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8章 朔方之戰(2)

呂布徑直前往朔方城與丁原彙合,途中若遇到小部落就順便打下秋風。三日後,呂布在朔方城南郊遇到了陷入苦戰的宋憲。宋憲殘部兩千人不到,被萬餘人包圍,敵人以宋憲部所在為中心,拉開距離走馬回旋,不斷飛射,宋憲部毫無還手之力。

候成揶揄道:“這廝也有今天。”

呂布則沒有幸災樂禍的閑情,宋憲在此地苦戰意味著什麼?丁原,戲忠和那七千步兵現在如何?不及多想,呂布立即命道:“兒郎們,隨我營救宋校尉,子都,你部掩護成廉衝鋒,殺~~~~!”

“殺~~~~”

衝入包圍圈後,呂布一路殺到宋憲跟前:“丁大人何在?爾部為何在此苦戰?”

宋憲回答道:“大人被圍困在朔方城內,我奉命突圍求援,沒想到中了敵人的埋伏。”

說話之際,敵人的飛矢又至,呂布揮戟斬斷一支飛指宋憲的翎箭,“先突圍再說。”呂布勒馬回頭向眾人吼道:“調整隊形向東南突圍,候成部斷後!”

眾人向東南突圍之後又疾奔五十餘裏,直至日暮才暫時擺脫敵人的追擊,這一戰折了三百人,讓呂布心疼不已。呂布在營地中看到了宋憲的身影,然後同他一起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向他詢問道:“中軍是如何如此迅速的攻下朔方城的?敵人又為何會如此迅速回軍?”

“二月中旬,朔方城出動了五萬人向南而去,應該是去追擊你們的。至二月末,戲忠獻計,我部三千騎換上殘破的鮮卑族衣著服飾,選了幾個懂得鮮卑語言的士兵帶頭,乘夜色詐開了城門,七千步卒緊隨其後一舉奪下了朔方城。一入城我即受命封鎖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可是因為我一時大意,讓敵人將消息帶出了城。就在三天前,敵軍四萬餘人回軍將朔方城團團圍住,而且不斷有敵軍從四方趕來,我奉丁大人之命突圍去五原求援軍。我心中焦急,一路急進,不慎又中了敵人的埋伏。”宋憲內疚道。

宋憲連番出錯,心裏一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於是呂布安慰道:“宋校尉不必過於自責,現在朔方仍在我手,隻要能守上十天半個月,定能獲得此戰的最終勝利。”

“但願如此,如果此次戰敗,我萬死難辭其咎。”宋憲捶胸自責。

“唯今之際最終要的是求得援軍,明日我率部下折回朔方城,當我部開拔之後,必能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你部乘此前去五原求援。”呂布建言道。

此時宋憲望著呂布,臉上有羞愧,有疑惑,有感激,五味雜陳,“我當日那樣對待奉先,奉先一點都不記恨與我?今日已拚死相救,明日還以身犯險,替我引開敵軍,讓宋某情何以堪!”

“大丈夫有可為,有可不為,豈可為我倆之間些許的恩怨而因私廢公。若宋校尉過意不去,待此戰得勝之後可請布喝酒,你我一醉泯恩仇如何?”

“哈哈!好!此戰得勝之後,你我一醉泯恩仇。”

次日,呂布與宋憲兵分兩路,呂布大張旗鼓向南行軍吸引敵人注意,宋憲則火速往東前去五原郡救援。高順不在,對附近的地形又不熟悉,所以呂布沒有妄想自己能解決這支萬人部隊,於是隻好領著敵人在草原上兜圈子,並且在沿途設置陷馬坑、絆馬索等陷阱,以擺脫敵人的追擊。呂布軍日夜兼程,實在累了就在馬背上假寐片刻,擺脫敵人再回到朔方城郊已是和宋憲分兵後的第五天。目前最要緊的是入朔方城,一來呂布擔心城中的情況,二來呂布軍三千五百餘人已經人困馬乏,急需入城休整。呂布在朔方城郊繞了一圈,發現敵人的總數已經將近六萬人,分布在北門的兵力最弱,隻有一萬不到。

第六天晌午,成廉部悉數裝備上了重甲,對陣鮮卑族的控弦之士,鐵騎在數度上遠遠不如,但是此次的目的是突出城中,攻防兼備的鐵騎是用來突破敵人陣線的首選。

準備就緒呂布後命令道:“成廉部為先鋒,候成部斷後。”

“是!”眾人應命。

方天畫戟指指朔方城:“衝!”

“嗷~~~~殺~~~~”

成廉一馬當先,巨斧生風,其部在他的帶領下如一座移動的堡壘,勢不可擋,敵人紛紛避讓,不敢與之爭鋒。撕開敵人的防線來到城下,呂布向城上喊道,“刺史主簿,呂奉先在此,速開城門!”

城樓上的弓箭手開始向追至的敵人放箭,然後城門緩緩打開。“速速依次進城!候成部放箭逼退敵軍!”呂布喊道。

眾人魚貫而入,隨後候成部分批退入城中,在城樓弓箭手全力掩護下,所有人都安然進城後,城門立刻被緊緊的關閉,敵人在城外徘徊片刻後無功而返。

呂布抵達郡府之時丁原和戲忠正在堂中商議某事,丁原見道呂布後詢問道:“一路上戰況如何?”呂布將一路上的戰況娓娓道來,“最初在草原上順風順水,月初,敵人整軍兩萬前來追擊,被逼與高順分兵,六天前,在城郊遇到宋憲被圍困,我部引開敵人協助宋憲突圍求援,今日從北門入的城。”

“吾兒來得正好,你率部眾好生休息,明日助我上陣殺敵。戲忠你隨奉先下去,安頓好之後,向其介紹下我們的現狀。”丁原言行中顯得意氣風發,而戲忠在一旁卻像霜打的茄子。

呂布和戲忠一同告退,安頓好呂布軍之後,戲忠向呂布介紹了現在的情況,“中軍在奪下朔方城後,立即被敵軍圍困,為了盡快地穩定局麵,向朔方城中漢族的後裔發放了些兵器,讓他們協管城中治安,這些流落在外的漢裔飽受鮮卑人的欺壓,所以我軍入城後,他們都極力擁戴。現在城中步卒七千,加上主公的人馬,一共有萬餘,庫存的糧食隻夠維持三個月。”

“城中仍有七千步卒?那豈不是分毫未損?”呂布疑問道。

“敵人到目前為止都是圍而不攻。”

“鮮卑族內都是騎兵,可能是他們不懂得攻城。”呂布猜測道。

“即使不懂得攻城,隻需從城下飛射便可慢慢消磨我軍兵力,可是他們卻一直按兵不動,十分蹊蹺,而且他們的兵力越聚越多,斷絕朔方城與外界的聯係,三月之後我軍就會糧絕而敗。”

“丁大人如何打算?”

“丁大人要死守到底,況且步卒隻有據城而守才能抵抗敵人的騎兵,若棄城而走,七千步卒隻能任敵宰割。”

“今日見大人胸有成竹,可否已有退敵的妙計?”

“未曾有退敵之策,敵人天天在城外罵陣,我等從未出戰,將士們的士氣日益低靡,丁大人說如果他也愁眉不展,那將士們將更無戰心。”

呂布傲然道:“明日我去挫一挫敵人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