中放,畢竟破布袋裏還有一堆佛首殘塊。
而且,放破布袋裏他也不放心。
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要貼身珍藏。
接下來拍賣會上的物件對於陸洲東而言就沒那麼吸引了。
他也並不認為這拍賣會上在會有什麼能夠吸引他的東西。
果不其然,直到拍賣會結束後,哪怕是最後一件壓軸作品,是一件完美無缺的一級文物級別的物件,可陸洲東的雙眼中仍舊沒有絲毫波瀾。
一旁的甘景明也是同樣如此,隻不過他比陸洲東沒有波瀾的要更早一些。
早在他得知了雲岡石窟遺失佛首的線索之後,對這場拍賣會就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了。
很快拍賣會完美結束。
眾多權貴富商們有的開始離場,有的則是去後台換取拍品,還有的則是去了拍賣場後方,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而作為這場拍賣會的主辦方的發起人阿拉塔,也給足了在場所有人的麵子。
他站在門口,一一送著來自華夏各地的權貴富商。
很快,輪到了甘景明和陸洲東。
阿拉塔的雙眼中綻放出兩縷精芒,他笑著走了上去,熱情的跟兩人打著招呼。
“甘大師!陸先生!”
甘景明和陸洲東兩人的腳步微微一頓,皆是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盯著阿拉塔。
甘景明好奇地問道。
“阿拉塔先生認識我們兩個?”
阿拉塔說道:“堂堂玉觀音的親傳弟子,華夏難得的鑒寶大師,甘大師您的名頭,我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這番彩虹屁一出來,立刻讓甘景明的老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害!都是虛名,虛名。”
阿拉塔笑了笑沒說話,接著將目光放在了陸洲東的身上。
“這位陸先生我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的,不過,不久前那日鬆老先生曾經給我介紹過兩位,而且,那日鬆老先生對這位陸先生的評價很高,所以也讓我記住了陸先生的名字。”
原來阿拉塔是這麼知道陸洲東的甘景明的。
兩人恍然大悟。
接著,甘景明問道。
“對了,那日鬆那老家夥去哪兒了?”
阿拉塔緩緩說道:“那日鬆老先生現在正在後台,跟來自華夏各地的基金會和慈善機構的負責人們商討著這筆拍賣金額的分配比例,所以不能來送兩位離開了。”
“不過,老先生囑咐我要代他好好的為兩位表達敬意。”
甘景明點了點頭說道:“這老家夥幹的也是正事,那我也就不罵他了。”
“陸小子,咱們也該走了。”
陸洲東跟著甘景明就要離開,但阿拉塔卻是一步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這讓甘景明和陸洲東兩人的眉頭皆是微微皺起。
甘景明是個直脾氣,他立刻質問道。
“阿拉塔先生,你這樣的舉動似乎很不禮貌吧?”
阿拉塔仍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緩緩笑道:“甘大師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替一位朋友挽留兩位而已。”
“並沒有任何冒犯兩位的意思,還請兩位見諒。”
代替一位朋友挽留?
這話頓時讓陸洲東和甘景明兩個人好奇了起來。
“誰要留我們兩個?”
“抱歉了甘大師,準確的來說,我那位朋友是想挽留陸先生。”
阿拉塔這句話一出來,頓時讓甘景明的老臉一沉,暴脾氣頓時就上來。
“嘿!敢情老頭子的麵子還沒他陸小子大?”
“那我還真要聽聽是誰要見陸小子了!”
“是京都周家大公子周飛宇。”
瞬間,甘景明就沉默了。
一張老臉上也瞬間滿是警惕之色。
他跟陸洲東對視了一眼,卻是發現陸洲東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一副風輕雲淡,好似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的雙眼泛起一絲漣漪。
但甘景明可沒法淡定,畢竟陸洲東已經算是徹底惹怒了周飛宇。
雖然他並不怎麼了解周飛宇,但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像周飛宇這樣的紈絝子弟,別人當眾打臉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還回去。
隻是甘景明沒有想到周飛宇的報複會來得這麼快。
甘景明立刻回過頭,望著阿拉塔一字一句的問道。
“他要留陸小子做什麼?”
阿爾塔淡淡說道。
“甘大師不必緊張,周公子隻是想請陸先生吃一頓夜宵,借此機會重新認識一下,僅此而已。”
嗬嗬!
甘景明隻能以這兩個字回應阿拉塔。
什麼狗屁重新認識一下,這明擺著就是一場鴻門宴啊。
“陸小子,這邀請咱不能去!”
“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肯定要吃大虧!”
這話一出,阿拉塔的嘴角頓時就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緩緩抬頭望向陸洲東,卻是發現陸洲東也在盯著自己,而且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無比深邃,仿佛是一個黑洞一樣,能夠將他的肉體乃至靈魂全部吸進去。
這讓阿拉塔嘴角的笑容瞬間一僵。
他忽然從眼前這個18歲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威脅。
“是錯覺嗎?”
阿拉塔眉頭微微皺起。
他不相信以自己的閱曆和實力,能夠被一個18歲的少年給震懾住。
但這一切仿佛又是事實。
正當他有些疑惑的時候,陸洲東忽然笑了聳了聳肩,淡淡說道。
“這場鴻門宴不是我們說想不去就能不去的。”
“開玩笑,陸小子,咱倆不去,他們還能把他們綁了不成?”
“這個還真說不好。”
“你說是嗎?阿拉塔先生,乞顏部的九世祖?”
陸洲東緊緊盯著阿拉塔的雙眼,眸光平靜如水,但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容,卻是阿拉塔心神微微一顫。
阿拉塔覺得在這樣的一雙眼睛下,自己的一切似乎都無所遁形,仿佛自己從頭到腳被徹底看穿了。
這還是一個18歲的少年嗎?
真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