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雖然覺得敵人還有後招,但是心中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調整了一下陣型後,立即向穀外進發。
“本帥在此久候了。”對方的騎兵亮起火把,一人拍馬出列喊到。呂布停下了隊伍,對方七十多騎以逸待勞,反觀己方,突圍中貪狼騎折去了一半,剩下的三十多騎經過一夜激戰,人困馬乏,且個個帶傷,此時若再戀戰無異於飛蛾撲火。高順上前建議道:“唯今之計隻有先退回穀中從長計議。”
“貪狼聽命,後隊變前……”呂布話喊到一半,對麵人的喊聲打斷了他。
“既然來了,何必要走。奉先果然有過人之處,本帥在此等候隻為以防萬一,想不到你竟能突破本帥的部署來到此地。”
呂布心想:媽的,什麼時候自己成為名人了,每個人都認識自己,真應驗了那句老話,人怕出名豬怕壯。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長相,“我與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本帥也是奉命行事,置於為何要你死,本帥也不知,看來你今天隻能死得不明不白了。哈哈~~”
“鼠輩,你可敢與我一戰?”呂布鐳戰道。
“本帥勝券在握,何須逞匹夫之勇。”
管亥上前對呂布說道:“二哥,我們速速撤入穀中休息,別與他廢話了。”
呂布下令道:“貪狼聽命,後隊變前隊,撤回穀中。”
“等等,隻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撤兵。”
“什麼條件?”
“隻要你先砍下所有部下的腦袋,然後再砍下你自己的腦袋,本帥就撤兵,哈哈~~”
“哼,今日之辱,日後定當十倍奉……”呂布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到後麵有光亮,回頭看到黑夜中一支火箭直射入天。
“哈哈哈哈~~你不奇怪剛才潰敗的長槍手和弓箭手都不見了嗎?他們已在你們身後收攏列陣了,怪隻怪你廢話太多了,哈哈哈哈~~”那人笑的愈加猖狂。
難怪那人剛才沒有立即發動騎兵衝擊,想前後夾擊,全殲呂布等人,現在後路已斷,進退維穀。呂布不得已道:“隻要你放過我的弟兄,我就束手就擒。”
“斬草要除根,否則你的部下日後尋仇怎麼辦,一個不留殺~~~~”
事到如今就算想回無名穀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與其如此不如舍命一搏,向前突圍,或許有一線生機。
呂布鼓舞眾人道:“今日我等進退維穀,身陷死地,惟有死戰方有一線生機,三角陣,正麵衝擊敵方騎陣。殺~~~”
“貪狼無敵,殺~~~殺~~~”
就在此時,左前方傳來一聲野獸發出的淒厲的咆哮聲,接著左前方的敵人一陣騷動,陣型變得散亂。管亥立刻興奮的喊道:“是它,是它來救我們了。”呂布不知道管亥在說什麼,不過呂布知道機會來了,他立刻調整方向,向左前方衝去。
兩兵相接,呂布領著貪狼從敵軍的右翼與峽穀之間的空隙插入,並迅速的劃開了裂口,突破了敵人的包圍。雖然突破了包圍,可是危機並沒有完全化解,敵人立即掉轉馬頭追了上來。
“子都,何在,前來聽命?”呂布喊道。
“在此。”侯成來到呂布身邊。
呂布吩咐侯成道:“我們分頭行動,雲鵬、高順、呂乾等十人與我一路引開敵人注意,你領貪狼回商社。”
侯成道:“不成,我領人吸引敵人注意,掩護主公。”
“敵人的目標是我,而且我有任務交你,我被不明勢力盯上,擔心母親和伯圭(呂林)的安危,你回去讓伯圭護送母親以及家眷遷到東萊田豐處,並逐步的將商社的重心轉移到北海,集結實力,利於護衛。還有,記得要伯圭撫恤陣亡弟兄的家屬。另外將禦風也帶去,代我把禦風身上拴的木盒交予田豐。”
侯成道:“那主公多帶些人,我領十騎足矣。”
“人多了容易暴露形跡。而且輜重盡失,不能讓弟兄們跟我餐風露宿”
侯成還想強辯什麼,被呂布搶道:“休得多言,速去!”接著呂布喊道:“雲鵬,高順,呂乾等十人跟著我向西北前進,其餘人隨侯成南行。”
侯成領命而去。呂布之所以要讓呂乾這群孩子跟著他,實在是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呂布需要掌握敵方的動向,才能逃過一係列的圍追堵截,所以呂乾等人對他來說必不可少。開始時呂布小看了這些孩子,以為他們不能成為戰力,誰知道危機時刻他們如天降神兵一般,解了呂布的兵困,而且他們能騎能步,連番激戰竟然未折一人,殺敵的時候毫不手軟,真不知道他們師父是怎麼訓練他們的。
突然呂布發現管亥不見了,“高順,可曾看見雲鵬。”
“未曾。”高順回道。
“你帶隊繼續前進,我回去尋找雲鵬。”高順比侯成幹脆的多,應承了一聲便帶隊離去。
呂布回身看到管亥還在和敵人纏鬥,一柄鐵槍或刺或挑,宛如毒蛇吐信,每一次攻擊都能帶出一片血霧,管亥的武藝長進了。呂布策馬提戟,前去接應,撕開敵人的包圍來到管亥的身邊,可是管亥絲毫沒有退意。呂布急道:“不可戀戰,敵人的大部隊要追來了。”此時聲嘶力竭的咆哮從無名穀的方向傳來。
“不行,我要回去救它。”管亥說完便橫掃一槍,逼退敵人後朝著聲音傳來方向衝去。
呂布無奈,隻得緊跟其後。不多時,看到一群人圍著一隻黑影,隻見那黑影嘴裏伸出兩隻森然慘白的獠牙,不是管亥放走的黑獸還會是誰。呂布和管亥兩人催馬疾行,衝進敵陣。黑獸多處受傷,不過未顯頹勢,看到他倆前來氣勢更是為之一振,雙目怒睜,狂吼一聲,欲擇人而噬。
此時敵人後續的部隊慢慢趕上了,呂布感覺壓力越來越大。而呂布胯下的戰馬已經汗流浹背,口吐白沫,再戰下去遲早會力竭而亡。
“走~~”呂布大喊一聲,揮戟砍翻了一人,然後策馬向北,管亥和黑獸緊跟呂布之後。兩人一獸犁地一般,所過之處隻剩下屍體和殘臂斷肢。甲胄和兵器都變成了詭異的紅色,幹涸的暗紅色與新鮮的亮紅色交織在一起,而鮮血散發出的腥味,刺激著呂布的嗅覺。
突出重圍與高順彙合,敵人暫時沒有追來。此時東曦既駕,晨光映照出眾人浪費的樣子,管亥放肆的笑了起來,我也跟著大笑,笑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幸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