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邊境特權
也是聽到了岩康的話，牛霖和琥珀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岩康的做事風格是不能夠按照常理來分析的。剛剛這個岩言眼神裏的殺意可不是假的，他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這點門道還是能夠看的出來了。
當然，就算是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有人不會懼怕死亡，尤其是這麼窩囊的死法。
岩言歎了一口氣，對他們兩個說道：“那請跟我來吧。”
周圍的持槍人員全部撤了出去，那些本來為了見到岩康而吵吵嚷嚷的人也全都散去了，生怕自己也遇到這樣的待遇，他們可沒有牛霖和琥珀的魄力，隻是為了求生存而已。
其實本來牛霖也是比較擔憂的，他和岩康見都沒有見過，又何談交情？琥珀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他兒子的人脈他不見得就能繼續運用，岩康和牛哲關係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的清楚的，不全是利益牽扯，牛霖想要用利益拉攏岩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他也不一定能夠開的起這個價錢，國內的大佬們給岩康的價格都是天價。
但是他不得不來，與其說他是來邊境發展的，都不如說他是來逃難的，如果他不和岩康打好關係，恐怕很難生存下去，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事情，另外從心裏上，他也不想放棄岩康，成就大事，岩康這個點是不能夠被忽略的。
兩個人被帶到了寨子裏麵，熱鬧非凡的景象還是很壯觀的，隻是在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觀賞的時候，就被岩言從一旁的小道來到了山腰上的那個房子，也就是岩康現在的住所。
當然，兩個人觀賞的角度還是不一樣的，牛霖觀察的是傣族的文化氛圍，對於這個陌生的環境產生著濃厚的興趣，但是琥珀則觀察了這裏安排了多少的人手，但是結果很讓他失望，從軍事的角度上講，他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崗哨之類的，或許岩康的勢力就是這樣，動輒全民皆兵的程度，更何況這裏還是岩康的老巢了。
岩康親自出來迎接，他穿著傣族的服飾，帶著笑容和牛霖握手說道：“牛老，您好。”
“你好！”
牛霖臉上堆著笑容，被岩康請進了屋子裏麵，擺設都十分的簡單，可以說算是清苦吧，並沒有豪華的裝修，甚至地麵都沒有用水泥和地板等等，電器也隻有一個電視和冰箱，看的出來，岩康的生活還是很簡單的，這也讓牛霖刮目相看。
吩咐一旁人準備茶，岩康說道：“抱歉，剛才我的手下態度不是很好，希望你們能體諒。”
琥珀抿抿嘴沒有說話，品了一口茶總感覺澀澀的，來中國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搞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人那麼鍾愛飲茶，反正他品不出來這裏麵蘊含的文化。
牛霖抿了一口說道：“好茶！”
岩康笑了笑：“是前段時間在邊境運貨到時候我扣下的，是上好的茶葉，牛老不嫌棄就好。”
“難得你還知道我這個老頭子，此一時彼一時啊。”
岩康歪歪頭沒有說話，他這句“此一時彼一時”蘊含的話題可就多了，他不接話，是等著牛霖自己捅破這窗戶紙。
“不管怎麼說，您都是牛哲的父親，而我和他情同手足，現在他落得這樣的下場，我也很惋惜。”
岩康這樣的話，算是給了牛霖一個很大的麵子了，但是如此刻意的說，好像也有點把牛霖和牛哲分開的意思，也是在告訴牛霖，雖然我和牛哲情同手足，交情再好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現在讓他進來，隻是因為牛霖是牛哲的父親而已。
牛霖自然能夠聽的出來，開始示弱的說道：“現如今我的勢力基本上都已經被警察給打亂了節奏了，牛哲進去了之後基本上也是出不來了，這個你是知道的，所以說，我這次來是逃難的。”
岩康笑道：“邊境可並不安穩，我如今自身難保，好像不能給你們提供太多的幫助了，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可是鱷魚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隨時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去往國外吧。”
既然牛霖始終不提到正題，岩康也和他打啞謎。岩康也不像這樣，但是這也是一種待遇，牛霖能夠從他的話語當中感受得到他的態度。
“你會化解的，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邊境之王，他們不敢進來的。”
岩康笑著說道：“可以暗殺嘛……”
琥珀心裏暗暗點頭，幾句話就能夠看的出來岩康不一樣的方麵，他把事態看的很清楚，他既然知道獅鷲可能會采取的手段，如今卻有恃無恐，也肯定有他的準備，他的生存之道也絕對不隻是表麵呈現的這樣。
兩個人更像是在說家常，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聊到牛哲的時候，牛霖流露出來傷心的表情，同時也是對岩康表示感謝，畢竟如果沒有岩康的話，牛哲也不能在這一行混的風生水起，在巔峰時刻甚至超過他的父親。
但是有些事情牛霖可能不知道，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岩康成就了岩康，而正是因為岩康這個點，才讓龔衛國摸清楚牛哲這條線，天網行動也伴隨著牛哲的被抓全部展開。
話說到最後，岩康也不想繼續和這個牛霖繞彎子了，他覺得他在言語當中不斷的在給牛霖滲透他的意思，可牛霖就像是不知道一樣，繼續對他拋出橄欖枝，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牛哲給予他的是尊重和信任，那麼牛霖會給予他什麼呢？錢嗎？岩康現在不缺少這些東西，事實上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如果是讓他把牛霖送出境外，甚至是給他富足的生活，岩康都能做的到。
於是，岩康直接說道：“牛老，實話實說，你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這一點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並且是我幫你掃清了後麵的麻煩，不然你根本就到不了片麻鎮，那些都是和牛哲有仇恨的人，他自然不希望你活。”
牛霖和琥珀愕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是岩康做的。
他們來到邊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因為他們是通緝犯，所有的地方都在查找著他們的下路，在琥珀接牛霖來的時候不隻是碰到警察，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但是到了邊境地帶之後就幾乎都消失了，原來是岩康在幫助他們。
其實這對於岩康來說很簡單，倒不是說他隻手遮天，他的手下都是小人物甚至是普通的老百姓，很多交通地帶隻要出一點差錯延緩對方的行進路線就可以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岩康攤攤手說道：“所以，在牛哲的事情過去之後，我就決定不再碰毒品了，我是這個寨子土生土長的人，我的父親和妹妹都是死在這東西上，還有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如此，所以我希望可以保護他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牛老，我是不會和你合作，盡管我很敬重你，但全是因為牛哲，我才如此。”
這雖然不是牛霖所希望達到的預想，但是岩康說的非常誠懇，根本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並且岩康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現在已經很長的時間了，邊境再也沒有走過那個東西了，加上警方的天網行動，內地的很多毒梟已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了。
“岩康，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
“沒有但是，牛老。”
岩康繼續品了一口茶，說道：“您在邊境的所有行動我都不會參與，您可以走貨，隻要不違反我的原則，也不打破現在固有的製度，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會參與。”
琥珀嗤笑道：“什麼原則？是不是還得給你多少錢呢？”
牛霖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後者咳了咳在一旁靠著椅子，對這個岩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得不說，岩康的確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或者簡單的說，是一個有個性的人，盡管這種個性在很多人看來就是迂腐。
岩康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應該清楚，我對於道上的人有規矩，那就是凡是我沒有首肯的走貨都不允許走，老百姓的貨都是集中交到我手裏的，我替他們運，那些個毒梟販子我都不允許，也不會讓他們出境，除非永遠不回來。但是你們不一樣，你的一切行動我都不會管，隻要你們答應我三點要求，我可以隨你們去，不會收你們任何的錢，同樣，你們的一切行動，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
牛霖點點頭：“但說無妨。”
“第一點，不管你們是運貨，還是接貨，勞動力等等，都不允許讓本地的老百姓參與，自願也不可以，必須得到我的同意。”
牛霖點點頭，岩康繼續說道：“第二點，我不會給你們邊防部隊的任何信息，如果你們遇到了什麼危險，都和我無關，我不接觸那種事。”
“第三點，我不管你們走的貨有多大，賣給誰。但是我希望出現你們包庇那些人，讓別人搭你們的順風車，你們做你們自己的生意。”
前兩天不用說，都是岩康給牛霖的便利條件，但是最後一點就是完全的要求了，也就是說他隻允許牛霖這一家的出現，其他人要是想做這生意也可以，那就是在牛霖的手中拿貨，同時也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然牛霖秘密培養的話，很有可能會動搖他在邊境地位。
聽起來，這也算是邊境特權了，但是牛霖是想拉攏岩康入夥的，畢竟有了岩康，在邊境運貨就會便利很多，他是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和牛哲聯手之後就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差錯，這足以證明他有他自己的特殊渠道。
可一旁的琥珀看著牛哲說道：“我們如果要是違反了呢？”
岩康低下頭，對視著他的目光冷笑著，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我就殺了你們。”
“你有那個實力嗎？”
“有沒有那麼實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事實上你們剛才來到寨子裏的時候，如果不是我抬頭看了一眼，你們已經死了！”
整個房間裏麵的空氣瞬間凝固，琥珀和岩康的目光就像是這溫熱天氣裏的兩道寒光，彼此交鋒的過程中不相上下，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