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愛與恨
“砰！”
牛哲扣動了扳機，而與此同時衛軍也衝了進來，對著牛哲的胸口就是一槍。
“不要！”杜曼瘋狂的喊了一句，可是並沒有出現鮮血的場麵，牛哲悶哼了一聲之後栽倒在地，似乎也在驚訝，但是看到對麵的蒙娜也輕吟了一聲撲在龔曉宇的懷裏，他看到地上的橡膠彈頭，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不過他明白的有點晚了，衛軍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隨即被後續進來的淩飛和汪鵬拷了起來。
“他娘的！你玩我！”
牛哲叫囂著被拖了出去，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龔曉宇捧著蒙娜緊皺眉頭的臉龐，笑道：“別皺眉頭了，槍裏是橡膠彈。”
“啊？”
蒙娜反應過來，問道：“那我怎麼這麼疼？”
“那也是子彈啊，當然疼。”
龔曉宇有點感觸，如果是真子彈的話他也可以躲開，隻是蒙娜恐怕就會永遠的離開他了，這是他無法麵對的結果，同時也慶幸牛哲手裏沒有真的手槍，到時候這又是一場讓他後悔終身的戰鬥。
龔曉宇看著蒙娜嚴肅的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或許沒有以後，但是你永遠都不要再做出這樣的舉動，你要相信我，我會處理好，我不是第一次實戰的我了，一切都結束了。”
蒙娜笑著點點頭，彼此的情意根本不需要考證。
她本來還有點詫異，為什麼最後一刻龔曉宇為什麼閉上眼睛，原來他的槍裏根本不是真的子彈，不然怎麼可能束手就擒？隻是愛到極致是沒有理智的，在最後一刻蒙娜的反應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根本就沒有思考。
戰鬥隨著牛哲的被捕也接近了尾聲群眾隻傷了兩個人，隊友也都是輕傷，根本就沒有大礙，這次的任務可以說完成的非常出色，或許如果不是提前幾秒出現了變故，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不過現在可以證明，他們特種部隊在應對突發時間上的能力。
大批的警察到來宣布這次任務的結束，牛哲和他的手下們被一一帶走，場麵上都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幾個戰友也走進了屋子，龔曉宇對蒙娜說道：“橡膠彈還是很疼的，後背肯定淤青了，去處理一下。”
蒙娜點點頭，在柴一飛的帶領下走出了被警方封鎖的現場。
“隊長，都已經搞定了，海東青讓我們撤離，盡快離開。”
“好。”
龔曉宇走向了杜曼。
此時的杜曼沒有想象中的放聲痛苦，但是已經淚流滿麵，怔怔的看著龔曉宇，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根本不相信牛哲是龔曉宇口中的那種人。
這樣的杜曼讓龔曉宇看的心疼，如果此時杜曼放聲哭出來他反而會有點放心，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龔曉宇知道杜曼是一個剛強的女孩子，能夠哭出來的事情就代表那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當初他不告而別的去當兵，杜曼從未有過激的反應。
“小曼……”
看著龔曉宇走進，杜曼冷冷的看著她，甩手就是一個耳光。
淩飛不樂意的說道：“我說，你這個姑娘怎麼回事？我們……”
“住嘴！”
龔曉宇嘴唇顫抖的蹲在床邊，怒吼道：“出去！都出去！”
汪鵬還要說些什麼，被衛軍給製止住了，示意大家都出去，親手抓了杜曼的老公，就算是龔曉宇從道德層麵上不愧疚，但是從感情上自然會有心結，畢竟他傷害了杜曼。
龔曉宇輕輕的擦了擦杜曼的淚水，喃喃道：“小曼，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當初我的不告而別，或許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或許我不當兵。你也不會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要振作起來，你可以恨我，但是你必須要過的快樂。”
“為什麼？！為什麼？！”
杜曼突然大喊著，淚水瘋狂的湧出。
她不相信，那個愛她疼她的牛哲是龔曉宇口中的毒梟，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樣的現實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
龔曉宇把她懶在懷裏，杜曼掙紮之後變成了痛哭。
當接受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龔曉宇就知道這樣的結果，杜曼也許會怪他，但是跟在牛哲的身邊遲早都會出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杜曼活在未知的命運裏，還不如把夢境打破，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如果真的要說愧疚，那麼龔曉宇愧疚當這個兵，當初如果不是離開的話，杜曼也不陷入這樣的境地裏麵，雖然遇不到蒙娜，但是也不至於失去那麼多的東西。
可龔曉宇覺得他不應該活在過去裏，是時候放下一切了，當一件件令他煩惱的心結解開的時候，他的軍旅生涯才算是圓滿，人永遠都不能回到過去，就像是如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杜曼一樣，也許諾不了一個她想要的生活。
龔曉宇看了看旁邊啼哭的寶寶，低聲說道：“小曼，你要堅強，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提醒一樣，杜曼連忙掙脫開龔曉宇的懷抱，將嬰兒床上的嬰兒抱起來，那驚慌的眼神讓龔曉宇看的心裏揪著一樣的疼，卻又無能為力，他知道此時再說什麼杜曼都不會聽進去了。
“所有成員撤退，貓頭鷹出來，現場交給警察。”
耳機裏傳來了孫昊的聲音，龔曉宇有些不甘的走出了病房，在外麵看到了龔衛國坐在樓梯上吸煙，心情很煩躁的樣子。
龔曉宇走上去，將煙頭給掐了，說道：“這裏是醫院，抽什麼抽啊。”
龔衛國歎了一口氣：“牛哲雖然落網了，可是程子明帶著家人跑了，你們還得有事情做。”
龔曉宇點點頭，說道：“這事跟杜叔叔有關係嗎？”
“不知道，已經在接受調查了，就算是沒關係，提前退休是肯定的了。牛哲害人不淺。”
“所以他到最後，也沒有傷害杜曼，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完全可以用鐵路走貨的，不是因為冒險，而是不想讓杜曼的家人跟著冒險，他想到了，所以沒有那麼做。”
龔曉宇說完之後坐在旁邊，低聲說道：“老爸，你幹了一輩子的警察，抓過的人不少了吧？這個世界上壞人就一定壞嗎？好人就一定是好的嗎？”
龔衛國歎了一口氣：“自然不是，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壞人做了要抓，好人做了也一定要抓。沒有法律的約束，那麼還有什麼公平可言嗎？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法律要想保護大部分人的平衡，自然會有少數的人受牽連。所以當你覺得不公平的時候，是因為你卷進這個漩渦裏麵，你就是當事人。”
龔曉宇點點頭，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如果不是因為杜曼，他恨不得殺牛哲一百次，並且有濤哥的事情更是讓龔曉宇覺得牛哲該抓，可是因為有杜曼，龔曉宇更希望牛哲能夠懸崖勒馬，就這樣隱藏下去，龔曉宇覺得不公平，大概就是因為他也在這漩渦裏麵吧。
龔曉宇站起身，歎道：“你去和杜曼解釋吧，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我走了。”
“曉宇，程子明這個人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會有專案組的專員跟你們去的，這邊的事情我實在不放心，杜曼這孩子……”
“嗯，交給我。”
貨梯打開，龔曉宇對老爸說道：“好像是這樣，牛哲就算是有萬般的過錯，至少他是真心愛杜曼的，這一點誰都看的出來，你想解決這一切，不如讓杜曼和牛哲見一麵吧，或許你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龔衛國點點頭：“可是按照程序杜曼也是要接受調查的，一段時間內是不行的。”
龔曉宇上了電梯，沉聲說道：“你我都知道，如果這件事情杜曼是知道的，他是不會和牛哲在一起的，你從小看著她長大，你難道不知道嗎？太理性了不少，你自己把握吧。”
電梯閉合的一瞬間龔曉宇坐在裏麵，渾身如癱軟了一般，這是一種化險為夷之後的慶幸，可是他卻深深的擔憂著杜曼。
他真的希望杜曼能挺過來，能夠從這痛苦當中挺過來。
醫院外麵警燈明亮閃爍，指揮車也已經開到了這邊來，蒙娜就在警方那裏，拆除耳朵裏的通訊器。
孫昊衝著龔曉宇招招手，幾個主官也都叫過來。
“我們時間不多，現在要回到武警部隊換裝，然後去追蹤程子明，他已經跑了，有武裝力量，這一次是叢林戰，這一次的任務完成的不錯。”
龔曉宇點點頭，把手槍遞給衛軍，說道：“有沒有人受傷？”
“都是輕傷，沒事。算是上課吧。”
龔曉宇點點頭，其實這一次的任務難度倒是不大，主要是任務是在醫院，給了隊員們很大的壓力，對他們老鳥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對新隊員的心理壓力是一種考驗，能夠正常發揮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龔曉宇回到了自己的A組，喊道：“列隊！”
所有人都集合好之後，龔曉宇拍手說道：“這一次大家都完成的不錯，雖然有些不足，但是對於你們新隊員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我希望大家進入狀態，接下來還有幾場戰鬥要進行，忘掉剛才的事情，沉澱一下，知道嗎？”
“是！”
龔曉宇示意衛軍來說，而他則走到了警察技術那邊和蒙娜告別。
衛軍問淩飛說道：“感覺怎麼樣？”
淩飛抿抿嘴：“抱歉，之前沒有進入狀態，我……”
衛軍說道：“你是突擊手，切忌猶豫不決。馬上就要有下一場戰鬥等著我們，這一次要熬夜了，保持最好的狀態，把剛才的事情忘掉，知道嗎？！”
“是！”
這是很多隊員們的第一次實戰，讓他們放下心理負擔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一次大的行動，肯定不是這一次簡單的任務就能夠完成的，不過衛軍對他們有信心，因為下一次是叢林戰，他們最擅長的戰鬥方式。
龔曉宇走到蒙娜旁邊，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我要走了，去執行下一個任務。”
“嗯……你什麼時候還能回來？”
“過些天，如果有機會的話。”
龔曉宇歎道：“杜曼的情緒肯定不是很好，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你幫幫忙吧，我得走了。”
蒙娜點點頭：“怎麼這麼著急？”
“軍令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