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沒有善惡
孫昊、黃一哲和當地派出所的領導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還是沒有回來，而楊英偉和衛軍已經出發去搞情報了。
這一點上龔曉宇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因為衛軍是一個比較冷靜的人，而楊英偉也比較激靈，小聰明也是比較多的，往往我會出其不意。如果說龔曉宇和楊英偉搭配上那是毀天滅地，那麼衛軍和楊英偉搭配絕對是可以綜合的。
至於怎麼刺探軍情，這個龔曉宇也不知道，完全靠他們兩個人的發揮了。在這樣的一個深山老林裏麵，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個比較好的掩護，就看如何利用了。
休息室裏麵一個呼嚕聲一片了，這樣的呼嚕聲也隻能薑武能夠發出來，其實新的菜鳥們還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剛剛經曆了一場實戰之後的緊張感還沒有消退，現在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的戰鬥，不得不說內心還是很煎熬的。
龔曉宇倒是沒覺得什麼，他隻是不困，泡上兩桶方便麵，五分鍾之後就吃了起來。
淩飛這個時候湊了過來，心裏有點擔心杜曼，可是他卻無能威力，軍令如山，讓他來到這個地方作戰，就算是有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向杜曼如何解釋，或許等到她明白的時候，就不會恨龔曉宇了吧。
杜曼會不會恨自己，其實龔曉宇一點都不擔心，恨也好、不恨也好，都是有理由的，龔曉宇隻是希望她能夠挺過來，以後能夠開開心心的就行了，也從這段陰影感情當中走出來。
都說龔曉宇愛開玩笑，其實都隻是在麻木自己，不管是戰鬥的時候，還是自己有心事的時候，都用這種辦法來緩解心中的苦悶。既然有些事情固然在腦海裏麵揮之不去，那麼索性就去想一些開心的事情，雖然有些逃避的嫌疑，但是龔曉宇不在乎，並且屢試不爽。
淩飛這個時候順著這個味道溜了過來，坐在龔曉宇的旁邊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旁邊的泡麵。
這其實是給柴一飛準備的，龔曉宇看淩飛這個樣子就笑了。
“看什麼看啊？想吃自己泡去啊，那有水壺，我用完了。”
淩飛搖搖頭，說道：“隊長，你不覺得你自己吃兩桶有點浪費嗎？大晚上的，你不怕體能脂肪超標啊？”
“頭一回聽說吃泡麵還長肉的！”
龔曉宇笑了笑：“想吃啊？”
淩飛點點頭。
“那吃吧，這裏麵有鹵蛋。”
“太牛了隊長，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隊長！”
“嘿嘿，吃吧吃吧！”
……
柴一飛出來之後就後悔了，龔曉宇那是沒事閑的，他這樣是為了什麼啊，他和蔣甜甜雖然能夠說的上話，但是也算不上是熟絡，可能都是搞過技術方麵，所以之前也算是有點話題聊，很早認識不代表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搭訕啊。
不過既然都已經說好了，幫龔曉宇刺探一下軍情，還是要做的。
他們來的這個到地方是貴州的一個水族自治縣，四麵環山，風景秀麗。寧靜的晚上風微微的吹過臉龐都能感受到泥土的方向，長期生活在大都市裏的蔣甜甜自然覺得有些新奇，說這裏是世外桃源好像也不為過，至少空氣都沁人心脾。
蔣甜甜的心情的確談不上開心，以前幫著龔衛國追蹤了那麼久，到最後卻追蹤到了牛哲的身上，至少上次見了杜曼之後也算是一個朋友。而如今她也有和龔曉宇一樣的愧疚，雖然自己都能找到理由說過去，但是對於世事的無常還是無法適應，同樣是女人，蔣甜甜有點不敢想象以後杜曼的生活會是怎麼樣的。
試問這個世界上又能有多少女人能夠麵對這麼大的挫折呢？
柴一飛有些忐忑的坐到了蔣甜甜的旁邊，沒話找話的說了一句：“這兒的空氣真的好啊……”
如果不說話，蔣甜甜都意識不到身邊來了一個人，轉過頭看到是柴一飛之後點點頭，低聲問道：“這是哪裏啊？”
柴一飛看了一眼北鬥的戰鬥手表終端，低聲說道：“這裏是大興鎮，是水族的自治區。”
“水族？”
“嗯，”柴一飛講解道：“是我國的少數民族，以前在邊境打仗的時候也接觸過他們，不過每個地區的習俗不太一樣，不過大概都差不多。”
蔣甜甜好奇的問道：“那水族有什麼習俗呢？”
“很多，他們年輕的姑娘會穿戴比較鮮豔的服飾，和布依族差不多，不過顏色就不隻是藍色一種了。另外他們常年吃火鍋，很少燒菜之類的。”
“火鍋？”
柴一飛點點頭，笑道：“他們是靠水而生活的，很多少數民族都是這樣。而水族他們的火鍋是酸辣為主的，調料都是秘製的，我們在邊境的時候就用他們送的湯汁吃火鍋，配上兔子肉非常好吃！”
“真的啊？”蔣甜甜好奇的問道，這些對於他來說都比較新奇的，也是比較神秘的，畢竟生活在大都市裏麵，這一次居然能夠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不開心？有多少人旅遊刻意找這樣的地方呢。
柴一飛點頭說道：“真的，他們的辣椒都是酸的，料都是用魚蝦、豬肉做成的，明天咱們可以去老百姓那裏買一點，等明天我們去打仗的時候順便弄點野味，或者去買點吃頓火鍋吧！也是可以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明天早上我去買。”
“嗯，如果不打仗的話。”
柴一飛的眼神有點暗淡，回憶起當初在寧岡的戰鬥，當年鬼村的上遊就是水族，因為一場洪水之後那裏老百姓一點收成都沒有，他們都是火鍋為食，沒有了糯米的收成就開始漫山遍野的挖野菜，那一次他們巡邏他們把挖的野菜來款待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大家當時吃的都有點哽咽。
可是當時他們吃的都很香，那個之後他們為自己是軍人而自豪，也悲哀著，他們能夠幫助的好像除了挖野菜好像也沒有什麼了。
蔣甜甜看出來他眼中的悲傷，說道：“我以為你們軍人隻有訓練和打仗，怎麼會知道的那麼多？”
“以前也遇到過水族的人，他們的肝膽酒很好喝。”
“肝膽酒？”
柴一飛點點頭：“他們喝酒的時候規矩很多，要長輩先喝，會將豬膽汁倒在裏麵來宴請賓客，寓意是肝膽相照。”
“學問這麼多，那會不會很苦啊？”
“有一點吧，跟紅酒一樣。”
“哈哈！挺有意思！”
蔣甜甜笑了笑說道：“有時候還挺羨慕你們的，可以去到很多的地方作戰，就像是邊境那裏，雖然很苦，但是應該會很快樂吧。”
可以說是痛並快樂著，每次回到那個地方他們的感概都很多，當你麵臨那裏的老百姓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過的有多幸福。
柴一飛點點頭：“或許吧。”
蔣甜甜的神色有點暗淡，過了一會兒喃喃道：“你說，什麼才是壞人呢？在你們軍人的眼裏，生命是什麼？殺敵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柴一飛聽到這裏就明白了，或許每個從事國家方麵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迷茫吧，警察也好軍人也罷，還是說像蔣甜甜這樣從事邊緣職業的，肯定會有這樣的情緒。
柴一飛說道：“我們最開始到邊境的時候，寧岡有一個孩子被毒梟喂了毒品，然後給了他一把槍，在他犯癮的時候，毒梟就告訴他，去把軍人都殺了，於是他提著一把自動手槍對著我們就是一頓掃射。你說，這個孩子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這是真的嗎？”
柴一飛搖搖頭：“真的或者假的有必要嗎？這事是百年防部隊告訴我們的，他們設防的時候就是如此，搞的那段時間我們看見小孩衝我們跑過來就害怕，睡覺都不踏實，明明知道他們不壞，卻有些事情總是要做的。”
蔣甜甜皺著眉頭，內心激起波瀾，光是聽就無法想象那個場麵了。
柴一飛不繼續往下說了，怕嚇到她，轉移話題輕聲說道：“其實你不用糾結，有些事情就是要放下負擔，尤其當你從事的是正義職業的時候。我們隻要相信國家利益是最重要的，警察就要秉公執法，而軍人，就是服從命令，為國家而戰。”
蔣甜甜抿抿嘴：“我好像有點懂了……”
“嗯，所以啊，你之所以糾結是因為你站在杜曼的立場上吧，可是正義是中立的，想開了就好了。”
蔣甜甜點點頭，笑道：“我看見那邊的村子裏麵有燈光，我們去買吃的吧！你說的那個火鍋，這裏應該有鍋吧？”
“有是有，關鍵是這個點了。”
“走嘛，反正也睡不著，沒準淩晨就要出任務了！”
“好吧，我去取衣服去，穿著軍裝比較容易和他們說話。”
“嗯。”
柴一飛回到了休息室裏麵，看到龔曉宇和淩飛吃飽喝足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龔曉宇：“我讓你泡的麵呢？！”
淩飛瞪大了眼睛，嚇得不敢說話。
龔曉宇眯著眼睛，指了指淩飛說道：“他吃了，你找他算賬吧，我都說了這是柴一飛中尉的泡麵，他說愛誰誰，然後就給吃了。”
“我勒個去！”淩飛瞪大了眼睛，他當時可沒有聽到龔曉宇這句話。
柴一飛目光落在淩飛的頭上，捏捏拳頭說道：“小飛飛，老子是不是給你一點臉了？啊？老子的麵你也敢吃？啊？”
“我錯了飛哥，飛哥！他沒說是你的麵！你自己準備吃兩桶的，我好不容易要來一桶！真的！不然他兩桶都吃了，根本就不給你留！”
另給也是非常聰明的，知道如何應對，絕對跟龔曉宇拚在柴一飛心中的信任度。
這個手段很聰明，因為龔曉宇在柴一飛的心中基本上沒有信用可言。
柴一飛看著龔曉宇，說道：“你會後悔的！”
龔曉宇攤攤手，說道：“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反正是他吃了。”
柴一飛哼了一聲抓起軍裝就出去了。
龔曉宇看著淩飛，哼道：“你小子可以啊！”
“嘿嘿，要成長不是？”淩飛摸摸後腦勺笑道。
“找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