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暗暗交鋒
公安廳很快就將這種特殊情況告訴了當地的刑警隊，並且很快做出了應對的措施，不僅僅將牛哲的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事先之內，而且還給當地警方下達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搞清楚這一次牛哲來的目的，他和程子明之間到底要進行什麼樣的合作。
在貴州的一家豪華酒店裏，牛哲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落地窗前，淩厲的目光望著車水馬龍的夜色，畢竟臨近除夕，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樣子，此時他也皺著眉頭，似乎在擔憂著什麼。
他之前的那個秘書徐力從打開門說道：“老大，程子明說馬上就到，說很抱歉，隻能讓咱們先等一會兒……”
牛哲有點不悅，厲聲說道：“他還擺上譜了！我老遠從成都到了這裏！大過年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也要打探一下風聲吧，確定公安局那邊沒有動靜才過來的。”
牛哲冷哼了一聲說道：“要不是急於出這批貨，老子還真不會和他合作，他倒是先給我來這一出了，他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吧？”
“肯定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也查了他很多的底細，確定他不會了解我們更多的，時間有點急，不然我會查的更清楚的。”
牛哲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他那個老婆是什麼人物？查過沒有？”
“查過！”
徐力說道：“他的老婆叫張倩雅，是個空姐，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可研究的了，底子很幹淨，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麼要帶著他老婆來，據我所知，他老婆可不是道上的人。”
牛哲點點頭，坐在沙發上說道：“第一點，他肯定是對這個酒店不是很放心，我也不放心，帶他老婆來，大概主要是因為他不想一會兒我們談話的時候太過於露骨。”
“那第二點呢？”
“大過年的，空姐那麼忙，大概是想膩在一起吧。”
牛哲輕笑了一聲沒有在意，腦海裏也浮現了杜曼的身影，大過年的讓自己已經懷孕的妻子一個人在家，這的確是很鬱悶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為了這次的生意，說什麼他都不會來這裏的，沒有辦法，時間太緊迫了。
徐力歎道：“老大，大過年的你真應該在家陪陪嫂子，這件事情讓我談也是沒有問題的。”
“不至於，你都說了，這個程子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所以還是我親自來的好，並且最近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
“嗬嗬，安靜了還不好嗎？”
牛哲的眼中—出現了擔憂的神色，喃喃道：“安靜了自然好，不過要是太安靜了，那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出事！”
“放心吧老大，不會有問題的。”
“但願如此。”
徐力覺得牛哲絕對能夠算得上是一個聰明的人，甚至比他的父親更甚一籌，掌握著一切的能力不次於他的父親，並且懂得隱忍同時做事也大刀闊斧，這也是他一直都追隨的原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點異常的小心，明明一點風聲都沒有，卻還畏首畏尾。
不過徐力作為牛哲的心腹手下，還是能夠看出來一點端倪的，這和牛哲的老婆杜曼是有關係的，他覺得正是因為這一點，現在的牛哲才不是像以前那樣敢打敢拚了，才會如此的小心翼翼。
其實不完全是，杜曼在牛哲心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但還不至於影響到他這方麵，牛哲所擔心的，是現在的風聲太緊了，讓他心裏隱隱有那麼一種不安。
這也是有依據的，他沒有和徐力說，那就是上一次十來個毒梟在邊境中了軍警的埋伏，或者說是中了鱷魚的圈套，牛哲不相信警方沒有從他們的嘴裏知道有關於一點自己的消息，就算是他們沒有說，龔衛國那個老謀深算的家夥怎麼可能不追查下去？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很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有找到他，牛哲更希望警方找他談話，那樣至少可以證明警方所掌握的證據和線索都是有限的，同時也證明他是安全的。
然而這一天並沒有到來，這難免他疑慮的同時，也隱隱帶著不安。
過了沒一會兒，一輛雷克薩斯停在了酒店的門口，身材有些微胖的程子明一身西裝從車上下來，挽著妻子張倩雅的手，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酒店，一旁的侍者彎腰說著歡迎光臨。
張倩雅一襲白色的貂皮大衣依然勾勒出良好的身段，略施粉黛的麵容顯得雍容大氣，不得不說，這樣的氣質美女很少見的，不過看這衣服和首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最起碼她一個空姐還是買不起的。
在大堂經理的指引下，簇擁程子明的人紛紛留在外麵，而程子明則帶著張倩雅上樓，直奔高檔包間。
張倩雅閑的有點不高興，嘟著嘴說道：“明天就是除夕了，還來談生意，真不知道是多麼重要的生意啊！”
“不是你非要來的嗎？”
程子明眼中的不悅稍縱即逝，耐著性子說道：“你平時還太忙，真不知道你這空姐當的還有什麼意思，還想來跟著我談生意，你們女人還真是搞不懂。”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
張倩雅皺著眉頭，她雖然渴望有好的生活，但是不代表就不要了自己的生活，現在程子明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也不知道因為婚姻的關係讓兩個人的感情變了，還是說程子明婚前的關懷都隻是裝出來的。
程子明賠著笑臉說道：“走吧，來都來了，別不開心了，這單生意真的很重要。”
張倩雅沒有說話，畢竟有這麼多人在呢，並且她也不是那種不管是什麼場合都會吵架的女人，畢竟程子明的身份也不一般，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一進包間，牛哲已經在裏麵坐著了，旁邊就徐力一個人，看到程子明進來之後馬上站了起來，不過牛哲臉上沒有笑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程子明連忙握手，對牛哲笑道：“真不好意思牛總，我家這口子非得來！我和她說這是我們生意上的事，她又不懂，知道也沒有用，偏不，你也知道，這女人啊！咱們猜不透！”
牛哲沒有說話，隻是輕笑了一聲示意他請坐，心裏倒是對這個程子明多了一個心眼。
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聽出來程子明絕對是一個聰明人，隱藏的意思是一會兒談的時候盡量隱晦一點，不能點破，但更深層次的意思牛哲也聽出來了，那就是程子明絕對算得上是小心的人，他一點都不放心，甚至懷疑這邊的人有警察，這老婆之所以來，恐怕也是他有意安排的。
不然，他要是不告訴他老婆，那也會跟來？這顯然不成立。
不過牛哲也不點破，輕笑的說道：“程總真是大忙人啊，大過年的也不閑不住，還不給介紹一下嫂子？”
一聲“嫂子”足以將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而張倩雅也因為這一句對牛哲的好感大增，畢竟牛哲斯斯文文的，並且很帥氣，這麼年輕就有所成就，並不像紈絝子弟和那些暴發戶。
不過這所謂的好感，其實不是非分之想，隻不過讓她放鬆下來了。
“哈哈！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牛總，這是我老婆張倩雅！是個空姐，我們在火車上認識的。
“你好！”
“你好。”
牛哲輕握了一下張倩雅的手，相信程子明是真的，便笑道：“程總真是好福氣啊！”
“哈哈，當然當然！”
張倩雅微微一笑，說道：“牛總很年輕啊，身邊的女孩子應該也不少吧？”
牛哲輕笑，指著右手的戒指說道：“我結婚了。”
“那也挺好啊。”
張倩雅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牛哲，現在有錢的男人，在外麵誰會說自己結婚了？一般都是結婚戒指放在口袋裏麵回家在戴上，而那有幾個像牛哲這樣，毫不掩飾結婚的事實，從他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出來他和他妻子的感情生活很好。不過恐怕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是結婚了，還是有很多年輕姑娘主動投懷送抱的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物質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張倩雅並不覺得怎麼樣，當初她選擇和程子明結婚，其中主要的原因不也是他更有錢嗎？盡管她曾經一度糾結著，似乎當初和一個軍人的戀愛本身就不應該開始吧，所以才會有那麼的多的痛苦。
牛哲說道：“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好的！先生！”
程子明歎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牛總，大過年的還得讓您跑一趟。啥也不說了，這杯酒我先幹為敬，全當是賠罪了！”
“嗬嗬，程總客氣了。”
牛哲沒有喝，因為他的確生氣，也沒有必要在程子明的麵前表現的有多麼低三下四，相反他要告訴程子明一個道理，那就是雖然他現在親自來了貴陽，但是並不代表在這次的生意上處於下風，交易是雙方的，程子明休想占到什麼便宜。
“哈哈，沒客氣，這次牛總來的花費全都算在我的賬上，我一會兒到前台打一個招呼就行了，最好就在咱們這過年了，那樣我再帶你領略一下這裏的風光，雖然不比成都，那也差不許多的！”
“哈，那可不行，我得趕回去過來啊！程總的好意心領了！”牛哲開懷一笑，繼續跟他打哈哈。
程子明看在眼裏，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不過眼睛轉了轉在想著對策。都是生意人，談生意都是最基本的技能，他有點看不透這個牛哲，雖然可以看出來他合作的誠意，但是他似乎想要從這次的交易當中占到什麼便宜，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快，在兩個人看似有說有笑的對話交鋒中，服務員將一個個菜都端了上來，但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一個服務端的巨大盤子下麵，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竊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