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治火冒三丈,走了過去,揪著趙雲的衣領道:“你言而無信,立下的賭約,竟然敢不遵守,你就是這樣做人的嗎?你對的起你父母的養育之恩嗎?”
“我……”趙雲一臉羞愧,願賭服輸,可是他又不願意執行,的確有點違背承諾,不守信用了,但是他又不願意背叛公孫將軍,那樣又有什麼信義呢?連忠義都沒了。
不信守和黃治的承諾,他頂多違背了信用,他願意以命償還,但求一死,可是背叛了公孫瓚,他不僅沒有了信義,連父母教他的忠也沒了。
“我真的沒想到你趙雲是這樣的人。”黃治揪著趙雲的衣領說道:“你要比試,我答應你比試,基本什麼都答應你了,甚至沒有說任何比武的條件,可是你輸了後,卻是想不守信用,我要的是你的性命嗎?我要的是你的信義,忠心,你既然輸了,就應該死心塌地跟著我,就算我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你都應該在所不惜。”
趙雲說不出任何話來,隻剩愧疚,的確,黃賊沒有殺他,而且還答應他比武,並且是公平競爭,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自己是抱著殺黃治的心思比武的,真的要殺了對方,自己會內疚嗎?不會。
殺對方的時候,自己沒有一點猶豫,可是輸了,卻想反悔,讓趙雲沒有臉麵活下去。
“殺了他。”
場地邊緣的士兵都非常的氣憤,主公打敗了對方,對方竟然言而無信,太不要臉了,如此沒有信義的人,連條狗都不如。
黃城、張獅等人也義憤填膺,趙雲真的是不識好歹,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家的主公已經再三禮讓了,可是對方卻得寸進尺,不僅不遵守承諾,還想違約。
真的以為一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勝了,就按約定辦事,輸了就違背承諾,真的所有人都像他這樣,這個天下就完了。
“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趙雲對著黃治大吼,隻求一死。
黃治將對方丟到了地上,要對方的命,早就取了,何必留到現在?他要的是趙雲為自己建功立業,不想荒廢了他的一生本事。
冷哼著轉過了身,看著黃悟道:“叫幾個士兵押著他跟我來。”
“喏。”黃悟點了兩個士兵上前,緝拿趙雲。
他們出了軍營,行走在寬敞的街道上。
趙雲還以為黃治是想要士兵押著他遊行,讓百姓見一見他這個不守信用的人。
他無地自容,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低著頭顱,披頭散發的,一言也不發,不像以前那樣激烈掙紮了。
黃悟走在兩個押著趙雲的士兵旁邊,跟在黃治的身後行走,他不知道大哥要做什麼,但是隻要照辦就好。
“看看這街道。”走到最繁榮的地方,黃治停了下來,命令趙雲抬起頭來,看看這街道。
“看見沒有,我進北平郡以來,秋毫無犯,沒有燒毀一棟房屋,沒有拿百姓的絲毫東西,百姓討厭你們,而歡迎我,因為我不暴政,不壓榨百姓。”
黃治說道:“可是你們做過什麼?公孫瓚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他縱兵搶糧,什麼惡事沒有做過?劉虞為什麼這麼不滿他,難道你不知道嗎?公孫瓚日日夜夜的壓榨百姓,實行暴政,你難道不知道,沒注意嗎?你助紂為虐還少嗎?
公孫瓚在抓壯丁的時候,你有做過什麼,你有阻止嗎?你忠心公孫瓚,我看你不是忠心,而是助紂為虐,你不想做一個好人,所以你才忠心公孫瓚這種暴君,你根本就不是人。”
黃悟和兩個押著趙雲的士兵都聽的熱血沸騰,沒錯,他們進城以來,沒有拿百姓一點東西,秋毫無犯,嚴己自律,遵守軍規。
可是公孫瓚呢?的確非常驍勇,有一支精兵強將,可是他縱容士兵搶糧,強抓壯丁,並且玷汙婦女,和董賊有什麼區別?
趙雲很羞愧,待在公孫瓚的軍營中,他的確見將軍做過不少壞事,親眼看到士兵踹破百姓的家門,進去搶劫,殺戮。
他們拿下北平郡的時候,曾經命令士兵在這裏殺了一天一夜,百姓都敢怒不敢言,躲在家裏不敢出來,瑟瑟發抖,把他們當成了可怕的惡魔。
趙雲打量了一眼北平郡的街道,的確比以前熱鬧很多,百姓的腳步好像也變輕快了,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不像以前那麼如履薄冰。
百姓的房子也裝修過了,換上了新房門,有太平時候的情況。
黃治瞥了貼在一麵大牆上的告示,抓著趙雲的衣領,將他扯了過去:“你看看,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將軍在占領北平後,掃平所有山賊草寇地主豪強,將所有的田地房產都劃分給了農民,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有自己的房子、田地,可是你們做過什麼?你們有做過一件好事,有施行過一次仁政嗎?還是說,鏟除了一個狗官,滅了一個奸商,查處了哪一件貪腐事件?”
趙雲看著牆上的告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中終於生出了悔意,熱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撲通……”
他跪倒在地,對著黃治抱拳道:“末將願為主公效力。”
黃治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連忙彎下身去,扶住了趙雲的兩條手臂,激動的道:“子龍,我等你這句話等很久了,你肯迷途知返,我保證你以後能名流千世,快快起來。”
“謝主公。”趙雲在黃治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來。
看著趙雲青腫的臉,黃治又掃視了一下他的衣裳,隻見他一個衣角髒兮兮的,連忙蹲下了一些身子,將他衣角上的塵土拍幹淨。
“主公不可。”趙雲連忙扶起黃治,已經感動的熱淚直流了。
黃悟等人也非常的高興,主公總算是勸降趙雲了。
停下來圍觀的群眾也鼓起了掌來,恭喜黃治收服了一個敵將。
自從黃治進駐北平郡後,實行種種仁政,深得百姓的愛戴,百姓都幾乎將他如神明一般的供起來,每家每戶都有黃治的畫像,也對他非常的感激和推崇,歡迎的不得了。
見到黃治收服了一個賊軍,隻道是好事,值的大家一起歡慶。
趙雲現在死心塌地的跟隨黃治了,整理好傷心的情緒後,對著黃治抱拳道:“請主公準許我到軍營訓練,我要為主公征討四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