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操蛋兵

果然是邵錫心中的那個她,接到電話的那一刹那,邵錫激動的不知所然。王夢,他心中的天使——那是邵錫高中時認識的一個女孩,她比邵錫矮一級,是學校的校花,其實邵錫的學校美女挺多,但是邵錫偏偏對她情有獨鍾,並且一直癡癡地追求著她,即使來當兵了,也堅持天天給她寫信,雖然她一封也沒回,但邵錫一直相信,總有一天會感動她,一定會的。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因為邵錫的才氣和相貌,也不缺乏向自己暗送秋波的女同學,但是邪門兒,他就是對王夢情有獨鍾,為此,邵錫曾多次半夜裏被情敵拉到操場上決鬥,當然,除了一次被群毆外,他還沒輸過。即使這樣,他對王夢的這份情卻絲毫沒有變過。

有的時候,邵錫也在責怪自己沒出息,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有些冤枉?而且,自己的世界裏也不缺乏漂亮姑娘,卻一直把她們當成普通朋友,開開玩笑行,甚至調戲調戲都行,但要是真論起感情來,除了王夢,他還真對別人沒感覺。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王夢給邵錫打來電話,邵錫不能不激動。

“你還好嗎?”邵錫輕輕地問,懷裏卻象揣了個兔子。

王夢苦笑了一聲。“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不好,其實我打電話給你,沒別的意思,我隻想告訴你,以後別寫信給我了,沒用的!”

啊,邵錫的心猛地被刺痛。“為什麼?”

“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合適!”王夢淡淡地說著,邵錫能感覺得出她的表情,也能猜測到她說這話的時候在拚命地搖著頭。

此時,邵錫徹底無語了,他真的不想再死皮賴臉地問下去,但是要讓他就這樣放棄,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就象是自己心中的女神,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的地位。邵錫無法接受這突來的打擊,掛斷電話,表情顯得很平靜,但內心卻積了一團強烈的火焰,他不甘心,他我實在不甘心!邵錫心想:我要用我的實力行動感動她,一定會的,論文論武論才華,我都不弱,實在不想讓這份真實的感情變成泡沫,絕對不能!

訓練場邊兒上的兩棵柳樹,被邵錫的拳頭狠狠地虐待著,然而,它隻是掉了幾根幹枯的樹枝,而邵錫的拳頭,卻掉了一層皮,鮮血已經把拳頭籠罩住了。

到了水籠頭上衝了衝,血不再繼續,邵錫假裝平靜地回了分隊。

回到分隊,邵錫的眼前一亮,咿,那個傳說中六連最操蛋的兵劉冰怎麼跑到四班來了?新兵連有規定,不讓新兵隨便亂串班,尤其是亂串排,問題更嚴重了。邵錫見班長候永東正在跟他談心,劉冰跟誰說話也大大咧咧的,跟候永東也不含糊,說話中竟然帶出了‘我操’的字眼兒,不過,候永東倒挺耐心,也不惱火。

劉冰見了邵錫,馬上站起來,衝他笑道:“你不就是那個跟吳隊長單挑的那小子嗎?不錯呀,有勇氣,佩服,佩服!”劉冰衝邵錫一抱拳,倒真有一種江湖好漢的味道。

邵錫聽的出他的語氣中有些許諷刺的意味,沒理會他,卻質問道:“你串到我們班裏幹什麼來了?”

候永東解釋說:“連長把劉冰調到我們班來了,以後,劉冰就是我們班的一員了,你們要多幫助幫助他!”

“什麼?把這操蛋兵調到我們班裏來了?暈,這是誰的主意?本來,四班的新兵之間還算和諧,要是被這小子一攪和,說不定得弄成什麼樣子呢!”邵錫心裏憤憤地埋怨著。他聽說過,這劉冰在二排的時候,曾經號召本班成立了‘吸煙遊擊隊’,經常帶著幾個新兵到廁所或者地下室偷著抽煙,讓連長撞到好幾次了,他們的班長,也因為管理不善被連長批的狼狽不堪。畢竟,在部隊,新兵是不允許吸煙的,這是一項雖然不成文卻很嚴格的土政策,年年如此,新兵偷著吸煙被視為思想放鬆,自身要求不嚴。

沒想到劉冰衝邵錫一抱拳,臉上帶著笑。“兄弟初來乍到,邵哥多多關照!”看著他的樣子,邵錫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看了看東麵的床鋪,果然多了一個床位,邵錫的感覺告訴自己,四班要熱鬧了,添了這麼一個寶貝,能不熱鬧嗎?

不過,真正相處起來,才知道,這個劉冰也不是那麼討厭,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優點,尤其是他很富有幽默感,當天晚上吃過晚飯看完了新聞,劉冰就開始給大家講笑話猜謎語。“有一隻老鷹追一隻兔子,兔子馬上就要成為老鷹的食物,隻見兔子回過頭來,對老鷹說了一句話,老鷹馬上一頭栽在地上。知道兔子說了一句什麼話嗎?”劉冰興奮地看著大家。

趙剛率先回答說:“兔子跟老鷹說,你別惹我,我會武功!”

劉冰用手指劃了一下趙剛,諷刺說:“你真是豬腦子!不對,再猜!”

幾個戰友抓耳撓腮,都猜不出答案。劉冰挨個罵道:“看你們這些笨蛋,這麼簡單的腦筋急轉彎都猜不出來,我告訴你們正確答案!”所有人都洗耳恭聽,劉冰虛張聲勢地咳嗽了兩聲,說:“那隻兔子對老鷹說,阿鷹姐姐,你忘記戴胸罩了!”

所有人捧腹大笑,隻有邵錫,很不欣賞地看了劉冰一眼,暗罵道:純粹的黃段子,下流!雖然邵錫明白,自己也不是多麼純潔的人,男人之間,這些無聊的話題是一種交流的樂趣。但他就是不喜歡聽劉冰講黃段子,不知道為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邵錫發現劉冰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坐了起來,掃視了一下周圍,吆喝道:“誰在製造著臭丫子的味道?”劉冰用瘋狂的目光朝班裏四處掃射。邵錫掀開被子聞了聞,不是自己的腳臭。

這時候,靠近窗戶的趙剛也突然坐了起來,用手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是,是我,我汗腳!”

邵錫以為劉冰會痛快地諷刺趙剛一番,誰想他卻笑了。“沒事兒,男人腳不臭,魅力還不夠,女人淚不多,美麗還欠缺。這兩句是千古絕句。男人腳臭,那是特別具有男子漢氣概。不過,記得晚上睡覺前洗腳就行了!”劉冰說完,鑽進了被窩裏麵。

邵錫這才放心地蓋好了被子,本來,他還想,要是劉冰敢諷刺趙剛,自己要替他出頭呢,沒想到,這劉冰卻對此事處理的相當低調,這小子,還真有點兒讓人捉弄不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